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管八次,我終於成功懷上孩子。
為了保胎,我不惜放棄了我最愛的模特事業。
可懷孕五個月後,我卻聽到了老公和我資助的貧困生的對話:
“我們的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看她胖成那個樣子真是惡心,我都不願意和她躺在一張床上。”
貧困生嬌聲道:“再忍忍嘛,還好你想出來這個好辦法,把試管的卵子換成了我的。不然我要是像她那樣,還怎麼做模特啊。”
我不敢相信,我深愛的老公和我當作親妹妹一樣的人居然一起背叛了我。
我踉蹌著回到房間,撥通了一個手機號:
“知聿哥,我錯了,我想離婚了,你還願意娶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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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真的?”
電話那頭,陸知聿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顫抖。
而撥通電話後的我,最初的憤怒與慌亂漸漸褪去,逐漸冷靜了下來。
“我沒開玩笑,孩子我會去拿掉。隻是婚禮的事,可能還得勞煩知聿哥多操點心,我這邊......”
我的話還沒說完,陸知聿就急切地回應:
“一定,你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掛了電話,我目光落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曾經的每一天,我都溫柔撫摸著它,滿心歡喜地憧憬著新生命的降臨。
可如今,我卻得知這孩子竟不是我的孩子,我不過是被當成了一個孕育工具,這讓我感到無比的惡心。
強烈的反胃感襲來,我忍不住跑到衛生間幹嘔起來。
不一會兒,一雙溫熱的大手輕輕搭在了我的背上:
“老婆,怎麼了,沒事吧?”
那撲麵而來的、甜膩玫瑰花香,像一根尖銳的刺,瞬間刺痛了我的神經,我觸電般地打掉了程亦恒的手。
我轉過身,眼中無法克製的恨意讓程亦恒嚇了一跳。
他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但很快就恢複了往日溫柔的模樣,關切地說道:
“老婆,是不是孕吐又犯了?我扶你躺下,好好休息。”
此刻他眸子裏的擔憂看似真切,可若不是我已經知曉了真相,還真會被他這副假惺惺的樣子蒙騙。
現在想想,他不過是害怕孩子出問題,影響他和曲思靜的那些見不得人的計劃罷了!
我強撐著身體,緩緩挪回到床上。
看著程亦恒在一旁噓寒問暖、忙前忙後的樣子,我心中恨意翻湧,卻隻能強壓著情緒,不動聲色地問道:“你剛剛去哪裏了?”
程亦恒的手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抹心虛。
他左手遞給我一杯溫度恰到好處的蜂蜜水,右手輕輕撩開我鬢邊的碎發,溫柔地說:“剛剛公司臨時有點事,我出去打了個電話。”
我雙手捧著杯子,沉默不語。
就在這時,曲思靜頭發淩亂,衣衫鬆散,急匆匆地闖進了我的臥室:
“錦夏姐,怎麼了?我好像聽到你不舒服的聲音。”
曲思靜看到程亦恒坐在我身旁,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還故作生氣地打了程亦恒一下:
“亦恒哥,你是怎麼照顧我們錦夏姐的?”
可那手還沒碰到程亦恒,就卸了力輕輕落下。
而程亦恒更是順勢一把將曲思靜的手攥在了手心裏。
曲思靜臉上泛起一抹嬌羞,嗔怪地瞪了程亦恒一眼,這才像是突然想起我還在旁邊,有些尷尬地訕訕收回手。
就在這時,曲思靜襯衫的扣子突然鬆開,她胸前那刺眼的紅痕毫無保留地映入我的眼簾。
我的指甲不自覺地深深嵌入了手心,委屈和憤怒如洶湧的潮水,鋪天蓋地地向我襲來。
我強忍著顫抖的聲音問道:“思靜,你胸前的紅痕是怎麼回事?!”
曲思靜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慌亂地急忙扣上衣服扣子,心虛地低下頭。
或許是我的話裏指責的意味太濃,程亦恒竟然有些生氣了:
“錦夏!你這是什麼態度?天氣這麼熱,小靜被蚊蟲咬了不是很正常嗎?!”
