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我和男友第一次相親相愛的好日子。
正當我被撩撥地麵紅耳赤,耳畔傳來男友充滿磁性的呢喃。
“寶貝,我把你的眼睛遮住吧,這樣能更刺激。”
我羞澀地點點頭,眼被輕柔地蒙上了一層眼罩,滿心雀躍,期待著愛人的親撫。
隻是這皮膚被摩挲的觸感傳來......
不對,感覺很不對!——
我抬手解開眼罩:“親愛的,你的手啥時候變得那麼粗糙了?”
一回頭,倒抽一口涼氣。
眼前的這人,哪是什麼男友,竟是我的姐夫!
1
“啊!!”
姐夫被我一腳飛毛腿踢倒在地,發出一聲刺破天際的尖叫。
我目眥欲裂,俯下身繼續出擊,拳拳到肉,直到姐夫連連求饒。
“別打了希希,我是你姐夫!”
我一隻腳重重踩上他的頭,一邊迅速扯起床上的衣物遮掉該遮的部位。
“你還知道你是我姐夫,說,你怎麼會在這兒!”
姐夫頂著一張鼻青臉腫的豬頭,哭喪著臉,但眼珠子還是滴溜溜的轉。
他說:“是劉弘讓我來的!”
我心裏一咯噔,如墜穀底。
我找了個繩子把姐夫綁住,然後打開房門。
這麼大的動靜,劉弘竟然沒聽見嗎?
一直到家門外,才發現劉弘正背著我在樓道窗口吞雲吐霧,光是背影都透著股憂愁。
他聽到動靜轉頭看,見我如見鬼,嚇得掉了手中的煙頭。
我眼神一暗,涼涼地眯了眯雙眼,也是一記拳頭朝他眼眶招呼了過去。
笑話,他們以為我跆拳道九段真的隻是吹牛嗎?
2
“說吧,到底是什麼情況?”
把劉弘也揍趴了之後,我拉了把椅子冷冷看著他們,手裏是從姐夫那扒來的皮帶,一下又一下地甩著。
姐夫目睹了我揍劉弘的全過程,看我的眼神帶著點絲絲畏懼,但他還是梗著脖子。
“希希,你把我們放了,你姐夫我雖然不是學法律的,但你現在綁著我們是違法的,我會讓我的律師起訴你的。”
我嘁了一聲。
“你跑到我家裏強奸我,就不是違法了?私闖民宅,強奸罪,要我幫你搜一下百度百科怎麼寫的嗎?”
姐夫縮了縮脖子,對著劉弘喊:“小劉,你說句話啊,是不是你喊我來的?”
他拚命地朝劉弘遞著眼色努著嘴,當我是個瞎子看不見似的,劉弘卻是緊閉著唇一言不發。
“大丈夫敢作敢當啊!小劉你別當縮頭烏龜啊。”
劉弘死不開口,姐夫轉頭對我訕笑。
“希希,你看到了,這小子他敢做不敢認,就是他喊我過來的,他說自己有那癖好,喜歡人多點,我以為你願意,我就來了。”
我怒“呸”一聲。
“他說他有多人癖好,你就來,你就不怕對不起我姐!”
那可是我親姐,如果被我姐知道了姐夫這樣的惡行,她得有多傷心。
出乎我意料,姐夫臉上完全沒有提到我姐的一絲窘迫和愧疚,反而隱隱帶著點不以為然。
“你姐......”他沒有說下去,隻厚著臉皮笑:“真要發生了,你也肯定不和你姐說不是嗎?”
我氣得發抖,不敢想象如果我不會跆拳道,此刻該是多麼無助地在床上哭泣。
看不得姐夫這陰險無恥的笑容,我一腳踩在他手上,碾壓了幾圈。
他痛得失聲尖叫,對我破口大罵:“你個臭婊子,我每年給你爸媽多少錢,你就是那麼對待我的!”
他越說我越是用力。
姐夫是我家親戚一致稱讚的女婿,都說他既會掙錢還會來事,誰想到這人背後竟肖想著自己的小姨子!
眼見從姐夫這裏挖不到什麼信息,我轉頭問劉弘。
“為什麼?我對你不好嗎?”
