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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我愛了十三年的老公傅墨琛,一邊和我說加班,一邊在朋友圈官宣。

他發了一個和漂亮女人相互擁抱的視頻。

配文:“生日快樂,我最想守護的人。”

我的手機驀然摔到地上。

今天是我媽的忌日,而我老公含情脈脈的抱著害死我母親的真凶!

我氣的渾身發抖,當即簽下離婚協議。

收拾東西時,卻在櫃子底下,發現了傅墨琛十二年前寫給我的情書。

我毫不猶豫的提起筆,狠狠劃掉了結尾那句我愛你。

下一秒,耳邊忽然響起一句話。

“見了鬼了,是誰把我寫的情書劃掉了。”

1

聲音的來源是我握著的筆,我大為震驚,“你是誰?”

對方沒有回答,意識到對方聽不見我的聲音,便提筆問他,“你是誰?”

他立刻回複,“傅墨琛。”

我落筆的手一抖,“那你今晚要和誰表白?”

“楊安安。”

看見自己的名字後,我的心猛的一顫。

十三年前高考結束,傅墨琛遞給了我一封情書,當晚我們便確定了關係。

莫非日記那一頭的人,是十八歲的傅墨琛?

我恍過神,提筆,“情書你不用送了,因為未來的你會辜負她,放過她吧。”

筆裏傳來他急躁的聲音,顯然是生氣了。

“你這鬼瞎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辜負安安!”

隔著十年時空,我能想象到十八歲的傅墨琛氣憤又倔強的表情。

也對,十八歲的傅墨琛愛的真摯又忠誠,自然想不到三十歲的他會變得多麼冷血無情。

看見他在紙上龍飛鳳舞的質問我,我正要答複時,大門忽然拉開。

我不動聲色的收好情書和筆,傅墨琛走進來,抬腿略過我放在地上的行李箱,翻箱倒櫃的找了起來。

找了好一陣,他才抬起頭來問我。

“安安,剛戀愛那會我送你的戒指放在哪了?”

我沉默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拉開行李箱,從夾層裏取出那枚戒指。

傅墨琛這才注意到我收好的行李,不悅的皺眉。

“你要去哪?”

我看向他,輕聲道:“不用你管,我們離婚吧,我走了,正好給蘇婉柔騰位。”

說罷,我把離婚協議書遞給他,上麵早已落下我的名字。

傅墨琛眉頭皺得更緊,一把拿過我的離婚協議書揉成一團,直接扔進垃圾桶。

“當初是你害婉柔得了心理疾病,現在你還跟她過不去,甚至要離婚,你真是無理取鬧。”

我下意識的張口爭辯,“我沒有害她,是她害了我媽媽......”

“夠了。”

傅墨琛不耐的打斷我,“你怎麼害婉柔的我都清楚,不要再撒謊,戒指給我。”

傅墨琛朝我伸出手,我的心徹底涼了下來。

這枚戒指是十八歲的傅墨琛打了三個月兼職,才攢夠錢和那封情書一起送給我的。

那時候的傅墨琛告訴我,戒指代表他的真心。

隻要戒指在,他的真心就在。

那天,我的母親死了。

死因是原本每日都該服用的治療藥物,突然被換成了具有刺激性的藥品,導致心臟病發作死亡。

而那天她服用的藥物,是我喂的。

所有矛頭都指向我,蘇家人勃然大怒,罵我狠毒心腸,捏緊拳頭砸到我身上。

“楊安安肯定是記恨她親媽沒有看好她,害得她被護士抱錯,過了十幾年苦日子,然後對她媽媽痛下殺手!”

“這種賤人,留在家裏也是禍害!打死她!”

我的親生父親更是勃然大怒,拄起旁邊的拐杖,狠狠的抽到我的右手手臂上。

我以為會被活活打死,可傅墨琛卻忽然出現,替我挨下了所有的打。

“安安就算從小被抱錯,沒有養在蘇家,她也不可能殺害她媽媽的,一定另有隱情!”

