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頭磕完,保鏢像扔破爛一樣,把梁若微丟出了門。
她一個人在地上躺了很久,身上的血都凝幹了,才終於恢複了一些力氣。
她艱難地爬起來,跌跌撞撞地下了樓,去處理了傷口。
之後幾天,梁若微在醫院慢慢養著身體。
而段音音則會三天兩頭的給她發一些挑釁的消息。
照片裏,沈懷瑾會親自剝蝦喂給她,眉眼中滿是溫柔;
段映洲怕她無聊,不顧病體陪她去逛街;
段父段母為了讓她安心,已經立下遺囑把一半的財產劃分給她……
看著這一張張照片,許是已經被傷害過太多次,梁若微心底沒有任何感覺。
因為她清楚,隻要鑒定結果一出來,這些人就會悔斷肝腸。
可那時候,她已經消失在這些人的生命裏,永遠不再出現。
出院後,梁若微去了療養院一趟。
沈奶奶看到她,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若微,怎麼一個人來了?懷瑾不陪你嗎?”
梁若微眼神閃了幾下,不想惹得老人難過,岔開了話題:“我想您了,就來看看。”
奶奶握著她的手,絮絮叨叨關心著她的近況。
被這樣事無巨細地關懷,梁若微心中泛起暖意,又湧起酸澀。
她陪著閑聊了一會兒,年事已高的奶奶就困倦著睡了過去。
替老人掖好被角後,她從盒子裏拿出一對祖母綠手鐲,輕輕放在桌上。
這是奶奶在她和沈懷瑾訂婚時,親手戴到她手上的,代表著對她這個孫媳婦的認可和祝福。
如今,她已經不需要了。
最後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奶奶,梁若微戀戀不舍的離開病房。
一推開門,她迎麵撞上了沈懷瑾。
看到她,他眼神一沉:“你來這幹嘛?又想告什麼狀?”
“不做什麼,最後來看看奶奶。”
最後?什麼最後?
沈懷瑾沒聽明白,眉頭輕蹙,正好掃到桌上的手鐲,目光一凝。
“你把手鐲留在這兒幹什麼?”
梁若微抿了抿唇,臉上一片疏離:“如你所願,物歸原主罷了。”
看到她這冷淡的表情和那對手鐲,沈懷瑾微微愣住了。
他張了張嘴,想問問她這話什麼意思,話到嘴邊又變成了慣常的嘲諷。
“欲擒故縱的把戲玩多了,有意思嗎?這對手鐲是沈家的傳家之寶,你本來就配不上它。”
梁若微知道,就算她解釋再多,他也不會信。
她索性沒有回應,提步離開了。
回去路上,梁若微定了一張後天出國的機票。
她剛到家,就看見段音音坐在沙發上,冷笑著看過來。
“梁若微,你不是答應了沈阿姨要走嗎?怎麼還賴在這兒?你就那麼不要臉嗎?”
察覺到她話裏有話,梁若微眼神微睞:“你怎麼知道的?”
段音音冷哼了一聲,拿出那份協議書,語氣蔑視而鄙夷:“當晚是沈阿姨告訴我的,你拿了沈阿姨的錢答應要走,卻還沒走,還想繼續勾引懷瑾,又當又立的,你惡不惡心啊?”
“她親口告訴我,隻要能趕走你這個叫花子癩皮狗,花一個億也在所不惜,在她心裏,我才是那個名正言順的兒媳婦,她絕對不會讓你這種恬不知恥的窮酸貨嫁進沈家,毀掉懷瑾哥哥的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