劉弘的頭垂得更深了點。
自從我們談戀愛之後,我隻要有閑錢都花在他身上,他一直說沒遇到過我那麼好的女孩子,他為什麼還要那麼對待我?
我想不通,有心酸,但是更氣憤。
“不說是吧,你不說我自己查!”
我強行搶走了劉弘兜裏的手機,根本沒看到姐夫說的那條劉弘喊他來的消息,劉弘早就刪了聊天記錄。
正當我要關掉手機,屏幕猛地彈出來一條我姐的消息,我瞳孔一縮。
她問:“事成了嗎?”
見劉弘不回複,她又追問了句:“老朱結束了沒,事成了嗎?”
我登時怔在了原地,頭皮陣陣發麻。
3
我直接用劉弘的手機撥了我姐的電話。
電話那頭是我姐急切的聲音:“小劉,怎麼樣了,成功了嗎?怎麼發你們兩個人消息都不回。”
“什麼事情成了嗎?”我反問我姐,聲音裏是徹骨的寒意。
房間裏和電話裏都是一片死寂,隻聽得到幾個人的呼吸聲,許久過後我姐訕訕地在電話裏回:“是希希嗎,哎呀,是你呀。咋不早說,嚇死我了,還以為別的女的在用小劉的手機。”
我冷著臉問:“你和劉弘朱振有什麼事情成了?”
姐姐打哈哈:“能有啥事呀,這不是老朱想拍個車牌,小劉說他有朋友會編程序拍車牌,所以我在家等老朱消息呢,結果他也不回我,我就來問小劉了。”
事情是能勉強解釋的過去,但以我對我親姐幾十年的了解,她在心虛。
“你的老朱沒有在拍車牌,他躲到我的床底下,和劉弘約好了要蒙住我的眼睛,騙我然後強奸我,你過來一趟吧。”
“什麼!這個混賬,希希你沒受傷吧?我這就過來幫你收拾他!你等著我來啊”
我嘴角勾著冷笑諷刺:“放心,事沒成。”
姐姐那邊陷入一陣沉默,她索性掛了電話。
等她到門口的時候,嘴裏嚷嚷著:“那個混賬東西呢,我來把他帶回家好好收拾,不扒脫他一層皮我就——”
但當視線落到屋子裏的警察時,姐姐的麵上浮起一層羞惱,她像小時候罵我那樣戳我的太陽穴。
“王洛希,家裏的事你叫上警察幹嘛,不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嗎!”
姐夫在角落拚命地朝著姐姐使眼色,姐姐轉身麵向警察,臉上已重整微笑。
“兩位警察,不好意思浪費你們警力了,今天的事就是個笑話,我這妹妹平時就有暗戀我老公,隻是我一直不戳破而已。”
“今天的事,估計就是她自導自演,想要賴上我老公演的戲碼。”
我頓時如遭雷擊,錯愕地盯著我姐,腦袋在嗡鳴,不敢相信我剛才聽見了什麼。
4
“是啊是啊警察同誌,我真的是冤枉的。今天的事,就是我小姨子的男朋友喊我來的,再加上我這小姨子平時就總對我暗送秋波,我一時昏了頭,以為是這對小情侶的情趣愛好,大家你情我願,當圖個樂子,誰曉得她翻臉不認人,不知道想幹什麼,可能是看我有錢,想訛錢吧!”
姐夫瞪著他的小眼睛,好像瞪得越大,越顯得他無辜,我的拳頭又硬了。
“王洛希,你別鬧了,我已經把爸媽都喊過來了,今天的事你先和警察先生道歉,讓他們早點回去吃夜宵。”姐姐嗬斥我。
“你們怎麼能那麼顛倒黑白呢!”我拍桌。
“就是他和劉弘約好了騙我蒙住眼睛然後強奸我,如果我真的願意和他玩,我犯得著報警嗎!我要是想要他的錢,我犯得著報警嗎!劉弘,你自己摸著良心說,事實到底是怎麼樣的!”
