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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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紀棠棠不在家，倒是罕見地給我發來消息。

「看，真的是老同學聚會！」

配圖是某家日料店，餐桌上擺了好幾副碗筷。

這倒是稀奇。以前紀棠棠也有過聚會之類的，但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主動報備。

用她的話來說，就算結婚了也要有社交自由。

瞥了幾眼，我沒有回複，而是將妞妞抱在懷裏。

幾分鐘後，沉不住氣的紀棠棠又連續發來消息。

「你還沒下班麼老公？」

「…還在為昨晚的事情在生氣麼？」

我清楚她的性格，不問清楚不會罷休，於是幹脆承認了。

「對。」

這下紀棠棠倒是沉默，半個小時後直接打來了電話。

「阿昱…你別生氣了好不好…你這樣我也會跟著心情不好的。」

隔著聽筒，她的語氣帶著猶豫和凝滯。

從前她也會經常在我難過悲傷時說這句話，讓我誤以為她的心會始終關注著我，便感動的一塌糊塗。

可現在，我隻想問個清楚。

「好啊，想讓我不生氣也可以。昨晚，或者說過去的這些天，你為什麼用遛狗的名義去見趙彥。」

「我親眼看到了，別否認。」

縱然已經說服自己別去在意，可真的問出口時，心底還是忍不住湧出一股酸澀。

不敢相信，結婚這麼多年的我們，居然還會有這樣難堪的時刻。

聽筒那頭的紀棠棠沒有說話，隻聽到她些許急促的呼吸聲。

我以為她不會解釋時，女人開口了。

「原來是這件事，阿昱，你早該主動問我的啊。」

她的聲音恢複了以往的隨意。

「其實這件事我也是怕你生氣，所以才沒主動開口。我和他最近在談個項目，涉及到隱私所以沒在公司裏談，而是趁著遛狗的時間去酒店談，不然怕影響不好。」

「趙彥…我們算是老同學了。我怕你吃醋啊，便想著等項目落地才和你說。」

「至於妞妞，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經常對著趙彥齜牙咧嘴的，那次才沒忍住打了妞妞。你放心我已經和趙彥說了，以後絕對不會有這種事。」

剛升起的希望在這刻猛地往下墜。

我原以為，她真的會告訴我真相，沒想到還是沒幾句實話。

果然人心虛時，話會莫名的多。

就想其實。

「我都不知道妞妞被打的事情，你怎麼主動和我解釋了呢。」

紀棠棠頓住，立馬換了副語氣。

「夠了蘇昱，就這點破事你至於像審犯人一樣在這逼問麼？！話我已經說這麼多了，還想怎麼的啊。」

我隻覺得莫名其妙。

「是你說要和我解釋的，怎麼到頭來我就說了一句話你就生氣了呢。」

她被我噎住，好半天氣衝衝丟下一句。

「好心好意和你說，你就是這樣對我的是吧。行！」

說要，就掛斷了電話。

我盯著窗外的夜色，苦澀彌漫心間。

至少在昨天之前，我從來沒懷疑過紀棠棠。可一旦窺見一點點不尋常，她的任何舉動在我看來都充滿著背叛的氣息。

我無法，再去相信她。

昏昏沉沉即將睡過去時，電話突然響了。

「你好，我是趙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