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廠材料失竊,未婚妻主動報警說我是小偷。
我被迫入獄,出來後發現未婚妻已經嫁給初戀。
看見我,未婚妻不屑一笑。
“謝謝你替陳言坐牢,不然我們怎麼可能結婚?你放心吧,雖然你現在是個勞改犯,但我不會嫌棄你,正好我們家缺一個倒泔水的,就用你吧。”
這時,我身後的助理驚呼出聲。
“這女的是誰?不知道您是特聘的化工專家嗎?而且這幾年一直在隱姓埋名為國效力!”
1
此話一出,前未婚妻顧雪薇直接大笑出聲。
她十分不屑的上下打量我。
“路從你不會坐牢坐瘋了吧,一個小偷竟然還敢說自己是專家?哪個專家會像你這樣?聘請你的人難道不會覺得丟臉嗎?”
聽到顧雪薇這麼說,我下意識看了下自己的穿著。
很正常的衣服,隻是跟顧雪薇身上從南邊弄的布料不一樣。
我身上穿的還是前幾年流行的舊布料。
畢竟前幾年化工廠的效益不太好,我作為專家得帶頭節儉,自然不能鋪張浪費。
組織上給我的獎金,我也都無私奉獻給了化工廠,這才穿的有點兒破舊。
但這也不能證明我不是專家吧?
我剛想開口解釋,顧雪薇就抬手打住。
“行了,我也不想聽你嘮嘮叨叨的,反正現在咱們兩個已經沒關係了,我是陳言的妻子,即便你對我再有什麼想法,我和你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另外,我給你介紹的工作你最好仔細想想要不要去,畢竟你現在剛出獄,但凡有點眼色的廠家都不會要你這個有前科的勞改犯,你又窮的要死,吃飯都是問題。我給你這個工作還是看在咱們兩個是前未婚夫妻的份上。”
顧雪薇親密的摟著陳言的胳膊。
陳言也笑著。
2
他不著痕跡的將手腕上的名表展露在我麵前。
“是啊,前幾年你偷了化工廠的材料被迫入獄,現在好不容易放出來了,還是要腳踏實地才好,既然雪薇擔心你,我便給你個工作,隻是你不要再想偷東西,要不然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看著他們兩個人覺得分外可笑。
我說呢,曾經對我不屑一顧的顧雪薇怎麼突然來接我出獄,原來是打的這個念頭,想在我麵前趾高氣揚的嘲笑我。
四年前化工廠材料失竊,所有人都在抓小偷。
顧雪薇非要去湊熱鬧。
雖然我和顧雪薇是未婚夫妻,但我化工廠專家的身份對她是保密的,我不能讓她摻和到化工廠的事情,就想盡辦法阻止她。
但顧雪薇還是瞞著我偷偷去了,她去了之後發現原來化工廠材料是被她深愛的陳言偷走的。
顧雪薇害怕陳言坐牢,二話不說就向上級報告說化工廠的材料是我偷的。
我正在睡覺,顧雪薇便帶著人闖進我房間,將我綁住。
那麼多人麵前,她痛心疾首的看著我。
“路從!我沒想到你平時看著老實巴交的,實則背地裏這麼壞,敢偷化工廠的材料!對不起,即便我們是未婚夫妻,我也不能包庇你了!”
3
顧雪薇與我的關係,整個廠子裏的人都知道。
因此,在顧雪薇的這番大義滅親之下,沒有一個人懷疑顧雪薇的話是假的。
我想要為自己證實,而顧雪薇隻是默不作聲的從我的房間裏拿出來那些失竊的材料。
我瞪大眼睛,剛想開口,顧雪薇便搶先一步堵住我的嘴。
她為了讓陳言逃脫懲罰,特地把這件事情鬧得全村人都知道。
我連給自己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扔到警察局。
警察不停地審問我為什麼要偷化工廠的材料。
畢竟廠子正在發展期間,而這些材料極難生產,是國外留學回來的好幾個專家才研究出來的。
我這種行為往小了說是偷竊,往大了說那就是危害社會,有當間諜的嫌疑。
而陪我一同過來的顧雪薇,哭哭啼啼的開口。
“路從,你就認了吧,你偷這些材料就是為了出去倒賣掙錢。因為陳言喜歡我,他是城裏來的知青,父母都是做大官的,比你有錢,他真心喜歡我,想要娶我,而你為了把我留在你身邊不擇手段。”
“警察同誌,請你們看在路從是初犯的份上對他從輕處理吧!”
