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妄歎了口氣,“談不上委屈不委屈,反正她也沒多少日子了,我盡量什麼都順著她。”
“妄哥哥,謝謝你,我知道都是因為我你才......”
“綿綿,我們之前用謝謝就太客氣了,隻要你過得好,我什麼都願意。”
我身體止不住地抖,繼母得意一笑,敲了敲門:“綿綿!你姐來了!”
裏麵慌亂了一瞬,有衣物摩擦聲。
傅妄急忙衝出來,襯衫最上麵的扣子扣錯了,沈綿綿的口紅也是花的。
“芸芸,綿綿在問我你的病情呢,她很關心你。”
“是啊姐姐。”沈綿綿捂嘴羞澀。
我看著她手腕上露出的鑽石手鏈,閃閃發光。
“新手鏈?”
“是啊,才兩萬塊,好漂亮呢,我好喜歡好喜歡。”
傅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很快,我爸回來了。
飯桌上,他和親戚們談笑風生,沈綿綿也大大方方地喝了不少酒,我爸讚許道:
“這才是我的女兒!芸芸,你也來幾杯?”
我冷漠道:“您是不是忘了我有病,不能沾酒。”
“哦,是爸爸不對......”
我爸說著,看我的目光卻有些失望。
“爸,芸芸不能喝,我替她陪您喝。”傅妄剛舉起酒杯。
“爸,我來晚了。”
是鄭子言,風度翩翩戴著墨鏡走了進來。
——我曾經的、沈綿綿現在的未婚夫。
我爸頓時開懷大笑,把他拉過來,向所有人介紹:
“這是我女婿,家裏開公司的,鄭家,你們知道不?”
“那他家很有錢啊!”賓客們議論紛紛,看著沈綿綿的目光更羨慕了。
沈綿綿嬌羞一笑,等鄭子言坐回來的時候,親昵地拍了他幾下。
傅妄一杯又一杯不停喝著酒,嘴角苦澀。
“芸芸,你妹夫來了,你當姐的怎麼都要喝一杯!這次別推脫身體不行了!”
這次,沒有人再替我擋酒說話了。
傅妄失魂落魄的眼中隻有沈綿綿。
我笑著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冰涼的液體灼得喉嚨發痛。
“爸,酒也喝了,我下午還有個檢查,不奉陪了。”
“行行,趕緊走趕緊走。”
“檢查?”傅妄抬頭,眼神迷離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沈綿綿。
“芸芸,你能自己去嗎?我......我喝多了,晚點再來。”
我垂下眼,遮住了一瞬的淚光。
他是真的醉了。
他是我的主治醫師,現在,卻連我到底有沒有檢查,他都不清楚了。
在醫院冰庫裏,我看到了我凍幹保存的血漿。
紅得那麼刺目。
“沈小姐......你、你不要舉報我,都是傅醫生逼我做的......”張護士麵色蒼白。
我笑了笑,將那幾袋血漿拿走,跨門而出。
就是死,我也不會用我的身體當養料,讓她沈綿綿燦爛盛放。
就在把血漿擰開倒進垃圾桶的一瞬間,沈綿綿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