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九叔嬌生慣養長大。
每年生日都會為我綻放滿城煙花。
他說我是嬌養的白百合,要護我一生純淨驕矜。
但從程曉曉出現後,九叔在她身上丟了魂。
哪怕我被人扭斷腳踝扔在了中心大街上。
他都對我不聞不問。
而他的死對頭顧淮年卻將我抱去了他的宅子。
我以為顧淮年是我今生的救贖。
卻沒想到程曉曉折辱我時,顧淮年卻為她心疼到慌了神。
我曾經最親密的兩個男人,都逼我跪下給程曉曉一個交代。
我慢慢抬起頭,擦掉了眼淚,對他們說:“給我一天時間,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九叔輕哼一聲,帶著程曉曉走了。
而顧淮年也緊跟著離去。
是夜,我從醫院的十八樓窗戶跳下,監控隻拍到了我跳下的身影。
....
九叔為程曉曉綻放了原本十幾年都獨屬於我的滿城煙花。
在最璀璨的時刻,給程曉曉求婚了。
此時,我望九叔的死對頭顧淮年,他正半跪在我麵前,舉著碩大的鑽戒,眼神格外深情——
“小君,我對你一見鐘情,我想照顧你一輩子。”
我心中一動,鬆口答應。
婚後一年。
顧淮年和九叔關係緩和。
我們受邀去看程曉曉團隊的芭蕾舞表演。
台上年輕姑娘的表演讓我有點恍惚。
起身離開,慣性走到化妝間。
瞬間醒悟,自嘲一笑準備走。
卻聽到熟悉的聲音:
“曉曉,你是我的信仰”
顧淮年蹲跪在程曉曉麵前,和當初對我求婚的姿勢一樣,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
“你當真不怕你瘸子老婆吃醋!”程曉曉的嬌嗔聲響起。
我大腦一片轟鳴,整個人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她怎麼配和你比?我娶她隻是為了替你掃平障礙。”
“我離間了她和沈九,又綁架了她,毀了她的一切。她現在不過是我手掌心一隻小雀,我隨時可以......”
顧淮年聲音驟然變冷,帶著數九寒冬的烈風朝我襲來。
我頭暈腦脹,心逐漸龜裂......
那時,我躺在中心大街,無措又彷徨。
大家都知道我是九叔的人,無人敢接近我,更無人敢多看我一眼。
我那天似乎流完了所有眼淚,才等來了顧淮年這個救星。
曾以為他是救贖,沒想到他是深淵。
我咬破了下唇。
本想讓自己鎮定,卻始終無濟於事。
我轉身想跑,卻撞在了一個人懷裏。
抬起頭,是九叔。
我一驚,腳一軟。
整個人重重地撞向了化妝室的門。
門發出了“砰——!”一聲巨響,門內戛然安靜了下來。
我強忍著骨頭疼,輕輕扶著門,站了起來。
腳上的舊傷口也開始劇烈疼痛了起來。
九叔全程隻是一臉冷漠站在原地。
突然,化妝室的門打開了。
“阿九!”
程曉曉帶著哭腔奔向了九叔,九叔如獲珍寶般將她輕輕環住。
我看向緩緩走出門的顧淮年,他正痛苦又壓抑地望著九叔和程曉曉。
九叔看著程曉曉,突然將她輕輕扶住,震怒道:“你頭發怎麼這麼亂?胳膊上的抓傷又是怎麼回事?”
程曉曉淚水盈盈看著我,然後沉默著搖頭。
九叔漠然看向我,“是你?”
顧淮海根本沒看我一眼,誇張地往我身前一擋,“你別怪小君,她對你仍有舊情,看見您夫人那一刻就沒忍住動手,我剛將她關在門外,就是為了防止她們再起衝突。”
我驚愕至極,一句話也說不出。
九叔輕蔑一笑,語氣威嚴道:“你前幾月同我低頭投誠,我以為你識相識趣,卻沒想到顧夫人如瘋狗般欺人太甚。你又如何給予我交代?”
顧淮海臉色森然,轉身看向我。
我盯著顧淮海的臉細細打量。
這一年,他對我細心倍護。
我從九叔那裏未曾得到過的雙向奔赴,在他這裏享受得淋漓盡致。
如今,我額頭擦傷,嘴角流血,腳踝腫到慘不忍睹。
他卻像視而不見一樣。
也許,這才是麵具之下的他。
但是,人怎麼能演技這麼好啊?
一滴眼淚從我眼角滑下。
顧淮海見此臉色突變,眼神也慌了。
程曉曉見顧淮海始終沒有動作,直接捂著心口倒在了九叔的懷裏,“對不起,讓你們為難了。阿九,你懲罰我吧......”
顧淮海聽到程曉曉的話,咬緊了牙關,對著我的臉,扇了一巴掌......
九叔突然開口:“夠了。”
我頭暈眼花,臉腫如豬頭,唯有眼神倔強地看著九叔。
九叔眼神鬆動了幾分,下一秒,卻是決絕。
他將程曉曉打橫抱起,頭也不回地走了,隻扔下一句:“煩請顧生回家好好管教自家太太。”
我瞬間嘔出了一口血,整個人昏昏沉沉地暈過去了......
暈之前,隻聽到顧淮海親著我額頭,焦急又內疚地說:“對不起,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