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銷毀還有半個月。
人被關起來,耳朵也聾了,隻怕到死也無法逃離這個煉獄。
就這樣吧,等待解放的那天。
“簡檸。”
溫以澈提著藥箱進來。
許久沒見,他的頭發長了些。
“你哪裏不舒服?”
他熟練地掏出檢測儀,掀開被子一角就要動作。
“等等”馳煜拉住他,“......簡檸她,她耳朵聽不見了。”
笑容僵在溫以澈臉上,時刻保持溫文爾雅的他維持不住體麵了。
他猛地揪起馳煜的衣領。
“你到底幹了什麼!”
“......”
拳頭落在馳煜臉上。
我平躺在床望著天花板,時不時瞥一眼大打出手的兩人。
平時看著和和氣氣的溫醫生下手比馳煜還重,完全下了死手。
“她不是任你糟踐的人!”
“要知道這樣,我就是死也不會把她交給你!”
馳煜先停下。
不知他們說了些什麼。
最後馳煜出去了,隻剩溫以澈。
“我會帶你離開,徹底遠離這個瘋子。”
“無論你想去哪裏。”
“我夢寐以求的愛人。”
“哪裏有你,哪裏就是我的家。”
溫以澈不愧是聯邦最好的醫生,治療後,我漸漸能聽見一些聲響。
雖不清晰,但總比沒有好。
“要慢慢恢複。”
“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
他將暖好的吊瓶掛上,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
距離銷毀還剩七天時間。
溫以澈替我做了最後的全身檢查,紅光掃過肚子時,他略有停頓。
但很快恢複,仿佛那一瞬隻是錯覺。
“好了。”
馳煜站在旁邊,目光始終未離開儀器。
直到掃過全身變成綠光,他才徹底卸力。
“謝了,溫醫生。”
“議院競選那裏我會處理的。”
門打開,再關上。
我望向窗外閃過的飛鳥群,撲扇翅膀,在無邊際的天幕裏翱翔。
曾幾何時我也奢求過自由。
現在看來都是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