我聽到顧雪薇這麼說,激動的差點沒把手銬給弄斷。
顧雪薇這一句話,直接把我的作案動機說的明明白白。
那些本來還對我抱有懷疑的警察,這下子更確信我是小偷了。
我匆匆而來的爹娘聽到顧雪薇這麼說,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警察同誌,我家小從不可能幹這種事的,而且我們家已經預備好了給顧雪薇的彩禮,他怎麼可能還會去偷東西!”
4
顧雪薇父母去世的早,從小她就在我們家長大,我爹娘把她當做親生女兒。
她一直跟在我身邊,說長大以後要嫁給我。
不曾想,她遇到了從城裏過來做知青的陳言。
自此之後,她和陳言墜入愛河不可自拔,我知道這件事,可顧及著顧雪薇的名義,沒有往外說,我爹娘便一直認為我和她的婚事還可以繼續。
他們為了顧雪薇,賣掉了祖上傳下來的金鐲。
又起了兩間寬敞的青磚房。
他們並沒有顧雪薇跟著他們長大就輕視顧雪薇,相反還非常重視她。
結果顧雪薇為了保下陳言這麼說。
我爹娘當場暈過去。
顧雪薇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暈倒,也沒上前扶一步。
等到醫生趕到將我爹娘送進醫院時,我爹娘已經因為救治不及時而雙雙去世。
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如墜冰窖。
我在監獄裏麵發瘋,不停的替自己辯解。
可人證物證具在,警察還是將我關進監獄。
如果不是我遇到了從城裏趕來的老師,他手裏拿著組織給我開的介紹信,恐怕我真的會在監獄裏麵蹲個四五年。
老師知道我的事情後歎了一口氣,他問我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畢竟我現在受組織重視,顧雪薇要是知道我的真實身份,肯定還會嫁給我的。
可我隻是搖搖頭,我承認我確實喜歡顧雪薇,並且為了她願意付出一切,可這並不代表著我願意給自己戴綠帽子。
而且我爹娘就因為顧雪薇離開這個世界,我要是娶了顧雪薇,那我就是不孝子!
更何況,我對顧雪薇不薄,甚至想著在結婚當天把我的真實身份告訴她。
畢竟,隻要組織需要我可以立刻隱姓埋名為國家奉獻,但顧雪薇作為我的妻子,她沒必要與我承擔這一些。
誰曾想,我還沒有坦白,顧雪薇就先將我一腳踹開。
既然這樣,我不要她也罷!
因此在顧雪薇眼裏,我這四年的隱姓埋名隻是四年刑滿釋放了。
5
顧雪薇見我不說話更加得意。
“怎麼不繼續說了?是編不出來了嗎?路從,四年的監獄生活沒讓你改過自新也就算了,還讓你給自己編造出來一個化工專家的身份,你也不想想化工專家能輪得上你。”
“要我看,你就老老實實的去倒泔水吧!什麼時候我心情好了還會再獎你一筆錢,免得你出來以後孤苦無依的!”
我看著顧雪薇這個樣子,隻覺得可笑。
四年了,顧雪薇還是這麼的驕傲自大,覺得全世界就應該圍著她轉。
可是憑什麼?
這四年來我除了做實驗,就是回想我和顧雪薇的點滴。
我自認為我沒有一件事是對不起她的,可她偏偏要這樣對我。
或許是察覺到我身上的寒意,顧雪薇怯縮了一下。
“路從,你這是什麼眼神?你自己不爭氣,難道還要怪我喜歡別人嗎?再說了,愛就是放手,你要是真的喜歡我就應該好好支持我。”
6
顧雪薇意有所指,我又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來。
我阻止助理的動作,對著顧雪薇挑了挑眉。
“是嗎?那你想我怎麼支持你?”