他被打的渾身青一塊紫一塊,卻拚了命的抱住我不肯撒手。

警方下來通告,排除了我的嫌疑,眾人這才停手。

我哭著把傅墨琛送到醫院,一邊上藥一邊罵他傻。

十八歲的傅墨琛卻毫不在意的笑了,他說,哪怕全世界不信我,他也信我。

可三十歲的傅墨琛,僅憑蘇婉柔的三言兩語,就對我冷言相斥。

看見傅墨琛不耐煩的神色,我眼眶有些發酸,抬手把戒指放到他掌心裏。

傅墨琛的眉梢鬆了鬆,將戒指小心翼翼的揣進口袋往外走,踏出門時又腳步一頓。

“我會再送你一枚新的戒指。”

我睫毛顫了顫,他的下一句話卻是,“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因為這枚戒指,又去為難婉柔。”

說完,大門砰的一聲關上,我的心再度跌入底穀。

我走進房間,再次翻開那封情書,我舉起筆正要回複,耳邊傳來少年匆匆的趕路聲。

“重新寫一封情書花了太多時間,安安不知道去哪裏了,到處找不到她,看來這封情書隻能明天再送了。”

我抬起頭,麵前擺著的相框裏,是他向我表白的那天留下的合照。

可如今,照片右下角的日期卻忽然一閃,往後推了一天。

我頓時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

莫非情書另一頭的傅墨琛,能改變未來?

少年的走路聲戛然而止,緊接著,墨水一點一點浸透情書。

“你說未來的我會辜負她,難道你有覺察未來的能力?既然如此,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現在安安去了哪裏?”

我的右手忽然顫抖,落寞的垂下眼眸。

緩了許久,我才提筆再次回應他。

“她現在在家裏,今晚她給母親喂的藥會被人調換,被陷害成殺母凶手後,右手被父親打到骨折,從此斷送繪畫夢想,上不了最想去的美院了。”

“不可能,蘇母溫婉大方,從未與任何人結仇,更何況安安才剛接回蘇家不久,他們愧對安安,怎麼會這麼對她?”

雖然他落在紙上的話斬釘截鐵,可我能聽見他的呼吸聲急促起來。

我自嘲的笑了,倘若正如他所說的蘇家人對我有愧,又怎會再把我找回家的十幾年裏,依舊不允許我改回蘇家的姓氏。

蘇婉柔雖是假千金,卻被他們培養的得體大方,和我比起來,蘇婉柔顯然更加受寵。

當初我的清白得以證明後,母親的死便成了懸案。

可後來的某一天,我無意間聽見蘇家長輩們和蘇婉柔的對話。

長輩們欣慰的誇讚她,“當初你設計殺死楊安安的母親,又把這個事情嫁禍給安安的手段實在精明,我們看見了你的智慧,將來讓你協助哥哥們打理公司,我們很是放心啊。”

蘇婉柔唇角勾笑,“謝謝誇獎,我原本還怕各位長輩嫌我太狠毒。”

“嘖,誰叫她死活不肯讓位,非要讓楊安安當繼承人,一個從小在鄉裏長大的粗鄙之人,怕是去宴會都要嚇的尿褲子吧。”

眾人哄堂大笑,我掐緊掌心,又無力鬆開。

後來我曾暗中向警局申訴過,讓蘇婉柔短暫的背上過凶手的罪名。

可蘇家人的勢力太過強大,我單槍匹馬根本拚不過他們,如果繼續追究下去,甚至還可能為傅墨琛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於是,這份秘密從此埋進了心裏。

可我沒想到的是,三十歲的傅墨琛居然會為了她背叛我。

眼淚一滴一滴落到情書上,對麵字跡一頓,“你......哭了?”

我擦幹眼淚,提筆寫道,“我說的一字一句都是未來會發生的,不僅如此,未來的你還會背叛楊安安,對陷害她的罪魁禍首投懷送抱。”

“所以傅墨琛,我求你,離她遠一點,放過她好嗎?”

