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剛剛升起的希望一寸寸沉下去。

杜若接到沈昭電話而溫柔的表情，在看向我的時候，又變得冷淡起來。

她招招手，從保鏢手裏拿過棒球棍。

我掙紮著嘶吼出聲，滿臉淚痕。

“杜若，算我求你......”

“不要毀了我的一輩子。”

杜若歎口氣，像是我在無理取鬧，她蹲下身猶如愛撫般摸了摸我的臉。

“你就算一輩子癱瘓，我也會養你的，你放心。”

“我力氣小，更不會痛，清池哥，你忍忍。”

她一麵說，一麵抬起棒球棍。

咚！

重重一棍砸在我腿上，疼痛讓我眼前發白，不受控製地抽搐痙攣。

杜若歎了口氣。

“一次沒砸斷，可惜了，你們幫我按住。”

幾個保鏢死死按住我。

第一次的疼痛還沒過去，杜若又高高舉起棒球棍。

比上一次更劇烈的痛苦席卷而來。

我聽見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還有咽喉裏因為極致痛苦而發出的哀鳴。

記不清杜若究竟砸了多少下。

我隻記得自己最後痛苦昏死過去。

然而沒能昏迷多久，一盆水就把我潑醒，臉上火辣辣的痛。

杜若正舉著鏡子對著我。

我看見鏡子裏的我雙腿以不正常的弧度扭曲。

臉上縱橫交錯的傷疤還在流血。

我無助而絕望的哀嚎起來。

杜若卻不以為意，將我狼狽不堪的照片拍了幾張發給沈昭。

我很快聽見沈昭滿意的聲音以及魏導的回複。

如他們所願，魏導在看見我的慘狀後，果斷放棄了我。

這一刻，我聽見了自己夢想破滅的聲音。

也聽見年幼的顧清池與杜若哀嚎的聲音。

杜若鬆了口氣，蹲下身拍拍我的臉。

“好了，阿昭哥哥說謝謝你的犧牲。”

“我也答應你，以後不會再跟阿昭哥哥來往，我會好好對你的。”

她像是很心疼一般伸手要來抱我。

我卻強撐著躲開，仇恨怨憎地看著杜若。

字字泣血。

“杜若，我要跟你離婚！”

杜若臉色一變，上前就給了我一耳光，高跟鞋更是毫不留情地踩在我的斷腿上。

痛苦讓我本能哀嚎，全身上下更是冷汗直流。

但杜若不但不挪開，反而重重給了我一耳光。

“顧清池！誰給你的臉讓你跟我提離婚的！”

“你現在粉碎性骨折，已經是個廢物，沒有我養著你，你以為你活的下去嗎！”

她的美甲刮破我的臉，汗水滲入，在疼痛的刺激下，我反而愈發清醒。

我看著表情猙獰扭曲的杜若，輕聲開口。

“我愛的是在孤兒院的若若，而不是現在這個毒婦。”

“你放過我，跟沈昭再續前緣，不好嗎？”

杜若一怔，很快把我踹翻在地。

她用盡所有的惡毒詞彙辱罵我。

而我看著被她丟在一側的鏡麵內，自己的慘狀，不住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