顧雪薇臉上閃過一絲喜色。
就連一旁的陳言都激動的站直了身子。
顧雪薇咳嗽兩聲,一起指使的開口。
“四年前你入監獄的時候。你的老師不是過來找過你嗎?聽他們說你的老師是想要收一個新學生,這四年了,他也沒找到合適的人選,你看看我們陳言,他可是城裏來的知青。現在可以回城了,他卻願意為了化學事業而放棄回城的機會,這難道還不能證明他對化學的熱愛嗎?”
“隻是這再熱愛也是需要機會的,你老師那麼喜歡你,要是你開口讓陳言做他的學生,想必他也不會拒絕,要是成了,我就給你錢,還給你換一個身份,你想去哪兒就去哪,怎麼樣。”
顧雪薇的話十分自信,她篤定了我會因為錢而答應。
我在聽見這些話之後,也明白了顧雪薇的意思。
四年前我就懷疑,陳言作為一個知青,不好好想辦法回城或者建設祖國,為什麼要一直盯著化工廠?
我總覺得他不對勁,可那個時候我沒有任何證據,隻能把一切的疑惑壓在心頭。
等到了組織,我跟老師有了交流後,我才知道原來陳言有可能是其他人派過來的間諜。
他去化工廠偷材料,也是為了運出去。
隻是事情敗露,利用顧雪微臟在我頭上。
現在隱忍四年見我出來了,他的心思又活躍起來。
7
我笑了笑。
“好啊。既然你想,那我就幫你。三天後是老師的生日。就在化工廠,你們一定要過來,到時候我介紹你們認識。”
顧雪薇得到想要的回答,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她當著我的麵一口親在陳言嘴上。
“你看,我就說過路從就是一條狗,不管我說什麼他都會答應的。老公你放心,隻要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得的。”
我還在這兒呢,顧雪薇都敢這麼做,她是真的確定我不會對她做什麼。
助理被顧雪薇的話氣得發瘋。
我還是強摁住助理。
顧雪薇這麼得意,就是確定我不會傷害她。
但她不知道,我早已不是之前那個對她愛的無可自拔的路從了,四年前我被栽贓的罵名,還有我父母的死,我都會一筆筆跟顧雪薇算!
陳言比顧雪薇冷靜一點,他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胳膊,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你放心吧,雪薇隻是年紀太小,藏不住性子而已,這些年我有在替你好好的照顧她。等過幾天,你記得來我們家喝一杯遲到的喜酒。”
陳言笑眯眯的。
不管是誰站在他麵前,都不會覺得他是一個隱藏的間諜。
我按捺下心中的憤怒對著陳言點頭。
一切真相將會在三天後的化工廠揭曉。
我出獄給老師過生日的消息很快傳遍整個村子。
老師生日當天。
一些化工廠的老人和我幼時的夥伴都過來看我,他們都小心翼翼的避開顧雪薇的話題,不停的提著別人。
8
我心底湧現出一股暖流。
剛被警察帶走的時候,我心裏確實怨恨,為什麼顧雪薇要這麼對我。
可後來我的事情傳出去,化工廠的那些同事都找警察求情,他們堅信我不是那樣的人。
這一下便是四年。
之前我因為保密研究,沒有辦法和他們多說。
現在倒是能說上兩句。
就在這時,顧雪薇和陳言出現了。
他們兩個人一出來就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同事趙凱憤憤不平的戳了我一下。
“你不知道,陳言前兩年趕上好時候下海經商去了,現在賺的盆滿缽滿。一有什麼情況都帶著顧雪薇來這裏顯擺。你要是心裏不舒服,可別忍著,咱們這麼多人呢,不慣著那對狗男女。”
我啞然失笑。
“這都過去的事兒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再者,風水輪流轉,誰知道有一天陳言會不會從高處跌下來。”
我說的是真心話,並且聲音很小,隻是想讓大家先做好心理準備而已。
可沒想到被趕過來的顧雪薇聽到了。
她抬起手對著我的臉就是一巴掌。
我被打的措不及防,呆愣在原地。
顧雪薇臉色通紅。
“路從,我以為你在監獄裏邊待了那麼長時間會有點改變,沒想到你還是這個樣子。我隻是和陳言在一起了,又不是殺人犯法,你憑什麼要這麼汙蔑陳言?你就那麼恨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