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城話音剛落,俞景川甚至都沒有猶豫。
他的語氣清冷而肯定:“我選第二個,凝霜不可能跟你複婚的,你休想在傷害她!”
葉凝霜一直在俞景川身後哭,她的雙手緊緊地攥著俞景川的手臂,身體不斷發抖。
沒有人在乎江慕雪的生死。
江慕雪一點都不意外俞景川的選擇。
她捂著心口,隻覺得好疼好疼,脖子上的傷口不及這裏的萬分之一。
愛情這種東西,果然薄如蟬翼,方生方死。
鄒城瘋狂地大笑,笑得麵目猙獰,滿臉殺氣,他連說了三聲好,然後高高舉起手中的匕首,就在匕首快要落下時,最先到達的,卻是一聲槍響。
“嘭——”
子彈穿透鋼化玻璃射穿了鄒城的腦袋。
血濺在了江慕雪的臉上,溫熱的,惡心的。
她聽到外麵的警察說了一句:“陳子期,誰讓你開槍的?!回去給我寫報告!”
江慕雪捂住了自己脖子上的傷口,流血過多,她慢慢倒下去。
不算清明的視線裏,是俞景川抱住了因為驚嚇而昏倒的葉凝霜。
他的神情著急又心疼。
而自始至終,俞景川沒有看她一眼。
江慕雪在病床上醒來時,俞景川就坐在床邊。
他的臉色陰沉沉的,葉凝霜有些艱難地睜開眼。
她有些累,隻是道:“你在這裏做什麼?”
俞景川緊繃著唇,好一會兒才說:“江慕雪,凝霜已經被鄒城打成那樣了,你為什麼還要讓鄒城來醫院找她?你就這麼希望葉凝霜死嗎?”
江慕雪抬眼,外麵的陽光好刺眼,她差點睜不開,卻依舊能清晰地看到俞景川臉上的表情。
沉痛的,失望的。
哦?
他對她失望了。
這可真是稀奇。
她順著他的話說:“是啊,我迫切地希望她去死,因為我不像你一樣那麼聖母,什麼事情都能原諒,什麼事情都可以不在意。”
俞景川臉色晦暗晦明,他緊繃著唇,一字一頓地說:“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惡毒,而且不可理喻?”
“凝霜跟你一樣都是女人,為什麼你要這麼針對她?”
江慕雪冷笑一聲,她慢慢撐起身坐了起來,可是因為太用力,脖子上的傷口被牽扯到,疼得她臉色發白。
她深吸口氣,嗤了一聲:“俞景川,你覺得我為什麼要針對她?”
俞景川皺了皺眉,語氣微沉:“我沒有和葉凝霜結婚,剛剛的那些話隻是為了讓鄒城知難而退,而且,在五年前葉凝霜離開這座城市,我就已經徹底放下她了。”
“現在隻是因為不想看著她深陷泥沼罷了,而且,你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踩她一腳,你更不應該為了這件事情吃醋,這樣未免太小氣了些。”
葉凝霜閉了閉眼,壓下心裏的悲憤。
怒到深處,她甚至都懶得諷刺他。
隻是不由得想起來他腿還沒好的那些年,每天晚上的噩夢裏都是葉凝霜,每一次驚醒,他都會瘋了一樣地往外爬,想要去找葉凝霜。
而這些,都是她陪在他的身邊一天天地度。
她做他的拐杖,做他的康複教練,在俞家所有人都放棄他的時候,她依舊是他的後盾......
他渾渾噩噩的那些年裏,她永遠在鼓勵他。
說他一定會站起來。
可是如今這一切,都被他輕而易舉地揭過。
他都不在意了。
她又在在意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