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季青鬆一夜未歸。

如棠懶得理會。

第二日清晨，她是在藥香中蘇醒的。

迷迷糊糊間，她順著香氣，去到了煉丹房。

在看清地上的藥材時，她瞬間恢複了精神。

“季青鬆，你瘋了嘛，這些藥材世間難尋，是我族人留給我的，你......”

如棠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季青鬆抬手打斷。

“藥材本就是為了用的。”

“阿嫋，我還煉了有助於你修煉的丹藥呢。”

“到時候你吃了，修為一定大有進步。”

季青鬆淺笑著，伸手想要摸向如棠的腦袋，卻被她閃身躲過。

望著空蕩的手，季青鬆臉色閃過一絲異樣。

“阿嫋，昨日是我話說得太重了。”

“你若是生氣，便打我幾巴掌可好！”

季青鬆試探著將臉湊到了如棠的麵前。

若是換作以往，如棠定是被他這招，哄得沒了脾氣。

可如今，她隻是冷眼望著季青鬆。

“季青鬆，這些藥材對我意義非常。”

如棠話音剛落，許綿綿便擦拭著眼淚，從簾子後麵走了出來。

“師兄，我身體挺得住的。”

“這藥材，你還是還給如棠吧，你們兩個千萬別因為這件事吵架！”

果然，表麵說著為了她，實際上確實為了許綿綿。

如棠冷笑著望向季青鬆。

季青鬆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正想和如棠解釋的時候，卻見許綿綿抬腳準備離開。

他慌忙衝過去，攔住了她的去路，輕聲安撫著。

“如棠，你快勸勸眠眠啊！給她說沒關係。”

“眠眠身體不好，就用你一些藥材怎麼了！”

如棠望著滿臉焦急的季青鬆，不屑地冷笑出聲。

“未經允許拿我的藥材，我還勸她，想什麼美事呢！”

如棠伸手一把抱起藥材。

可就在她路過兩人，準備回房間的時候，許綿綿突地哭出了聲。

“師兄，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可我真的不能再麻煩你了！”

許綿綿掙脫著，伸手推搡著季青鬆。

季青鬆自是不能放任她離開。

兩人拉扯間，竟撞到了如棠。

如棠手中的藥材頗多，被他們一撞，藥材脫手飛進了煉丹爐。

“不！”

如棠的瞳孔猛地放大了幾分。

她尚來不及拯救藥材，煉丹爐就突地炸開。

滾滾濃煙之中，藥材盡數化為了灰燼。

如棠絕望地跪坐在地上，伸手將那些灰燼攏住，捂在心口的位置。

淚水順著她的眼角，緩緩滴落。

族人留給她唯一的念想，如今也沒了。

“師兄，我是不是又惹禍了！”

許綿綿躲在季青鬆的身後，怯生生地拉著他的衣擺。

季青鬆眼神閃爍，卻還是拍了拍她的手。

“沒事的。”

“如棠她會回溯時光，隻要回到過去，把藥材拿回來就好了。”

季青鬆的語氣中，滿是理所應當。

可他不知道的是。

如棠重生後，沒有回溯時光的能力了。

季青鬆沒有看見如棠眼裏的悲傷。

他望著眼前的黑煙，生怕熏到了許綿綿，趕忙帶著她離開。

兩人走後許久，如棠才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她簡單收拾了東西，回到了結契之前自己住的洞穴。

熟悉的洞穴，讓她的內心平穩了下來。

她將藥材灰燼安置好，便開始了打坐調息。

直到兩日後獵殺妖獸的日子，她才走出了洞穴。

如棠剛走到宗門外場，季青鬆就陰沉著臉走到了她的麵前。

“這幾日你去哪了！”

“為什麼不回溯時光，將房子修好？”

如棠隻覺得他有些可笑。

“那又不是我的房子，我為什麼要修補？”

如棠的話，讓季青鬆的心空了一瞬。

“阿嫋，那是我們的家啊！”

“我的家早在萬年前，就沒了。”

季青鬆張了張嘴，低垂著頭沉默不語。

就在兩人陷入尷尬的時候，許綿綿笑盈盈地走到了兩人的身邊。

“師兄，我可以和你們一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