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

我被霸淩了。

很嚴重。

盡管天氣炎熱，但我依舊穿著長衣長褲，為的就是遮蓋全身密密麻麻的傷口。

我既沒有繼承爸爸的冷靜和犀利，也沒有繼承媽媽的偏執和瘋狂，更沒有姐姐的冷血和勇敢。

因為我和他們不是一家人，我隻是個被撿來的孩子。

我是個膽小鬼，我不敢將被霸淩的事情告訴父母和姐姐。

我害怕他們對我失望，嫌棄我沒用，不配做他們的孩子。

也擔心爸爸媽媽得知事情真相後，會將那幾位霸淩者帶到「地下室」。

我在想，也許我忍一忍就過去了呢？

「楊苗，你還敢來？！」

學校門口，兩男兩女攔住了我的去路。

開口的人叫劉華，是我們學校最著名的惡霸，強奸過同校女生，把同校打成殘廢，連老師的耳朵也被他咬掉過，但他爸手眼通天，給學校裏捐了款，造的孽都被強行壓下。

昨晚，他發了一個酒店的定位，命令我過去伺候他們，但我沒去，惹怒了他。

「我爸媽不讓我晚上出門......」

我低著頭，怯懦的回應著。

「你爸媽算個屁啊，我們才是你主人！」

劉華薅著我的頭發，把我拽到了廣播室。

門被反鎖。

不等劉華開口，另外兩個女生張敏麗和王婷婷便摁住了我的肩膀逼我下跪。

張敏麗捉住我的手，王婷婷手裏捏著一瓶藥水，一邊拔我的頭發，一邊往我的毛孔裏滴藥水。

那是一種化學藥劑，可以腐蝕頭皮和毛孔，被侵蝕過的地方再也不會長出新的頭發。

她們管這種懲罰叫做——鬼剃頭！

「別碰我！好痛！求求你們放過我！」

我痛哭流涕，不斷掙紮和求救，但得到的隻有嘲諷和咒罵。

拔了我兩百多根頭發後，劉華拿出了一鹽和一包洗發液，混合在一起塗抹在我頭皮上，給我洗頭。

我受傷的頭皮火辣辣的刺痛，如百爪撓心，痛不欲生。

洗的差不多了，劉華和馬強將事先存在冰紅茶裏的尿液倒在我頭上，衝刷掉洗發水的泡沫。

我引以為傲的秀發變得又騷又臭，頭皮也逐漸的腐爛，開始滲血，將我的臉頰染紅。

「人的頭皮上有成千上萬個毛囊，你看我們多仁慈，才弄壞你幾百個而已。」

「下次再敢不聽話，用的就不是洗發膏和鹽巴了，用硫酸給你洗！」

幾人一臉笑意，看到我這副狼狽的模樣，他們的精神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楊苗，這是你姐姐吧，長得真帶勁啊，過幾天我生日，你幫我把她約出來。」

劉華在我手機裏翻到了我和姐姐的合照，一眼就被吸引住了。

我拚命搖頭，寧願繼續被折磨，我也不可能把姐姐出賣給這些人渣。

「那這樣吧，我們去你家舉辦生日派對，你也不想你的那些照片被你家人看到吧.......就這麼定了。」

劉華和馬強根本沒把我當人看，純粹的想通過虐待我和我的家人從中獲取快感。

張敏麗和王婷婷跟我有過節，之前她們霸淩其他女生的時候被我舉報了，挨了一頓批評，從此對我懷恨在心，將欺淩的對象換成了我。

「不行，你們不能去我家！」

我急忙阻止，最後一學期馬上就要過去了，我不想再因為我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可我越是抗拒，他們就越是興奮，四人鐵了心要到我家舉辦生日派對。

「喂，叔叔您好，我們是楊苗的同學。」

「是這樣的，過幾天是我的生日，我們跟楊苗關係很好，她邀請我們去她家舉辦生日派對......」

劉華用我的手機給我爸爸撥打了電話。

電話裏，他們禮貌又靦腆，一副和我關係要好的樣子。

打電話的時候，張敏麗和王婷婷已經把她們的襪子塞到了我的嘴裏，我腮幫鼓起來的時候，她們的耳光扇的格外響亮。

我卻不敢發出任何哭腔，一旦被爸爸聽到了，會出大事的！

「歡迎歡迎，我們家苗苗是好孩子，希望你們也是好孩子......」

電話另一端，隱隱約約傳來鋼刀撞擊案板的悶響。

爸爸好像又在剁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