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璿甚至開始覺得李茜胡攪蠻纏。
她苦笑:“李茜,你為了一個男人搞得自己這麼陰晴不定,真的值得嗎?”
李茜本來還在發火,聽這話霎時頓住。
“我說過不會幹擾你們,就不會,你放一百個心,今天過後,我們不會再見麵了。”
沈青璿忽然覺得一切很無趣。
曾經的摯友變成陌生的樣子。
曾經的深愛也麵目全非。
她竟然還會在這樣的地方盤桓三年之久。
現在離開實在是太遲了。
不管沈青璿如何保證,李茜都不敢完全相信。
她非常清楚傅廷燁對沈青璿的在乎。
短暫靜默後,李茜餘光瞥了某個地方一眼,忽然彎唇,透出惡劣:“是嗎,那看來今天正好讓你死心了。”
下一秒,傅廷燁出現在桌邊。
他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沈青璿,寒聲質問:“ 沈青璿,你到底要幹什麼?”
“還想害茜茜?”
沈青璿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沒有說,卻莫名背上害人的大帽子。
她抿唇,無力辯解,也不想辯解。
“我就不打擾你們的二人時光了,祝你們幸福。”
沈青璿起身,還沒走,就被李茜抓住手腕。
“璿璿,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如果你還不滿意的話,你再打我就巴掌都可以,隻要你能夠讓我和廷燁在一起。”
惺惺作態。
傅廷燁登時緊張:“她打你?”
李茜哭著搖頭:“不是,我能理解,畢竟那對耳釘是她非常喜歡的東西。”
耳釘?
沈青璿心呼不妙。
果然,李茜接著說:“我也隻是看翡翠耳釘好看,聽說是廷燁祖傳的東西,心想這種還是以後的女主人保管為好,所以才......”
傅廷燁沉默著。
從他的沉默裏,沈青璿很肯定他知道那是什麼。
可他還是開口了:“給茜茜。”
沈青璿心裏預演過千萬次這種場景,但親耳聽到,還是心頭一顫。
“不可能。”
這是她唯一想要擁有的東西。
這是在雙方家長見證下交換的信物。
這是她在無數思念傅廷燁的時刻唯一的支撐和慰藉。
傅廷燁抬眼掃到她的耳垂。
翡翠耳釘熠熠生輝。
他二話不說想上手去抓。
沈青璿連退幾步,不可置否:“傅廷燁,你真的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你忘了之前說過什麼?明明你說過不管以後如何,這副耳釘送給我就是我的東西,絕不收回。”
傅廷燁手頓了頓,但隻有一秒,就重新伸手。
嘴裏低沉警告:“不要逼我。”
沈青璿望著這個無比陌生的男人,心如刀割。
她轉身飛奔出去。
傅廷燁抬腳要跟,李茜擔心兩人獨處又發生不可控的事情,連忙拉住他,楚楚可憐地:“沒事,就讓她拿走吧,也是一個念想。”
沈青璿飛奔在大街上,夜晚冷冽的風掃過她的臉頰。
她感覺一片冰冷,抬手一摸,才發現臉上不知何時堆滿了淚水。
轉過拐角,刺眼的車燈亮起。
“嗤——”
尖銳的刹車聲劃破天際。
沈青璿重重倒在地上,翡翠耳釘摔出來。
她在劇烈的疼痛裏,反而感受到了無比的寧靜。
終於擺脫了那個牢籠。
從此以後,她又是那個自由的沈青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