我把希望都放在了劉弘身上,期待著他能做個人,說一句客觀的話。
而劉弘從始至終都是沉默著,避開所有人的視線,把自己當成死人。
“你看,小劉不接你的話就是不讚成你說的。我們三個人口徑一致,事實就是這樣,還能有假嗎?”姐夫恬不知恥地叫。
我看著姐夫這張顛倒黑白還臉不紅心不跳的嘴臉,心裏像火燒,恨不能玉石俱焚。
再看一旁幫腔的我親姐和冷漠的劉弘,心又猶如跌入冰窟。
人到絕境,就想抓住救命稻草。
我幻想著等我爸媽來,他們一定會為我做主,哪想到等來的卻是我媽一個巴掌。
她對我橫眉斥責:“你真是丟人丟大發了,自己勾引姐夫還倒打一耙!”
我捂著臉,不敢置信媽媽上來就給我定刑判罪。
“媽,我沒有,是——”
“是什麼是,你平常就眼高手低的,但我怎麼也想不到你敢把主意打到你姐夫頭上。你趕緊撤案,否則我和你沒完!”
我還是嘗試辯駁:“是他想——”
“夠了!”我爸一把粗魯地把我拽過去,他壓低了聲音,眸子裏盡是對我的嫌棄:“不管真的假的,你還想要名聲嗎,聽你媽的,趕緊撤案!”
我媽的耳光讓我的臉火辣辣的,我目光掃過爸媽,突然感覺他們此刻的嘴臉是如此陌生。
我清晰地意識到,他們根本不想讓我開口解釋,他們隻想我撤案!
在我和姐姐姐夫當中,我的爸媽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一股股荒涼和荒謬湧進胸膛,我噙著淚,咬著牙:“撤案,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即便不撤案,也無法讓姐夫伏法,因為缺乏有力的物證,而人證的說辭都不利於我。
警察最後象征性地做了筆錄便撤了,這一場鬧劇曲終人散,終究隻有我獨咽苦楚。
警察走後,媽媽語重心長地勸我以後不要勾引姐夫,平時在姐夫麵前穿衣服要保守,還說姐夫平時對他們很孝順,給錢送東西從不手軟,讓我要學會感恩。
我發現我的任何解釋到了她這兒都會被選擇性忽略,最後也放棄了解釋,隻斜著眼嘲諷:
“姐夫送你們的錢又沒到我口袋裏,你要我感恩什麼,用身體感恩嗎,你們挺會賣女兒賺錢啊?”
媽媽惱我冥頑不靈,氣得揚長而去。
我姐我姐夫早就在我和我媽爭執的時候走了,姐夫走的時候還昂著受傷的頭顱,明明如此人品卑劣,卻自以為高貴。
就因為他有幾個臭錢。
這些人都走後,隻剩我和如同一塊背景板的劉弘。
我也不看他,麻木地躺在床上,最終忍不住抽泣嗚咽起來。
許久過後,劉弘低沉的聲音傳來。
他說:“對不起。”
過一會又傳來劉弘的聲音。
“是你姐,一切都是她的主意。”
5
從劉弘的敘述裏,我知道了真相。
一個讓我不寒而栗的真相。
我的親生姐姐多年備孕無果,這事情我隱隱約約聽媽媽提起過,但醫生沒有下定論說我姐生不出,隻是較難受孕,在我的概念裏,她總是還有機會懷的。
但我沒想到她把主意打到了我頭上。
“朱振在外麵花頭不少,你姐年紀越來越大,對於自己遲遲不生孩子非常焦慮,生怕外麵的女人母憑子貴之後朱振會把她給踹了。所以她想到了讓你給朱振生孩子,但她知道依你的脾氣肯定不會願意。”
“所以他們找到了我,故意撮合我們在一起,等我和你在一起之後......趁你不注意或者把你灌醉了之後移花接木,讓朱振和你同房,等你懷孕以後我再不告而別。”
“你成了未婚先孕的女孩子之後,你姐會勸你把孩子生下來,然後假裝做好人主動提出領養你的孩子,這樣不單她順理成章地領養到一個有血緣關係的孩子,還會成為所有人眼裏的大好人,百利而無一害。”
我木然地跌坐在地上,嘴角苦澀。
“這是要免費借我的子宮給她無痛生孩子,我承受了精神和肉體的一切折磨,卻還要對她感恩戴德。妙,真妙啊......”
“我爸媽知道嗎?”
劉弘搖搖頭。
“我不清楚你爸媽知不知道,但從他們今天的態度來看,如果他們知道的話......也不排除會支持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