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童童老老實實地躺在病床上。
他再也沒有站在門口等待某個人的看望。
薑望舒摸了摸童童的腦袋,靜靜地陪著他。
“媽媽,明天幼兒園有藝術展,你可以陪我去嗎?”
薑望舒有些為難地看了看童童身上的傷。
“幼兒園會展出童童的作品,童童想和媽媽一起去。”
薑望舒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那.....童童還需要讓叔叔一起嗎?”
童童躺在床上,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需要了,童童有媽媽就夠了。”
薑望舒心疼地將童童抱在懷裏,親了親他的臉蛋。
第二天,薑望舒抱著童童去了藝術展。
“接下來,小朋友們將展出以《我最重要的東西》為題目的畫作。”
主持人說完後,便讓老師帶著小朋友們上了台。
淘淘拿著畫走了出來。
畫上是一個巧克力蛋糕。
“我的沈爸爸帶我吃過這個巧克力,我很喜歡它,也很喜歡沈爸爸。”
台下的夏芷柔靠在沈寒洲的肩膀上,滿眼欣慰。
沈寒洲的視線卻不自覺地落在了童童的身上。
童童在老師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登上了舞台。
他的畫,是一個媽媽抱著自己的兒子。
“我的媽媽,就是我最重要的東西。”
主持人有些不解。
“那爸爸呢?”
沈寒洲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此刻自己竟然有些期待童童的答案。
童童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
“我沒有爸爸,我也不需要爸爸。”
台下的薑望舒早已流下眼淚。
沈寒洲卻有些呆滯地盯著那副畫。
他像是有些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明明是他一直默許的答案,可這一刻他卻開心不起來。
薑望舒在台下接到童童後,便提前離開了。
沈寒洲有些失神,他不自覺地推開夏芷柔,起身跟了過去。
他一把拉住薑望舒,眼底劃過一絲慌亂。
沈寒洲緩緩蹲下,他看向童童,輕聲問道:
“童童,你....怎麼了?”
童童眼裏再無往日的期待,他隻是平靜地對沈寒洲搖了搖頭。
“媽媽,我們走吧。”
薑望舒點了點頭,帶著童童去找了班主任。
“童童媽媽,你確定明天就要帶童童離開嗎?”
薑望舒點了點頭,說道:
“孩子爸爸在美國,童童已經沒見過爸爸了。”
班主任確認後,在轉學協議上簽下了名字。
班主任剛送走薑望舒和童童,便被沈寒洲拉了一把。
“淘淘爸爸,有什麼事情嗎?”
沈寒洲皺了皺眉,試探性地問起那幅畫道:
“童童的那幅畫......”
班主任歎了一口氣,隨後回複道:
“原本畫上有爸爸,但是後來童童又用橡皮擦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