為了扶持弟弟,爸媽把二十歲的我賣給了60歲的老頭。
後來,還讓我幫弟弟買房子,養孩子,養孩子的孩子。
為了賺錢,我年紀輕輕死於非命,他們卻在我墳頭拉屎,罵我四不孝。
再睜眼,一切又回到了過年他們要把我賣掉的這一天,
看著12歲早戀的弟弟,我抄起菜刀就砍了過去...
"啪嗒"
暗紅色液體順著真皮紋路蔓延,限量版古馳手袋在除夕夜的暖光下泛起詭異光澤。程婉晴盯著那道蜿蜒的顏料痕跡,呼吸控製不住變得急促。
這是她做家教12個月才買到的升學禮物。而此刻,程明宇正用沾滿丙烯顏料的畫筆在上麵塗抹,十二歲少年咧著嘴笑得天真:"姐,我在給你畫小兔子呢。"
記憶如開閘洪水傾瀉。上輩子也是這樣,弟弟弄壞她麵試用的西裝,母親摟著哭鬧的男孩說:"衣服哪有你弟開心重要。"後來她被迫退學嫁人,那個煤老板用皮帶抽她時也在笑:"二十萬買來的玩意,我想怎麼畫就怎麼畫。"
"別碰我東西!"程婉晴抓住程明宇手腕的瞬間,指尖傳來真實的體溫。這不是夢,牆上的掛曆赫然顯示2025年1月28日——她重生了,在人生轉折點的除夕夜。
"你瘋了?"程明宇被按在茶幾上時還在尖叫,"媽!姐要殺人!"
水晶吊燈在頭頂搖晃,程婉晴的指甲深深掐進弟弟胳膊。前世被推進婚車時,這個被她帶大的孩子躲在屋裏打遊戲;當她渾身是傷逃回家,是他給周老板開的門。
"晚晴快鬆手!"母親王秀珍撲過來時還係著圍裙,油漬在HelloKitty圖案上暈開。她永遠這樣,穿著少女心的圍裙做賢妻良母,然後溫柔地吸幹親生女兒的血。
程婉晴抓起調色板拍在程明宇臉上,靛藍色顏料順著他的鼻梁滑落:"不是喜歡畫畫嗎?我幫你畫個夠!"
"造反了!"父親程建軍的皮帶抽在後背時,程婉晴正把弟弟的校服外套塞進微波爐。前世這道疤痕在肩胛骨留了十年,如今她提前側身,牛皮革擦著耳畔掠過,重重砸在青花瓷花瓶上。
滿地碎片中,她看見父親西裝內袋露出的借條一角。想起來了,這時候程建軍已經欠了地下錢莊三十萬,三個月後就會把她賣給周老板抵債。
"您上個月去龍岩煤礦考察了吧?"程婉晴突然笑起來,沾著顏料的手指劃過茶幾上的全家福,"東礦區地下八十米有煤層,純度比西區高兩倍。"
程建軍的表情瞬間凝固。這個秘密本該在半年後的地質勘探中曝光,此刻卻從女兒染著凍瘡的嘴唇裏吐出來。他當然不知道,上輩子程婉晴被囚禁時,每天聽著礦工們談論這個價值十億的秘密,早就爛熟於心。
"明天我就搬出去。"程婉晴扯過程明宇的衛衣擦手,少年昂貴的潮牌衣服上頓時綻開大團猩紅,"要是再動我的東西......"她貼近弟弟耳邊輕聲說:"我就告訴周老板,你喜歡在遊戲裏充值的賬號價值三萬。"
窗外爆竹聲突然炸響,程明宇的瞳孔劇烈收縮。程婉晴撫摸著他顫抖的脖頸,那裏有道月牙形的胎記。前世他被小混混捅死時,血就是從這個位置噴出來的。
"都別吵了!"王秀珍突然舉起翡翠鐲子,"這是你外婆留下的,媽本來想等你出嫁......"鐲身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綠,程婉晴記得這根本不是傳家寶,是母親去年在古董市場花八百塊買的假貨。
她轉身走向玄關,卻在鞋櫃上瞥見程明宇的手機屏幕亮著。鎖屏界麵上,備注"小雨"的女孩發了新消息:"明天老地方見,刀哥說這次肯定能敲筆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