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係統選中的倒黴實驗品,
隻有成功攻略一位男性後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我用了八年時間把目標的好感度從0變成99,
可是卻敵不過出現在他身邊僅僅半年的小白花。
好感度變成10後,我已經做好了永遠見不到爸媽的準備。
可是小白花哭著對我說,
如果沒有攻略成功,她會被永遠抹殺。
01
“滴——目標靳川好感度-20,現在好感度40,請宿主謹慎行事。”
我聽著冰冷的係統提示音,掃了一眼玫瑰花圍簇的露台,點了根煙。
直到被煙嗆得咳嗽了兩聲,這才想起來,我為了靳川早就把煙戒了。
幾分鐘前,這裏還是熱鬧非凡。
陳梓瑜端著酒杯向我祝賀,希望我和靳川百年好合,永遠幸福。
我仰著頭,以為這位曾經強勢的競爭者終於認輸了。
可是下一秒,她卻拽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尖叫著向泳池裏倒去。
眾人看著我神色各異,靳川卻抱起那位渾身濕漉我見猶憐的小白花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甚至一個眼神都沒留給我。
我在自己的訂婚儀式上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整整八年,我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個死纏爛打的舔狗,以為今日能一雪前恥,向他們證明靳川愛我。
卻不想坐實了我舔狗的身份。
一根煙吸完,我掏出手機,深呼吸,打給靳川。
“阿川,你聽我解釋,陳小姐真的不是我推倒的,我們可不可以見一麵......喂?”
任我哭得梨花帶雨,期期艾艾,可是電話那頭仍然冰冷掛斷。
我猛吸了一下鼻子,罵了一句王八蛋。
我當舔狗並非真的愛靳川到死去活來,如果可以,我可以把他拱手相讓。
隻是,我在爭取一個回家的機會。
係統說我隻有攻略成功,才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
02
整整八年,我努力把一塊石頭心捂熱。
好不容易熬出頭,卻突然出來了一個陳梓瑜。
她的父母和靳家是世交,她本人半年從從國外學成歸來,
陳梓瑜美麗大方,如仙子般從天而降,卻甘願當我和靳川之間的第三者。
我曾經問過係統這位陳小姐是不是故意安排阻撓我回家的絆腳石,係統否認了。
我曾經堅信99的好感度會讓靳川堅定的選擇我,可是並沒有。
他口口聲聲說著隻愛我一個,可是好感度卻誠實地下降。
嗬,男人。
但是沒辦法,不跟這位陳小姐雌競,我就回不去家。
我訂了一束超大百合花,拍好照片發給靳川。
然後抱著花去看醫院裏的陳梓瑜。
這位陳小姐弱柳扶風,落水後真的得了很嚴重的感冒。
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精神還挺讓人敬佩。
陳梓瑜警惕地看向我,我無視了她眼神裏的敵意。
滿麵春風地把花擺在桌子上。
我和她話家常,對她噓寒問暖,盡可能像一個朋友一樣和她聊天。
事到如今,求靳川回心轉意比登天還難,我隻好去找陳梓瑜,希望能喚醒她的最後一點良知。
陳梓瑜並未理會我這套:“白珂,我知道你心裏恨我,為了靳川哥哥也要表現出一副大度的樣子,可是不論你怎麼挽留,靳川哥哥都不會選擇你的。”
我瞬間冷了臉:“除了靳川,我什麼都給你。”
“抱歉,我隻要靳川。”
我倏地站起身,一瞬間怒意襲滿全身。
聲音是控製不住地發抖:“他對我真的很重要,別把他搶走好嗎?”
我的八年光陰,隻為了一個男人。
現在還為了這個男人徹底放棄了尊嚴。
似乎是我的樣子嚇到她了,陳梓瑜沉默了一會兒。
“我又何嘗不是。”
然後轉身躺下,不再理會我。
03
我失魂落魄地回家,崩潰的情緒蔓延。
大不了就再也不回去了,爸爸媽媽、從前的人生,一並都忘了吧。
手機震動聲響起,是靳川。
“喂,你對梓瑜說了什麼,為什麼她一直悶悶不樂,我們之間的事和梓瑜無關,你把她推下泳池還不夠嗎?白珂,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把手機從耳邊拿開,閉目養神。
“說完了嗎?該輪到我了吧。”
“什麼。”
“靳川,”我頓了頓,“我隻說一遍,我沒有推她,酒店露台有監控,睜大自己的眼睛看去。還有,在訂婚儀式上抱著其他女人跑了,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陳梓瑜到底有沒有插足你我的感情不是你一張嘴說了算的,她是個賤人,你也不例外。”
“滴——目標靳川好感度-5,現在好感度35,請宿主謹慎行事。”
我深吸一口氣。
“還有,我和你在一起這八年,真的受夠了,真當自己是偶像劇霸總嗎,整天高高在上,我們在談戀愛好嗎?養條狗都知道有情緒價值,這八年你給過我什麼了?”