“再說,當初可是你自己說想讓小靜來我們家住,順便照顧孕期的你!”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對曲思靜的稱呼從最初的大名,到後來親昵的思靜,再到如今這般親密無間的小靜。
許是察覺到我陰沉的臉色,曲思靜急忙拉住我的手,假惺惺地說道:
“亦恒哥!錦夏姐是因為懷了你的寶寶,心情才會有些波動,你別這麼說。”
我看著他們倆一唱一和地演著雙簧,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惡心得不行。
可現在還沒有拿到程亦恒出軌的鐵證,我隻能咬牙忍著。
程亦恒摸了摸鼻子,把我攬進懷裏,輕聲說:
“錦夏,對不起,剛才是我語氣重了些,你別往心裏去。對了,明天是公司的季度會,你好好休息,這可是你生產前最後一次參加會議了。”
他這親昵的舉動,仿佛刺痛了曲思靜。
我分明看到,曲思靜原本溫柔的眸子裏,瞬間閃過幾分憤恨,但轉瞬又變得得意起來。
看樣子,明天這場會議,注定是一場硬仗。
我和程亦恒從小一起長大,可以說是青梅竹馬。
畢業後,我們不想依賴家裏的蔭庇生活,就一起創建了這家經紀公司。
我既是公司的股東,也是公司旗下的藝人。
我們白手起家,沒有動用家裏的任何關係,一路上受盡了冷嘲熱諷和白眼,才在競爭激烈的娛樂圈站穩了腳跟。
創立公司後,我把曲思靜也帶進了公司。
她是我從高中就開始資助的貧困生,前期我幾乎把所有的資源都向她傾斜,甚至連自己的資源也讓給了她。
她倒也爭氣,在獲得了不少獎項後,終於如願在超模大賽中奪冠。
可我萬萬沒想到,這個我一手捧紅的曲思靜,竟然會背叛我,爬上了我老公的床。
兩個月前,明明是她主動推掉了所有工作,說要來我家照顧我,可到了程亦恒嘴裏,卻成了我求著她來。
果然,在第二天公司的季度會議上,程亦恒毫無顧忌地把公司最好的資源全都安排給了曲思靜。
他這一宣布,公司名下的幾個藝人頓時炸開了鍋:“程總,您這麼做也太過分了吧?其他人就不需要曝光機會了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曲姐和您......”
那幾個藝人眼中毫不掩飾的不屑,讓我瞬間愣住了,心底湧起一絲自嘲。
看來,曲思靜和程亦恒的醜事,公司裏早就有人察覺了,隻有我這個傻子,還一直被蒙在鼓裏。
其他藝人也紛紛把目光投向我,等著我表態。
我清了清嗓子:“這怕是不太妥當,按照和其他藝人的合同約定,剩餘的資源量......”
我的話還沒說完,程亦恒就粗暴地打斷了我:“錦夏!你別忘了,思靜為了你推掉了多少商務合作,這樣分配有什麼不對?!”
曲思靜也配合著程亦恒,眼裏蓄滿了淚水,聲音顫抖:
“錦夏姐,是我哪裏做得不好嗎?你為什麼......”
程亦恒一聽曲思靜這帶著哭腔的聲音,瞬間就沉不住氣了。
他語氣嚴厲地衝我說道:“好了錦夏,思靜是給公司賺錢最多的藝人,這些資源她理應得到。”
他頓了頓,眼裏閃過一絲不屑:“你就安心養胎吧,以後公司的事就別插手了。”
提到養胎,昨晚他倆糾纏在一起的畫麵,像噩夢般在我腦海中不斷浮現,而且我肚子裏的還是他們的孩子。
想到這兒,我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我拚盡全力,才勉強將手藏到背後。
其他藝人聽到程亦恒這番話,都紛紛表示要解約。
程亦恒卻隻是冷冷一笑:“你們可想清楚了!解約是要賠償的!再說了,你們對我來說,可有可無!真想解約就去找公司法務,反正隻要小靜在,公司就不愁發展。”
會議室裏的藝人們一聽程亦恒如此無情的話,都紛紛去找法務談解約的事。
轉眼間,會議室裏隻剩下我們三個人。
或許是看到我陰沉得可怕的臉色,程亦恒突然半跪下來,握住我的手安撫道:“錦夏,對不起,剛剛我話說重了些,你別往心裏去,好好養胎就行。”
“對了,明天我們還得去看看媽。”
一聽到他提起程母,我剛剛積攢起來的滿腔憤怒,就像被紮破的氣球,一下子泄光了。
程亦恒太了解我了,他知道我的軟肋在哪裏。
從小,程母就特別偏愛我,無論我和程亦恒之間發生什麼事,程母幾乎總是無條件地站在我這邊,我也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媽一樣看待。
自從懷孕後,程亦恒幾乎對我寸步不離,這讓我很難找到單獨去打胎的機會。
為了能有行動的時間,我隻能咽下這口氣。
正好這時,陸知聿給我發來了新公司注冊成功的信息和婚禮清單。
關上手機,我轉頭看向程亦恒,淡淡地回道:“好。”
第二天,曲思靜居然也跟著我們來到了程家老宅。
程母蹙起眉頭:“家宴怎麼讓外人來參加?”
