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前應該先敲門。”
見我這麼說,秦澤安眉頭一點一點皺起。
他突然開口:“你在和我避嫌?”
“還是因為何新月在和我鬧脾氣?”
“男女有別,我不想小嬸容易誤會。”
搖頭否認後,我作了一個揖:“你和小嬸在一起,我非常開心,祝你們白頭到老永結同心。”
我故意表現得很俏皮,他卻不知為何有些生氣。
“你確定這是自己的真心話嗎?”
“十八歲成年禮,你趁我醉酒睡著吻了我;二十歲生日宴,你在我門口站了一晚上;二十二歲畢業季去旅遊,你在月老廟的姻緣石下埋了寫著我和你名字的石頭......”
在我震驚的眼神中,他嘴角彎出一個惡意的笑容。
“秦心寧,這些事你不會以為我都不知道吧?你自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卻不知道這中間有多少破綻,你喜歡我這件事,整個秦家的人都看得明明白白!”
他輕輕抬起了我的小巴,眼裏多是高高在上。
“在你出生之前我就被爸媽收養,即便沒有血緣關係,但我永遠是你的小叔,你卻對我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最讓我生氣的,是你明知道我喜歡何新月,卻處處和她作對。”
在這個沒有第三人的房間裏,他毫不留情地將自己的惡意傾瀉而出。
“所以你該慶幸自己從來沒向我當麵表白過。”
“因為那樣......隻會讓我覺得惡心!”
縱然已經這一世我已經放下了對他的喜歡,可聽到這些話還是忍不住心臟抽痛了一下。
我抬起頭,倔強地看著她的眼睛,為前世的自己尋求一個答案。
“在你眼裏,我就那麼差勁嗎?”
“不然你以為自己在我眼裏是什麼樣子?”他收回手,抽出桌上的濕巾擦拭著指尖,“昨晚我雖然被人下了藥,但意識沒有完全消失,我看到了你眼中的欲望。我告訴你,如果你昨晚真敢那麼做了,我一定會殺了你!”
他將擦拭過的濕巾扔到我身上:“你碰我一下,我都覺得臟!”
我從來不知道,他很早以前就已經開始討厭我了。
我抿抿唇,將眼中的淚水壓製回去。
幸好我已經放下他了,否則知道了這個答案該多麼痛不欲生。
“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分寸的。”
我低下頭。
剛才國外的導師已經發來了郵件,同意了我的入學申請。
最後的時間,我不想再為自己爭什麼了。
可我卻不知道秦澤安能說出更加殘忍的話。
他邁步走到窗戶旁邊,掃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後,轉身對我說道:“新月那個屋濕氣有點重,她睡著不舒服。你這個房間光照條件最好,今天就搬出去吧,換給她住。”
陽光透過窗戶傾斜入屋,秦澤安站在光芒中,我發現自己有些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他聲音冷冽下來:“怎麼,你不願意?”
我低下頭,聲音盡量平淡:“沒有,這本來就是小叔的房間,你想換給誰都可以!”
這個房間很早以前是秦澤安的,隻是我在七歲的時候落了次水,後來有段時間身體一直畏寒,他就自作主張將這個光照最好的房間換給了我。
我差點都忘了,他曾經也是對我很好的。
但現在他有了更喜歡的人。
所以他將所有的偏愛都毫無保留地給了那個人。
秦澤安眯起眼睛:“你真的願意?”
我嗯了一聲。
直到仆人幾乎將我的東西都搬進另一個房間,他看我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以前我對別人好一點你就又哭又鬧,現在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懂事了?你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他敲打我道:“我不管你想什麼,要是傷害到新月,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知道我手段的。”
仆人將最後一件東西搬進了客房,我走進屋內,關門前回頭說道:“懂事聽話的侄女,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我不想也不會針對誰,我隻希望不要有人來打擾我。”
說完我就關上了門,將他那句咬牙切齒的“你很好”攔在門外。
他生氣了。
但我不想再和以前一樣去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