“滴——目標靳川好感度-5,現在好感度30,請宿主謹慎行事。”
“無聊!糟糕透頂!”
“滴——目標靳川好感度-10,現在好感度20,為了防止宿主的進一步過激行為,係統已自動切斷電話。”
從前是我百般討好迎合他,連說句真心話的機會都沒有。
靳川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從小被眾星捧月著長大,我當年隻不過是他眾多追求者之一。
他的冷漠無情被包裝成用情專一,他的高傲無禮被包裝成坦誠直率,內裏其實就是個自私的人。
可事到如今,我已經累了,一味地討好他隻會讓我覺得自己像條狗。
第二天,我決定放下一切,準備出去旅遊一段時間。
這個世界以現實世界為原型設計建造,擁有和現實世界一樣的自然風光和科技水平。
有係統的好處就是我可以不用為錢發愁,係統報給我一串數字和一個密碼。
當我看到餘額的時候心情豁然開朗,
我從前追求靳川時過的是什麼苦日子。
可是前腳收拾好行李開門,後腳就看到了靳川。
04
靳川皺著眉頭看向我的行李,
“你要做什麼?”
我反唇相譏:“我有必要什麼事情都向你彙報嗎?”
這次換他不知所措了,也許是從前的白珂太過溫順,現在的白珂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讓開。”
我準備繞過他,卻被他拽住胳膊按在了牆角。
巨大的陰影籠罩著我,靳川的臉如同一塊永遠無法融化的冰山,冷得我下意識地向後退。
我的舉動引得靳川一愣。
“白珂,我去查了監控,梓瑜摔倒的確與你無關。我們還可以和從前一樣,不會有任何改變。”
我冷笑,直視他:“你這是在道歉嗎?那我是不是該感謝你的諒解?感謝你的大恩大德?”
他沉默地望著我,而我也同他無聲對峙著。
“我從前都不知道你性子這麼烈。”
一瞬間,我竟然在靳川的眼睛中窺探出一絲深情。
“靳川,你並不了解我。”
你不知道我為了達成目的可以犧牲一切,你也不知道我放棄一個人的時候可以多絕情。
“靳川,我們分手吧。”
“滴——目標靳川好感度-10,現在好感度10,請宿主謹慎行事。”
我話音未落,靳川的臉色霎時間變得很難看。
我深呼一口氣,這八年來所有的忍讓和委屈仿佛在我說出這句話的瞬間灰飛煙滅了。
“你在說什麼?”
“我說分手你不是應該很開心嗎?你終於可以擺脫我了,去找你的陳小姐吧。”
靳川看向我,一字一頓:“我告訴你白珂,從來都是我甩別人,還沒人敢和我提分手。”
我怒極反笑,事到如今,他還放不下他寶貴的麵子,被女人甩這件事怎麼可以出現在靳大少的人生中呢?
“你當自己真是尊貴的少爺呢,靳川,自打你從訂婚儀式抱著那個女人離開開始,我就當你死了。”
“分手不是商量,是通知。”
我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下靳川獨自氣急敗壞。
05
我坐在機場閉目養神,腦海裏閃過許多人的臉。
爸媽、朋友......
最後定格,是陳梓瑜。
我睜開眼,給她打了個電話。
“陳小姐,我是來跟你賀喜的,我和靳川分手了。”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最終出了聲:
“真的嗎?”
“真的。”
電話那頭又陷入了沉默,我卻耐心地等著。
“真的嗎?”
同樣的話語,可是語氣中帶著隱忍的哭腔。
不就是一個男人,至於這麼激動嗎。
我耐心回答她:“真的。”
“那你答應我,不會再回來找他。”
“不會,”我頓了頓,“陳小姐,靳川並不值得你放下尊嚴去愛,你聰明漂亮,為什麼一定要......如果我們不是情敵,我想我願意和你成為朋友。”
迎接我的是一串嘟嘟嘟。
我本來沒有那麼聖母心,可是人生的大起大落後真的會讓人看開。
想起半年前我是如此痛恨陳梓瑜毀了我的希望,可如今想來,如果靳川真的用情專一,十個陳梓瑜也搶不走他。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竟然是陳梓瑜,我納悶,還是接了。
“白珂…我對不起你,我不該搶走靳川…我對不起你…對不起......”
要不是外麵晴朗無雲,我大概會懷疑自己是睡著了做夢。
“你什麼意思?”
“可是靳川不和我在一起…我會死的......”
電話那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語言混亂。
我當機立斷,改道去陳梓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