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舟站在院外,看著道士用桃木枝條鞭打蘭念卿。
“念卿,你忍著點,這是在幫你祓除體內邪祟,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等你恢複正常,我們的婚期依舊如約不變。”
然而他剛說完這話,宋玉瓏身邊的女兵便焦急闖進來。
“小侯爺,宋將軍她非要帶傷訓練,導致傷口再次崩開,您快去勸勸啊!”
“我們誰說都沒用,如此下去可是會落下病根的。”
傅聞舟急切出聲,“這不是胡鬧嘛!”
“怎麼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還不快帶路。”
他再沒往蘭念卿這邊看一眼,頭也不回地疾跑離去。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周圍防衛鬆散時,蘭念卿終於不用再裝。
手上用了些力,捆在她身上的麻繩應聲而斷。
老道士大驚失色想喊人,被蘭念卿一把擒住脖頸擰斷。
沒有繁複的衣衫束縛,丞相府的高牆對蘭念卿來說如履平地。
從馬廄裏偷了馬,蘭念卿直奔城外馬場而去。
幸好,那些碎玉無人在意,還留在原地。
蘭念卿從碎玉裏扒拉出絡子上串的紅珊瑚珠。
所幸,珠子完好無缺。
蘭念卿再也忍不住落下淚來,將珊瑚珠小心收在心口。
再將剩下的碎玉撿起來包在手帕裏隨意塞到身上。
臨走前,蘭念卿看見宋玉瓏的紅鬃馬正昂著頭吃草料。
它感受到蘭念卿的視線,不安的來回踱步,發出嚇嚇的嘶鳴聲。
那是動物預知危險的天性。
不多時,蘭念卿抓了把草料,慢慢擦淨手上濺上的鮮血,揚長而去。
天亮前,蘭念卿敲響商隊在京城的下榻處。
老胡罵罵咧咧的來給她開門,又罵罵咧咧的去給她找房間。
看到蘭念卿渾身是傷,又趕緊去拿了金創藥。
“祖宗,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這輩子才來給你還債。”
蘭念卿懶懶地窩在躺椅裏,哢嚓哢嚓嚼著蘋果。
順著老胡的話得寸進尺地舔舔唇。
“那你還不趕緊去給我弄個烤羊腿來,要烤的外焦裏嫩的。”
老胡氣的吹胡子瞪眼,“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小狼崽子,又想打我羊羔的主意?這裏可沒人慣著你啊!”
蘭念卿握著蘋果的手一僵,指尖微微發白。
老胡沒注意到蘭念卿的異樣。
他到現在還不敢相信,“你......真打算不再回丞相府?”
“好不容易找到親人,還是這麼有權有勢的,真可惜。”
蘭念卿將吃完的果核拋向窗外,唇角勾起自嘲的弧度。
有什麼可惜,她和那些人本就沒關係。
丞相府於她而言,隻是一座精致的牢籠而已。
再如何好看,都無法掩蓋它吃人的事實。
蘭念卿想,等回去之後一定要去告訴她。
自己不喜歡這裏,一點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