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惡意十足地看著我說:“你這個妝容太難看了,外麵正好下雨,去洗把臉。你不是芭蕾舞跳得極好嗎?雨中芭蕾,大家想不想看!”
“想!”
“哈哈,有趣有趣!”
程曉曉出聲,大家一呼百應。
沈九隻是饒有興趣看著我。
我並未辯論,隻是挺直背脊,隻身往雨中走去。
在門口,我與正碰見姍姍來遲的顧淮年,他疑惑道:“你去做什麼?”
我麵無表情說:“你的曉曉想看雨中芭蕾。”
顧淮年臉色慘白,他顫抖著下唇,終是沒有出聲,而握緊的雙拳也是鬆開了。
我嘲諷一笑,往雨中跑去。
冰涼的大雨瞬間澆透了我全身。
好冷。
我忍著腳踝的痛跳起了弗拉門戈,似乎是心靈上的解脫,我一瘸一拐,逐漸適應了疼痛。
程曉曉站在屋簷下,大聲嘲笑:“太狼狽了吧。”
說完就兀自笑了起來,剛想鼓動其他人嘲笑,卻發現大家都認真地在看我跳舞。
九叔站在屋簷下,眼神黯淡,顧淮年卻是焦急萬分。
雨水衝刷了我奇怪的妝容,逐漸露出了我原本的容貌。
鮮血順著我的大腿流下,在濕噠噠的裙擺上綻放出了一朵朵紅色的花。
眾人發出了驚呼聲。
程曉曉乞求般拉住了九叔,似乎不想讓他衝到雨中。
而顧淮年卻失魂落魄地跑到雨中,想阻止我繼續跳......
我停了下來,衝著顧淮年淒慘微笑,直接倒在了雨水中,大腿間的血卻是越流越多了。
顧淮年睜大了雙眼,剛想說話。
程曉曉卻帶著一把水果刀衝進了雨中,在自己皓白的手腕上割出了一個傷口。
她淒慘無比地大喊著:“葉君不過是來月經了,你們就這樣心疼她?那我呢?我的心好痛!”
顧淮年瞬間被程曉曉的聲音吸引過去了,他歉疚地安撫著程曉曉:“曉曉,冷靜點!小君今天是來給你道歉的,她搶了你的風頭,是她的錯,她會再次誠懇跟你表達歉意!”
程曉曉大哭,繼續喊:“我被葉君霸淩的時候,一到夜晚就發病,做噩夢,那些痛苦又有誰知道?”
我躺在地上,看著程曉曉悲憤的表演,怎麼也想不起來,我什麼時候霸淩過她?
九叔瘋了一般衝進雨中,將程曉曉抱入懷中,安慰道:“乖。”
程曉曉在九叔懷裏異常乖巧。
沈家的家庭救護車也隨之而來。
顧淮年也有點失落地低下了頭,看著九叔將程曉曉抱上了救護車。
他失魂落魄了半天,才想起地上的我。
顧淮年仿佛受驚一般,抱起了血淋淋的我,瘋狂往他的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