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璿再次呆住。
這個所謂的“閨蜜”,她非常清楚。
沒什麼正經職業,說是收藏家,實則是拿著家裏的錢,被人忽悠著到處買些不值錢的東西。
開展更是家常便飯。
沈青璿嘴唇顫動,忍不住問:“傅廷燁,一年365天,僅此一天的忌日,都比不上300天都有的展覽嗎?”
她很少主動找傅廷燁要求什麼。
也許是當年一聲不吭單方麵結束關係的內疚。
也許是覺得能和傅廷燁重新生活來之不易。
所以大部分情況,沈青璿都選擇自己忍氣吞聲。
但這次,太過分了。
傅廷燁墨色的眸子因為她的質問,停留在她的臉上,諱莫如深。
那雙眸子仿佛籠罩著一層霧氣,讓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沈青璿以前愛用手指描摹他的眼周,說他的眼睛會說話。
確實會說話。
比如現在嘲諷:你也配?
不等男人開口,李茜先看著臉色打圓場:“抱歉,我不知道明天是伯父的忌日,廷燁你陪璿璿吧,我沒關係的。”
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沈青璿涼薄地望著她。
以前兩人也真的關係好過。
在學生時代,是李茜一次次出麵,幫沈青璿找回公道。
兩人堪稱相依為命。
隻是傅廷燁出現後,這份純粹的友誼逐漸失衡。
傅廷燁沒有抗拒李茜的靠近,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側頭溫聲承諾:“放心,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
又抬頭麵無表情地看著沈青璿:“你也聽到了,你確實比不上。”
得到確切回答,沈青璿的心也失重降落。
還以為失望已經累積夠了。
原來才是九牛一毛。
沈青璿苦笑著點點頭,不再糾結。
轉身回房時低聲問:“你還記得結婚那天,你說了什麼嗎?”
男人身形僵住。
片刻後鬆懈下來,冷漠勾唇:“隨口一說你也信了?”
好好好,他唯一的諾言,竟然也隻是隨口一說。
沈青璿心裏的那點不甘化為冷笑,關上房門。
外麵傳來歡聲笑語,襯得房間內格外冷清。
傅廷燁非要和她結婚的時候,沈青璿還暗自竊喜過。
甚至還計劃找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坦白當年的事。
可那份竊喜,在看到李茜後就消散。
傅廷燁卻又在沈青璿失望的時候,拿著戒指誠懇保證,一定會陪她每年祭奠她的父親,把她當成家人。
現在想來,大概是燈光太亮,閃到了她的眼睛,迷惑了她的心智。
第二天,沈青璿一打開房門就看到李茜裹著浴巾從傅廷燁的房間出來。
兩人對視,李茜大大方方微笑。
沈青璿不自在打招呼。
倒顯得她這個官方認證的妻子做賊心虛。
正在做早飯,陸然打電話過來,她順手打開免提。
“小璿,我到門口了。”
“好,我馬上出來,等我五分鐘。”
沈青璿掛斷電話,迅速做好兩人份的早飯。
一回頭對上傅廷燁陰沉的臉。
她微怔,錯開眼神,低頭走過去,放好早餐:“你們兩個人的,慢慢吃,我先走了。”
說罷解開圍裙。
“你別忘了你還是我的妻子,這麼急著和人幽會,藏都不藏?”
傅廷燁陰森森地警告。
現在傅廷燁的身份不比當初,已經是令人忌憚的集團總裁。
他可以有小三小四小五,但如果傳出妻子私生活不幹淨,馬上就會成為新的新聞頭條。
正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過去三年裏,沈青璿極少和陸然見麵。
哪怕被陸然罵戀愛腦,也堅決不鬆口。
但今天情況不一樣。
沈青璿漠然地回視著傅廷燁:“陸然,也要叫我爸爸一聲沈伯父,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
說著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李茜,擰著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