眼淚沒止住,再次打濕了情書。

這次,他遲遲沒有給我答複。

2

我放下紙筆,蜷縮回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時,窗外的天已經蒙蒙亮了。

三十歲的傅墨琛還沒回家。

手機上,蘇婉柔發來一張照片。

照片上,傅墨琛單膝跪地,將從我這裏拿走的那枚戒指,戴到了她的食指上。

十八歲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為我戴上這枚戒指的。

這枚戒指一直被我小心翼翼的保管著,如今隻覺得可笑。

原來我十二年來如視珍寶的寶貝,不過是別人勾勾手指就能拿走的東西。

我起身,不小心撞到了旁邊的桌子,眼看裝了水的花瓶就要掉下來,我下意識伸手扶住後,心猛然一慌。

我的右手自從受傷後便脆弱極了,重物不能提也不能扶,稍一動便是疼痛無比。

接住花瓶後,意料之中的疼痛卻沒有傳來,我詫異的看向自己的手臂,忽然一段全新的記憶從腦海裏傳來。

十八歲的我正要給母親喂藥,十八歲的傅墨琛衝進來拉起我離開。

那天母親沒有吃掉我喂下的藥,我也避開了殺害母親的罪名。

可等我和傅墨琛趕回家時,母親還是死了。

我腿一軟,被傅墨琛一把扶住,拉住我躲進灌木叢裏。

身後,響起蘇婉柔不悅的責備聲。

“也不知道哪來的家夥帶走了楊安安,破壞了我的計劃,還好我早有準備,又給她喂了安眠藥。”

旁邊的長輩笑出聲,“這事我們早就和警方溝通好了,就定成自殺,反正她也老念叨自己活的生不如死,正好成全她。”

眾人一邊走一邊笑,得逞的笑聲隨風傳進我們耳朵裏。

等傅墨琛把哭幹了眼淚的我送到父親麵前時,這一次父親沒有打罵我,隻是愧疚的抱住我,憐憫我可憐至極。

我身體劇烈顫抖,原來過去真的可以改變!

我連忙握住筆翻開情書,最新的一句話是,“蘇阿姨真的出事了,謝謝你告訴我,讓我保護了安安,護住了她的手,我救下她的夢想了,但是......她的母親還是死了。”

我握住筆的手止不住顫抖,蘇婉柔的手段,我防不勝防。

哪怕再重來一百次,母親的結局依舊無法改變。

我沒有能力救她。

想起三十歲的傅墨琛看向蘇婉柔時滿臉柔情的模樣,我的心痛的麻木。

於是,我沒有猶豫的繼續問他。

“那你願意,再救她一次嗎?”

“怎麼救?”

“離她遠點,放過她,這樣她就不會被未來的你辜負,也不會被傷的遍體鱗傷。”

“不可能!”少年的字跡清秀堅定,“高一的時候,安安被人欺負,我當天翹課去把那人揍了一頓,從此之後學校裏沒人敢欺負安安。”

“安安不愛吃學校的早飯,我就自學做飯,每天換著花樣給她做早餐,隻要她願意多吃一口我做的,我就特別高興。”

“我確信我很愛她,所以,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辜負她!”

十八歲傅墨琛的一字一句,勾起了我青春時那段最美好的回憶。

可如今一切已成過往,我和三十歲傅墨琛的愛情一片狼藉。

我眼眶泛紅,小聲抽噎起來。

十八歲的傅墨琛忽然開口道,“怎麼又哭了?”

我一愣,“你可以聽見我的聲音?”

“嗯,現在可以。”

我垂頭,看見自己的手指不知何時碰到了筆尖,墨水浸濕了手指。

少年輕聲問我,“所以,你是未來的......安安嗎?”

“嗯。”

他不解,更是難過,“為什麼要阻止我愛你,你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我扯了扯嘴角,正要開口時,一個電話鈴聲突兀的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接通電話後,三十歲傅墨琛開口便是命令的語氣。

“楊安安,定位發給你了,十分鐘內到達飯店。”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十八歲的傅墨琛遲遲沒有等到我的回應,情書上寫滿了他密密麻麻的愛意證明。

最後一句是,“抱歉,我不想和你分開,我依舊想要表白。”

我垂下眼眸,收好紙筆放進口袋。

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親耳聽到三十歲的你,說出的混賬話吧。

3

我踏入包廂,傅墨琛正用手指擦拭掉身側的蘇婉柔嘴角的奶油。

眾人的起哄聲接連不斷,看見我進來,傅墨琛立刻收回手指,輕聲道,“真心話大冒險輸了,我幫婉柔擦掉奶油。”

我嗯了一聲,手伸進口袋裏,輕輕捏住筆尖,對三十歲的傅墨琛開口道。

“你找我來,是要我做什麼?”

