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原來他們從那個時候就暗渡陳倉了,怪不得還要李芸芸來做住家保姆。
我盯著李芸芸手腕上的金鐲,覺得有些眼熟。
李芸芸捂住手腕,我卻想起,這手鐲是陳彥偉送我的訂婚禮物。
我忍著惡心,讓李芸芸把金鐲摘下來。
李芸芸卻紅著眼眶搖頭,聲音哽咽道:
「太太,你別生氣,這是彥偉看我工作做得好給我的獎勵。」
我又將目光轉向陳彥偉,陳彥偉笑著點點頭。
「微月,一個金鐲而已,芸芸工作認真,送給她也是應該的。」
兒子陳修遠一臉鄙夷的看著我,大聲對我說:
「小氣鬼,一個金鐲還要斤斤計較,我不要你回家。」
我的心徹底碎了,這就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好兒子。
為了他,我的肚子上有了一道永遠也去不掉的疤痕。
為了他,我沒日沒夜的工作,給他最好的物質條件。
可是現在,我卻是這個家裏的惡人,是破壞他們的存在。
陳彥偉見我臉色不好,訓斥了陳修遠幾句。
陳修遠尖叫著跑開了,李芸芸跟在後麵不停的安慰。
陳彥偉張開雙臂想要抱我,我躲開了,他愣住了。
「微月,你作為母親難道還要跟兒子計較嗎?」
「他隻是年紀小不懂事罷了,長大了會記得你的好的。」
「那你呢?」我反問道。「你記得我的好嗎?」
陳彥偉對我的追問有些不耐,勉強笑著說:
「微月,你今天是怎麼了,我當然記得你的好了。」
我點點頭,要求道:「那我要辭退李芸芸。」
陳彥偉大驚失色,立馬否決我的要求。
「芸芸工作認真,對修遠也好,微月你不要任性。」
我任性?作為家裏的女主人,連辭退一個保姆的權利都沒有。
更何況,聘請保姆的錢還是我出的。
結婚十年,我終於心死了。
原來有的人的心就是捂不熱。
我轉身要走,這個家我不要了。
陳彥偉一把拉住了我,語氣驚怒。
「你要去哪?這麼晚了,能不能不要鬧了!」
我的手腕被拽的生疼,皺眉將他推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家。
兒子陳修遠在身後大叫道:「讓她走,離了這個家她還能幹什麼?」
李芸芸則貼心的上前給陳彥偉順氣,勸道:
「微月姐應該不是故意的,她可能就是腦子有點不清楚。」
「彥偉不要生氣了,讓她自己在外麵呆幾天就好了。」
陳彥偉臉色發黑,沒有說話,這是他第一次被我落麵子。
門口早就有車接我,我心煩意亂的坐上副駕駛。
主駕駛上的男人突然開口:「總監,您臉色有些難看,要去醫院看一下嗎?」
男人的聲音就像流動的泉水,讓我的心平複了幾分。
我扭頭不解道:「小林,怎麼是你?我不是叫的司機嗎?」
男人被點名後,眼裏還帶著幾分委屈,可憐巴巴的說:
「微月姐,你最近狀態一直不好,我擔心你,所以......」
看著林景漲紅的臉,我不再詢問,靠著座椅閉眼假寐。
林景小心翼翼的問道:「微月姐,我們現在要去哪裏啊?」
我報出一個地名便睡了過去,這兩天對我精神的消耗實在太大。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輕柔的呼喚。
「微月姐,微月姐,我們到家了。」
我緩緩睜眼,林景帥氣俊秀的臉龐離我極近。
見我醒來,他露出了太陽似的笑容,好像可愛的薩摩耶。
我的心亂了,手忙腳亂的將他推開,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
「謝謝你了,林景,我給你放一天的假,快回家休息吧。」
林景明顯有些失落,飛速的往我手裏塞了個東西。
然後像是怕我拒絕似的,飛也似的離開了。
我低頭一看,是一杯熱飲,頓時心中一暖。
可是思慮再三,我還是將它丟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