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間得知全部真相,我心裏直犯惡心。
連帶著四肢還有小腹都一起痛了起來。
我支撐著回到房間,躺在床上。
四麵八方襲來的疼痛還是幾乎將我吞噬,身體一陣無力。
在我疼的意識不清的時候,陳芸突然推開了我房間的門。
她看到我這副狼狽躺在床上的樣子,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大笑。
“蘇眠,流產的滋味不好受吧?”
“這麼多年,你怎麼還是這副沒用的樣子?”
“看著自己的孩子離開,卻要讓我和我的孩子來到這個家,我都替你可憐啊!”
我掙紮著想要撐起身體。
下一秒,卻被陳芸狠狠推了一把。
我無力的倒在床上,不小的衝擊讓我酸軟的身體愈演愈烈。
甚至感覺到身下不受控的湧出熱流。
陳芸不可置信的看著我,隨即譏笑道:“蘇眠,你不會尿褲子了吧?”
她嫌棄的捂著鼻子躲開,手在空中似有若無的扇了扇。
“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沒用。”
此刻,我不知道是屈辱多一些,還是悲憤多一些。
我顫抖著身體,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陳芸還高聲叫喚道:“快快快!快來個人啊!樊夫人大小便失禁了!快來個人幫幫她啊!”
家中的傭人隨著她的聲音都圍過來看,但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前解我一時的窘迫。
房門前圍得熙熙攘攘,樊亦也被吸引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
陳芸麵露難色,讓出了位置,露出我的樣子。
那一眼,我看到樊亦皺著眉後退了一步,麵上的嫌棄一覽無餘。
我無力的笑了笑。
我自己的孩子我護不住,現在就連自己的尊嚴都守不了。
樊亦躊躇了片刻,還是走到我的身邊。
“眠眠,沒事兒的,我讓保姆來給你換洗。”
我閉了閉眼,忍著聲音的顫抖,開口道:“讓所有人都出去。”
“那我一會兒再進來照顧你。”
樊亦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幫我關上了房門。
我疲憊的用盡全身的力氣,換了衣服,擦洗身體。
幾乎是機械的完成這一切動作。
我的眼睛酸楚卻空洞,渾身都無力。
樊亦又敲響了我的房門,走了進來。
“眠眠,你怎麼樣了?”
我看著他虛情假意的樣子,突然忍不住了。
“樊亦,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你難道就不該給我個解釋嗎?”
樊亦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卻又被他很快的掩飾過去。
“什麼解釋?我知道你現在身體虛弱,身體不好,你就好好休息,別胡鬧了行不行?”
“胡鬧?你覺得是我在胡鬧?”
我的聲音驟然拔高,怒不可遏的質問他。
樊亦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
“你最好適可而止!剛剛才丟了這麼大個臉,現在又想讓所有人來看我們的笑話嗎?”
我忍不住冷笑:“你覺得我丟人了?我漏尿還不是因為流產,而我流產是因為什麼你心裏不清楚嗎!”
他明顯的慌了,看向我的眼神都充滿了心虛。
“你......你胡說什麼!”
“一定是這兩天太傷心,精神都出問題了。”
“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他匆匆的關上門離開,過了一會兒,收到了他發來的短信。
“剛才是我態度不好,我跟你道歉,你現在身體不好,別因為這個生氣。”
“馬上就到過繼儀式了,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沒辦法一直陪著你,你就自己好好休息吧。”
“以後姐姐和小森跟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不能再像今天那樣對他們。”
我真是想為他拍手叫好。
這場為我表演的精心策劃,精妙絕倫的大戲。
他無時無刻不再裝,一直裝了五年。
我在房間裏整整待了三天,幾乎沒踏出過房間半步。
樊亦也沒有再來看我。
這場鬧劇,如今,也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
我踏上了去A國的航班,徹底告別了這個地方。
再見了樊亦,這場戲,也該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