曲思靜馬上眼眶裏蓄滿淚水,可憐巴巴地望向程亦恒,柔柔弱弱地說:“如果阿姨不歡迎我,我走就是了。”
可就在她轉身的瞬間,她仿佛突然站立不穩似地踉蹌了一下,整個人眼看就要摔倒。
程亦恒第一時間衝過去,一把將曲思靜攔腰抱住。
可他眼裏隻有曲思靜,完全沒顧上我,直接把我撞得跌坐在了沙發上。
這時,他們倆才反應過來,緊張得異口同聲地喊道:“孩子,孩子沒事吧?”
我死死捏住沙發邊沿,大口喘著粗氣,心裏湧起一陣徹骨的寒意。
程母看到這一幕,氣得直接伸手朝著程亦恒身上打去:
“孩子孩子,你就知道孩子,你怎麼不問問錦夏怎麼樣了?”
程亦恒這才回過神,小跑過來,把我摟在懷裏:“錦夏,你沒事吧?要不要緊?嚇死我了。”
我下意識一把掙脫開他的懷抱,冷冷地看著他。
一時間,他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飯桌上,程亦恒終於露出了他的真實目的:“今天這頓家宴,我主要是想宣布一件事,我想讓小靜做我孩子的幹媽。”
他看了看我,一邊斟酌著措辭一邊說:“小靜是錦夏的朋友,而且錦夏懷孕了,這段時間也是小靜在照顧。孩子以後多一個媽,就多一份愛嘛。”
程母看了看我,沒有說話,她在等我表態。
我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直直地與程亦恒對視,餘光卻瞥見曲思靜眼裏藏不住的得意。
我實在看不慣她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嘲諷道:“那當了幹媽之後呢?下一步是不是想當親媽?”
程亦恒的身體猛地一僵,就像被人戳中了心事,臉瞬間漲得通紅:
“錦夏!你胡說什麼?!親媽怎麼能被替代?!我隻是想讓小靜能更好地照顧孩子而已。”
我毫不示弱,立刻反唇相譏:“不讓她當這幹媽,就不能照顧孩子了?!”
認識程亦恒十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在我麵前發這麼大的火:
“池錦夏!你到底怎麼回事?!最近你為什麼對小靜敵意這麼大?!她推掉工作來照顧你,忙前忙後,任勞任怨,你就不能有點感恩之心?!”
我望著這個同床共枕四年的男人,第一次覺得他如此陌生。
我懷了他們的孩子,懷孕前期,我受了多少苦,孕吐和反酸就像噩夢一樣纏著我。
身材浮腫得厲害,我隻能推掉所有工作,就連之前好不容易接到的一個通告,也隻能讓給曲思靜。
可她呢,卻光鮮亮麗地當著大明星,享受著我老公用全公司資源對她的力捧。
我緊緊攥著手,泛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程母察覺到我的異樣,厲聲嗬斥程亦恒:“亦恒!你怎麼跟錦夏說話呢?她懷孕有多辛苦你不是不知道。你還幫著外人說你老婆,你真是反了天了!”
程母說著,抬手就要打程亦恒。
曲思靜見狀,立刻擋在了程亦恒麵前。
清脆巴掌聲響起,程亦恒的眼睛瞬間紅了,他連忙把曲思靜拉到懷裏,緊張地查看她的臉。
這一幕,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們是一對恩愛的夫妻,而我這個正妻,倒像是個多餘的局外人。
我閉上眼,努力平複著心情,攔住了程母。
隨後,我故作委屈地對程亦恒說:“你看你把媽氣成什麼樣了!我今晚不回家了,我要在這兒陪媽住幾天,你先回去吧。”
程亦恒和曲思靜還想辯解些什麼,卻被程母搶了話頭:
“程亦恒,你是聾了嗎?沒聽到錦夏說什麼?我這幾天正好想好好陪陪錦夏!趕緊帶著這個狐狸精給我滾!”
程亦恒沒辦法,隻能走之前不停地囑咐我要照顧好自己,甚至等我入睡後,才帶著曲思靜離開。
連家裏的阿姨都感慨:“亦恒少爺對太太可真好啊!”
是啊,他對我可真好,好到讓我幫他和情人借腹生子,真是諷刺至極!
隨著燈光熄滅,我睜開眼睛,手機裏靜靜地躺著陸知聿發來的消息:
“錦夏,引產手術已經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