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晚是被疼醒的,馬仔用叫嫌棄的踢了踢她:
“喂,別裝死了,趕緊起來!”
蘇晚無力地癱倒在地上,她的身體已經遍體鱗傷。
原本白皙的肌膚如今布滿了青紫的瘀傷,一道道血痕縱橫交錯,像是被惡魔用畫筆肆意塗抹。她的衣服破破爛爛地掛在身上,沾滿了泥土和鮮血。
頭發也亂如枯草,被汗水和血水黏貼在臉頰上。
那些馬仔們圍在她的周圍,臉上滿是嫌棄。
一個臉上長滿麻子的馬仔皺著眉頭,用腳踢了踢蘇晚,厭惡地說:
“看看這副樣子,半死不活的,留著也是個累贅。”
昨天那個瘦猴般的馬仔也跟著應和:
“就是,看著就惡心,還不如早點解決了她。”
他們的眼神中沒有一絲同情,隻有冷漠和厭煩。
那個麻子臉馬仔雙手抱胸,眼睛裏透著冷酷,對著其他人喊道:
“找個地方把她活埋了,省得看著心煩。”
蘇晚聽到這話,眼中充滿了絕望的恐懼。
她想掙紮著起身,可是身上的傷痛讓她每動一下都仿佛要撕裂身體。
她的嘴唇顫抖著,想要求饒,卻隻能發出微弱的嗚咽聲。
那聲音像是被風就能吹散的殘燭,在這罪惡的空間裏顯得如此無力。
馬仔們找來一把破舊的鏟子,在不遠處的荒地上開始挖坑。
他們邊挖邊不時回頭看一眼蘇晚,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即將被丟棄的垃圾。
隨著坑越挖越深,蘇晚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她的眼神漸漸變得空洞,隻是呆呆地望著那即將成為自己墳墓的土坑。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變得黑暗無光,隻剩下無盡的絕望。
就在那冰冷的鏟子即將鏟起第一抔土,掩埋蘇婉那已經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身軀時,一陣
腳步聲由遠及近。
“你們在幹什麼?”顧臨淵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如同來自地獄深處的質問,在這片寂靜的空地上回蕩。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狠狠地敲打在馬仔們的心上。
馬仔們麵麵相覷,剛才還囂張無比的他們,此刻在顧臨淵的氣勢壓迫下,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雞,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個臉上長滿麻子的馬仔結結巴巴地說道:
“顧......顧爺,這......這女人不聽話,我們......我們隻是想給她個教訓。”
顧臨淵看著眼前的場景,微微皺了下眉頭,他薄唇輕啟,聲音冷漠得如同這園區的黑夜:
“這麼點小事也要耽誤這麼久?我養你們幹什麼吃的?!加快速度。”
他的話語如同冰冷的命令,在空氣中回蕩。
馬仔們聽到老大的話,動作立刻變得慌亂起來。
那個臉上有麻子的馬仔趕緊又用力地挖了幾下土。
每一下都揚起一片塵土,仿佛是在為蘇婉敲響死亡的喪鐘。
其他馬仔也不敢怠慢,他們抬起蘇婉那具破敗的身體,就像拖著一個破舊的布娃娃,朝著那挖好一半的土坑走去。
蘇婉的眼睛裏充滿了絕望,淚水混著臉上的血汙緩緩滑落。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卻已經沒有力氣發出求饒的聲音,隻能用那充滿哀怨和恐懼的眼神看著顧臨淵。
顧臨淵站在那裏,冷漠地下令加快活埋的速度。
他的目光從蘇婉身上掃過,卻未察覺到這是自己曾經放在手心裏寵著的愛人。
蘇婉的臉因傷痛而腫脹變形,原本粉嫩的嘴唇如今幹裂滲血,身上的傷口散發著血腥的氣息,那曾經美麗的容顏已被折磨得不成樣子。
她怎麼也想不到,曾經那個對自己百般縱容的顧臨淵,竟然真的這麼冷酷無情,像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與哀怨,對顧臨淵的憤怒和恨意愈加強烈。
她想要掙紮著起身質問他,可身體的劇痛讓她隻能發出微弱的喘息聲,那聲音像是對這個殘酷世界最後的控訴。
顧臨淵對此事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他隻是站在那裏,表情冷峻,仿佛在處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蘇婉感覺自己的生命力在一點點消逝,但心中那股強烈的怨恨如同燃燒的火焰支撐著她。
她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喉嚨裏擠出微弱卻充滿恨意的聲音:
“顧臨淵,我恨你!”
這聲音雖輕,卻如同一道驚雷在顧臨淵的耳邊炸響。
他的身體猛地一震,那熟悉的聲音仿佛穿過層層迷霧,直抵他的心底。
他快步走向蘇婉,毫不猶豫地撥開那些將要埋葬她的泥土。
隻見蘇婉渾身臟汙不堪,原本白皙的皮膚被血汙和泥土覆蓋。
身上的傷口還在滲血,頭發淩亂地貼在臉上,眼睛裏除了絕望還有深深的仇恨。
顧臨淵的心像是被重重地撞擊了一下,一陣劇痛襲來。
他趕忙小心翼翼地抱起蘇婉,那動作輕柔得仿佛她是世間最易碎的珍寶。
他一邊抱著蘇婉快速朝著園區的醫療室奔去,一邊回頭惡狠狠地訓斥那些馬仔“你們這些蠢貨,眼睛都長到哪裏去了?她怎麼會在這裏?還不快去給我查清楚,是誰把她賣到這裏來的!”
馬仔們被顧臨淵的氣勢嚇得瑟瑟發抖,他們從沒見過老大如此憤怒的模樣。
那個臉上有麻子的馬仔結結巴巴地說:
“是......是,老大,我們這就去查。”
然後一群人就像受驚的老鼠一樣四散開來,去追查把蘇婉賣過來的人。
顧臨淵則抱著蘇婉,眼神中滿是焦急和心疼,隻盼著能快點讓蘇婉得到救治,消除她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