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之凡愧疚地吃不下飯。
林韻卻立即冷臉道:“之凡好意請你吃飯,你就穿的這麼普通就算了,還鬧出這麼丟臉的事情,你是不是故意要給他難堪?”
“給之凡道歉!”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林韻。
林韻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迫接起了一個電話。
楊之凡走到我的麵前,一改之前的禮貌,變得麵目可憎起來。
“你以為韻韻願意和你結婚是因為什麼愛情嗎?還不是你當初救了她,她做不到拋棄你而已。”
“希望你能意識到自己隻是個殘廢,就你這樣的殘廢憑什麼能娶韻韻這樣的女人!”
“你說,要是我們兩個同時有危險,她會選擇救誰呢?”
他算準了林韻回來的時間,猛的扯過我的手往前一帶。
“江晟哥,我知道你對我懷恨在心,都是我的錯......”
慌亂間牆邊的大型香檳塔墜了下來。
轟地一聲,玻璃碎片四濺,我和楊之凡兩個都沒有幸免於難。
“之凡!”
楊之凡的小腿上插著幾塊玻璃碎片倒在地上。
林韻抱著楊之凡眼裏滿是心疼。
我摔在地上,殘肢被玻璃紮的血肉模糊。
她卻熟視無睹。
到了醫院。
護士要將我放上病床卻被林韻帶著楊之凡先一步躺上去。
“江晟的腿本來就已經被截肢了,這一點小傷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
“先救這位患者!”
楊之凡的幾處擦傷讓林韻為她著急不已。
我的傷口得不到控製,不斷往外滲血,將四周形成一個小血泊。
醫生本著醫生的職業道德勸告道:“這位患者明顯更加嚴重。”
她卻急著向醫生證明,一腳踹在我的殘肢上。
“別裝了,江晟!你當我不知道你下肢麻木,根本感覺不到疼痛嗎?”
“而且你把之凡害成這樣,有良心的話趕緊起來讓之凡盡早得到治療!”
我痛的白了臉色。
其實我並不是感受不到疼痛,隻是當初,林韻照顧我的時候,不小心把熱湯倒在我的腿上。
她內疚哭了,覺得自己什麼事也做不好。
為了安慰她,我故意說自己下肢沒有知覺,感受不到疼痛。
沒想到現在卻成了她先救別人的理由。
林韻仍舊不打算放過我。
她又對著我的傷口踹了幾腳,玻璃碎片狠狠紮入。
我痛的蜷縮起來連話都說不出來。
玻璃碎片插的深的入骨,一動起來就是鑽心的疼痛。
“江晟本來就是一個廢人,他的腿也已經截肢了,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了。”
“可是之凡不一樣,之凡的腿不能留下一點後遺症!”
比起刺痛入骨的下肢,更痛的是我的心。
她命令著圍在楊之凡周圍一圈的醫生護士。
就連本來為我止血的護士也被她一並拉走。
我躺在輪椅上因為失血過多奄奄一息地盯著她為了楊之凡忙前忙後的身影。
七年的感情在這一刻化為灰燼。
我本著殘留的意識推動輪椅往外離去。
等到林韻忙完所有的事情,她終於想起了我。
林韻著急地拉了一個護士詢問道:“這邊還有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呢?他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