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特型懲戒所,顧名思義,就是關押特級重犯的地方。
我像塊破布一樣被隨意丟在地上。
傷口遲遲得不到救治,已經潰爛發炎,流出腥臭的膿水。
一群窮凶極惡的罪犯圍著我,對我肆意踹打。
“就是你妄圖肖想佛女,那位可是特意吩咐過我們,可不能手下留情!”
“將活人燒死留下骨灰?嘖嘖,還是有錢人玩的花。”
“動手!”
我被人推進火爐中。
昏昏沉沉間,我腦海中浮現出了第一次見許素心的時候。
我和許素心是出生就定下的娃娃親。
可後來我被保姆換走,接到鄉下,段修銘這個假少爺取代了我。
後來,段修銘病重,段家用奶奶要挾我,將我接回來與許家履行婚約。
初見許素心,她一身素衣跪在蒲團上,虔誠地向佛祖祈願。
過了許久,才緩緩轉頭看向我。
“我已與修銘情定終身,嫁你隻是時局逼迫,希望你能認清自己的位置。”
我點點頭,答應了。
可兩年的相處,我早就不知不覺愛上了她。
她對我的態度從冷漠疏離變成了溫和相待。
回家時她會為我烹煮一杯熱茶,也會與我談論詩書經文。
我本以為我們會在一起一輩子,生兒育女。
沒想到在我們結婚那天,方修銘跳海自殺了。
他手機裏最後一條通話記錄與我有關的。
通話記錄全部都是充滿引導性的內容,很難不讓人把他的死聯想到我身上。
所有人都恨透了我。
他們指著我的鼻子咒罵我畜生,讓我快點去死。
就連許素心,也紅著眼怒斥我手段陰狠,應該償命。
烈火燃燒,他們的咒罵聲逐漸變小,世界終於安靜下來。
我的靈魂飄飄蕩蕩,看著焚屍爐中的屍體,我才意識到,我死了。
我摸了摸臉,右眼空洞洞的,冷寂的嚇人。
孤魂野鬼說的就是我吧。
我沒有哭,也沒有怒。
甚至是鬆了一口氣。
我死了,他們都該高興了吧。
可是,段修銘根本不是我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