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死丈夫這個名聲,她背了五年。
別人都是偷偷議論被她聽見,她裝作無所謂,可尊嚴被人踩踏的痛苦,隻有她自己明白。
但,周硯珩是她的枕邊人啊,他怎麼能這樣說她?
“是不是你覺得我克死了大哥,以後也會克你?所以你對我一直都厭惡?”
蘇綿綿用了厭惡這個詞。
周硯珩也怔住了,他厭惡蘇綿綿嗎?厭惡她本來是大哥的妻子,但他卻要為了給大哥留個名義上的孩子,和自己的嫂子上床。
厭惡?
或許吧。
可如果是厭惡,那她生完孩子後的這幾年,他還是跟她通吃同住,就好像習慣了,又算什麼呢?
周硯珩分不清了。
“你以前沒有這麼多話。”他不想回答她。
她以前不愛問他問題的時候,他覺得一切都很明白清晰。
現在她突然變得有了壓迫感,他開始慌亂了。
“以前,你也沒有說要趕我走。”蘇綿綿發現,人隻要叛逆過一次,膽子就會變大,越來越大。
“硯珩,你沒有資格趕我走,這幢樓,是大哥的,他是我的丈夫,我有資格住在這裏。當初奶奶要你給大房留個孩子,你可以拒絕,但你沒有,這不是我的錯。”
周硯珩的腦子被雷霆一擊,氣得渾身顫動!他上前,一把掐住蘇綿綿的脖子:“我讓你走你就走!”
蘇綿綿用力摳開周硯珩的手指,退開一步,但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我不走,我的丈夫隻是失蹤,我要等他回來!”蘇綿綿想得很清楚,她帶不走宸宸,那她就不能離開宸宸。
不想和宸宸分開,她就要學會反抗!
周硯珩像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怎麼可能隻是失蹤!奶奶隻是不想外界知道大哥是在海上遇難,找不到屍體,所以才用了空棺材而已!”
“沒有屍體,就是失蹤!”
周硯珩看著蘇綿綿:“我還拿你沒有辦法了,是嗎?”
蘇綿綿靜靜地看著周硯珩,好像突然穿越了五年時空,她失神了,輕輕一聲歎息,“硯珩,我隻是你的嫂子。其實,你才是沒有資格管我的那個。”
周硯珩被什麼東西擊中了。
蘇綿綿從來沒有這樣在他麵前強調過她的身份,她甚至是回避的。
如今,她直麵他,說她是他的嫂子。
她說他沒有資格。
隻見蘇綿綿看著周硯珩,平靜到篤定。
“你可以做親子鑒定,證明宸宸是你的孩子,不是大哥的。我可以因為和小叔私通,被周家趕出家門,和大哥的法律關係做個了斷。”
她突然變了,變得更加咄咄逼人,她的眼睛裏長出了刀子,看著他,有了恨意。
對,她恨他,恨他五年相伴,沒有情分就罷了,他居然想要奪走她的孩子!
周硯珩怒不可遏,他一直以為蘇綿綿是個任他擺布的軟柿子。
“蘇綿綿!你在威脅我!你敢威脅我!”
她握緊拳頭,像跟老鷹對抗的母雞,全身都豎起了毛。
“周硯珩!”
這一次,她也直呼了他的名字,沒有一點畏懼,他愣住了。
她強硬道:“如果你沒膽子這樣做,卻還要執意趕我走,那我就要開棺驗屍!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的丈夫隻是失蹤,我可以在周家等他回來!”
“你,沒有權利趕我走!”
蘇綿綿把周硯珩一把推出門外,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這一次,是她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