傅墨琛的眸光冷了下來,“我找你來是讓你贖罪的,六年前,你向警局汙蔑婉柔是殺了你母親的凶手,害她陷入輿論。”

“雖然蘇家人沒有怪罪你,但這個事情卻成了婉柔的心結,害她得了抑鬱症,她今天生日,想聽見你的道歉。”

傅墨琛的話隻讓我覺得可笑。

原來傅墨琛早就知道我去警局申訴過母親的案件,卻還和蘇家人一樣裝不知情的模樣騙我。

虧我還擔心他會為我出頭,從此惹上沒有必要的麻煩。

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撩起眼皮,“如果我說,我沒有汙蔑她,一切都是事實。”

傅墨琛冷笑出聲,眼裏眸光冰冷。

“婉柔都親口告訴我了,當初你帶頭孤立婉柔,大冬天隻給她穿一件短袖,是不爭的事實,你現在立刻道歉,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說罷,他示意旁邊的助理取出一幅畫。

看清那副畫時,我瞳孔猛的一縮。

那是我的手受傷以前,畫下的最滿意的一副畫。

那幅畫,是一直支撐我活下去的動力,我很珍惜它,一直把它鎖在家裏的保險櫃裏,可如今它卻就這樣赤裸的出現眾人麵前。

“如果你今天不道歉,那這副畫我便親手毀了它。”

傅墨琛舉起紅酒,語氣裏滿是威脅,我的心猛的一緊。

他正是因為知道這副畫對我來說有多重要,所以才以此來要挾我。

真可笑,我信任了十幾年的男人,如今卻隻因為別人三言兩語的汙蔑,就拿捏著我的軟肋逼我道歉。

我捏緊掌心,最後輕聲道,“好,我道歉,你放過我的畫作。”

我看向蘇婉柔,忽視掉她滿臉得逞的笑,朝她輕輕鞠躬。

“對不起,當初的事是我沒有調查清楚就汙蔑了你,我向你道歉。”

蘇婉柔笑容溫和,“謝謝你的道歉,我當然不會怪你。”

她朝我走來,路過傅墨琛時卻腳步一滑撲到他的身上,傅墨琛手裏的紅酒一撒,猛然潑到我的畫上。

我臉色一白,“不要!”

可蘇婉柔突然尖叫一聲,手指像是被鋒利的畫框劃破了一道口子,“好疼。”

傅墨琛頓時滿臉緊張。

“流血了,婉柔,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說罷,傅墨琛一把抱起她往外趕,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我。

我的心痛的麻木,伸手取下那副被紅酒浸濕的畫作後,在眾人嘲諷譏笑的目光下孤身離開。

十八歲的傅墨琛問我,“剛剛那是未來的我嗎?我以前曾發誓,會一輩子信任你,一輩子保護你,可如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笑了,“大概是人心易變吧,所以傅墨琛,放過我,好嗎?”

他沉默了,再也沒有回答。

我也無心再等他的回答,至少現在,我馬上就要離開了。

回到家,我把那副畫塞進行李箱後,拉開門正要走時,迎麵撞見趕回來的傅墨琛。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神色多了幾分緊張。

“你還沒死心,還要走?”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你這麼欺負我,難道我不能死心?況且,你不是喜歡蘇婉柔,我離婚退位,你們才好結婚不是嗎?”

“我什麼時候說了要離婚,什麼時候說喜歡蘇婉柔,”傅墨琛氣得臉色鐵青,一把推開我的行李箱,按住肩膀把我推到牆上。

“楊安安,我說了,你不準走!”

傅墨琛手上的力度增大,我咬緊牙關,使出全身力氣往前推。

“放開我!”

身子由於慣性往前撲,朝他懷裏撞去的瞬間,我的身子竟然穿過傅墨琛,撲了個空。

我扶住牆壁站穩腳跟,腦子頓時疼痛欲裂,猛然擠入一堆全新的記憶。

十八歲的傅墨琛,拒絕了我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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