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煥塵本是音樂學院的天之驕子。
為了我,他暴打了有權有勢的老師被退學。
成了人人唾棄的肄業生。
而我順利畢業成為音樂製作人。
巨大的落差讓他逐漸崩潰。
我無怨無悔地承受了他的百般折磨。
拿到癌症報告書的那一刻,我鬆了一口氣。
......
臥室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連忙把報告書塞進袋子裏。
秦煥塵一邊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朝我走來。
我低下頭,裝作專心挑菜的模樣。
他輕笑一聲,繞到我身後,整個人貼上來。
親昵地蹭了蹭我的臉。
「早上去哪了?」
「醒來沒見到你。」
我咽了咽口水,把報告往袋子底部塞了一下。
明明是不想讓他發現的。
可內心又希望他能察覺到我的異常。
我深吸一口氣,把斟酌已久的話說出口。
「頭有點暈,去醫院查了一下。」
他忽略了我語氣中的顫音,輕笑了聲,語氣惡劣,
「你命硬的很,當年被死老頭折磨一下午都沒事。」
「別浪費錢。」
我挑菜的手一頓,眼眶霎時泛起一圈紅。
他握住我的手,把菜丟在一旁。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把我拉到臥室門口。
我無力地抵抗著他如暴雨般的吻。
「飯還沒做好。」
他的虎牙輕輕劃過我的脖頸,伴著沉重的呼吸。
「我想先吃別的。」
我閉上眼,不再反抗。
他像以往無數次那樣。
毫不在意我的情緒,隻一味地發泄著。
疼痛讓我的眼角擠出了淚珠。
他微眯著眼,俯身吻住了那顆淚。
「你哭才好看。」
「你的眼淚總能讓我靈感爆發。」
我恍惚回想起痛得最深的那一夜。
他的眼裏隻剩下野獸般的光芒。
動作極其粗暴和用力。
那晚以後,他的腦海裏堆滿了靈感。
他像是挖到寶藏一樣,興奮地向我訴說著。
我在他的話語裏,怎麼也找不到半分憐惜的意味。
隨著他劇烈的喘息聲結束,我的回憶也戛然而止。
他從床上坐起來,摸索著拿到香煙。
「等你歇夠,就去做飯。」
我拖著快要散架的身體下床去洗手間。
熱水的霧氣把我籠罩在裏麵。
我流下了眼淚。
洗漱完出來,他靠在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抹了抹眼角的淚,
「我去做飯。」
他攔住了我,從兜裏掏出一條項鏈。
「順手買的。」
我看著上麵亮晶晶的石頭,一時有些晃神。
這幾年,秦煥塵脾氣越來越暴躁,我們很少有溫馨相處的時刻,更別提給我買禮物了。
他走到我背後,為我貼心地戴上。
鎖鏈緊緊纏繞著脖頸,就像是這些年,被過往和愧疚緊緊纏住靈魂的我。
等我死後,應該就能徹底自由了吧?
秦煥塵拉著我到鏡子前,詢問道:「好看嗎?」
我不想他難過,勉強勾了勾唇。
「好看。」
他站直身體,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還要寫曲。」
「你先出去吧。」
他昨晚太過粗暴,每走一步,疼痛都在我體內劇烈拉扯。
門鎖上的那刻,我聽到他低聲嗤笑,「裝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了。」
「用得著做出這副樣子,暗示我憐香惜玉嗎?」
我扯了扯嘴角,咽下喉間湧上的苦意。
揉搓著痛處,盡可能舒緩痛感。
我想說,沒事的,不用憐惜我的。
反正,我很快就會死了。
秦煥塵啊,我陪著你的日子已經在倒數了。
欠你的,也快還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