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薑萊知道,陸舒昂有這個本事。
他是港城大佬,隨便動一動手指頭就能掀起那個地方的風雨,不過區區一個結婚證上的名字,他有他自己的辦法來進行暗箱操作。
所以她才會找他。
和陸舒昂在一起的這些年,她眾叛親離,早和家人沒了聯係,所以能想得起救她於水火的人,竟隻剩下陸舒昂。
但其實她並沒抱太大的希望。
直到陸舒昂發出一聲輕笑,淡淡開口:“好啊。”
她愣住:“你答應了?”
“程小姐,你不是在求我嗎?”陸舒昂淡淡開口,“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
“——我是在跟你做交易。”程薑萊咬牙切齒。
陸舒昂發出輕笑:“我和時悅不是夫妻關係,所以這個交易不成立。”
程薑萊如遭雷擊:“什麼?”
“夏時悅隻是我的表妹,閑來無事幫她個忙而已,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陸舒昂坦然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隻留程薑萊自己呆站原地,如墜冰窖。
原來這場所謂的交換遊戲......徹頭徹尾,真隻是個把戲!
沈危止拿準了她不可能和其他男人有任何瓜葛牽連,才會故作大度地說什麼他也不在意她在外麵玩。
他們各玩各的,才叫公平。
狗屁的公平!
程薑萊突然覺得自己嫁給沈危止的這七年,像是做了一場黃粱大夢。
如今夢,終於醒了。
程薑萊剛回臥室,沈危止就突然發來信息:
【睡了嗎。】
她像一具早已被設定好程序的AI,瞬間秒回:
【還沒有。】
下一秒,敲門聲響起,赤著上半身的沈危止出現在門口。
他的胸膛上、頸部,大片的青紫色吻痕,曖昧至極。
程薑萊仰頭看他:“怎麼了?”滾燙的額頭在昏黃的燈光下,紅得十分醒目。
沈危止皺起眉頭,手掌放在她的額頭上:“你發燒了?”
“還好。”程薑萊說,“已經吃過藥了。”
沈危止“哦”了一聲,穿著性感睡衣的夏時悅從他的身後探出來半個腦袋,笑嘻嘻的,讓沈危止的關心止步於此。
她撒嬌:“嫂子,我不舒服,能不能拜托你幫我去買藥?”
程薑萊沒說話。
沈危止握住夏時悅的手掌,眉梢擰著,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夏時悅繼續道:“人家本來喊了外賣小哥,可惜外麵大雨,沒人接單,沒這藥我會死的——”
程薑萊下意識去看沈危止的表情。
他知道的,她還在發燒——
夏時悅柔弱無骨地手纏上沈危止結實的胳膊,似有似無地撩撥著他:“危止哥哥,你說是吧?”
“嗯。”沈危止頓了頓,終於回應,“你去拿一下,不遠,就在小區門口。”
程薑萊的心像是被瞬間捏皺、爆炸。
原來,她還是有期待,所以才會在聽到這句話時,這樣的痛徹心扉。
是啊!怎麼可能會沒有期待?眼前這個男人,她喜歡了、愛了整整十八年!
從純粹的青蔥歲月,再到人生已過大半的如今,她的人生中,似乎隻剩下沈危止一個人,滿心滿眼,都是他啊......
程薑萊咬緊下唇:“沈危止,我還在發燒。”
夏時悅用肩膀輕撞了一下沈危止的胳膊。
他立刻開口:“不是已經吃過藥了嗎?”
那一瞬間,程薑萊知道,隻能是這樣了。
也就這樣了。
等待沈危止,就像是在機場等一艘永遠都不會抵達的輪船。
她對他的愛,也隻能止步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