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夕,爸媽雙雙被綁架殺害,就連哥哥也意外遭遇車禍成了植物人。
未婚夫嫌我晦氣,轉頭就娶了別人。
一夜之間,我從謝氏集團千金淪為身負巨債的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絕望之際,科技新貴裴宴京從天而降。
不僅為我還清巨額債務,還以九千九百九十九根金條求娶我,他說他感激我曾經的資助,暗戀我整整十年。
婚後四年,我流產七次,好不容易又懷上孩子,卻突遭綁架,被人生生將孩子打掉。
我在喪子之痛中不願醒來,恍惚間聽見裴宴京和醫生談話。
“您當初派人綁架她的父母,又讓人開車把她哥哥撞成植物人,還讓她家破產,謝小姐已經夠慘了,您這又是何必呢?”
裴宴京聲音陰冷。
“遠遠不夠,隻有徹底折斷她的翅膀,讓她狠狠栽到泥土裏,她才能永遠離不開我。”
“所有奪走她偏愛和注意的人,都該死。”
原來,所謂的雙向救贖,才是害我家破人亡的真正根源。
既如此,我偏不如他願。
......
醫生麵露難色。
“謝小姐多次流產,已經不可能再有孕了,您當真還堅持要摘除她的子 宮嗎?”
裴宴京態度堅決。
“當然,不摘除她的子 宮,怎麼斷絕她想要孩子的念想?”
“我費盡心思才得到她的愛,別人憑什麼就能輕而易舉得到!”
醫生深歎一口氣。
“謝小姐身子弱,這樣會留下病根的。”
“留就留了,反正我會照顧她一輩子,大不了以後慢慢調理便是。”
“您難道就不怕謝小姐知道這些事情後,會恨您嗎?”
裴宴京眼睛半眯著,聲音漸冷。
“恨?我絕不會讓她對我有這種感情。”
“要不是我心疼她,我倒真想把她腿打斷,讓她這輩子都隻能牢牢拴在我身邊。”
眼淚無聲流下,浸濕大片枕頭。
原來這場我視作新生的雙向救贖,不過是他親手為我打造的牢籠。
曾經我親手資助的良善少年,早已成為殘害人命的劊子手。
我的心軟,竟成了害死我家人的利刃!
身下的病床緩緩移動。
在被送進手術室的前一刻,我掙紮著想要睜開眼。
但下一秒,身體就被注射進麻藥。
裴宴京在我額頭落下一吻,心疼的聲音裏帶著興奮。
“乖寶,再忍忍,馬上你的眼裏就隻會有我一個人了。”
冰冷的針頭在體內不斷翻攪。
身體上的痛遠不及心痛萬分之一。
直到眼淚徹底幹涸,才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時,手被人緊緊攥著。
床前高大壯碩的男人哭到全身發抖。
見我睜眼,他疲憊的眸子裏閃起光來。
“還疼不疼啊乖寶,我真的好怕你再也醒不來了,都怪我,是我沒能保護好你。”
“你知道你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我有多想讓那個躺在手術台上麵的人是自己嗎?”
我哽咽地問他,“醫生怎麼說?”
裴宴京痛苦地閉上眼睛,兩行熱淚流下。
“醫生說,綁匪下手太重,把你的子 宮打成了完全性子 宮破裂,為避免感染,隻能手術摘除掉。”
他將我緊緊擁入懷中,聲音充滿悲痛和遺憾。
“沒關係的乖寶,我這輩子唯一的心願就隻希望你平安幸福,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不會讓你感到一絲一毫孤單。”
“至於孩子,是我終究沒有做父親的福氣。”
“要是之後你還想要,我們就去領養一個。”
自己親生的八個月大的孩子,他都能下得去手。
更何況是領養的。
不過又是把一個無辜的生命送進墳墓。
我一直以為,是自己的粗心迷糊才害死了孩子。
甚至一度懷疑自己究竟配不配成為一個母親。
四年裏,抗抑鬱的藥一把把往嘴裏塞。
懷疑過所有,唯獨沒有懷疑過他。
我默然看著桌上的報告,沒有說話。
這個曾讓我無數次感到安心的懷抱,此刻隻剩心驚膽寒。
這幾天,裴宴京始終寸步不離地照顧我,眼都沒合上過。
很快就抱著我陷入沉睡。
隻要我一動彈,環在腰間的手臂就會越擁越緊。
男人口中深情呢喃。
“乖寶,別離開我......”
苦澀自心頭上湧。
真想親口問問他,既然愛我。
又為何傷我至此?
拿起手機,打開隱藏係統,我毫不猶豫買下後天離開的機票。
刪掉所有記錄後,關機睡覺。
第二天睜開眼,就對上床前男人陰戾的眼睛。
我的手機,被他死死攥在手中。
隻一瞬,就被掰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