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秦可欣沒有回家,聶景堯在睡前收到了顧雲帆的信息。
有幾十張圖片,除了他和秦可欣的聊天記錄,還有無數陪他去旅遊的照片,以及給他買的禮物。
三年前,他們剛剛結婚的時候,秦可欣說公司需要出差,去了日本一周。
每日都給他打電話,說著恩愛的情話,可事實卻是那一周他都和顧雲帆在一起。
也不是出差,隻是為了陪他散心。
帶給他的珍珠項鏈,也是顧雲帆那條兩千萬的贈品。
兩年前,他急性胃炎人都走不穩路,他打給她,她說正在忙,他便不敢再打擾,自己一個人跌跌撞撞去醫院,還摔下了樓梯,右腿骨折。
那個時候,她卻在給顧雲帆放煙花,哄他開心。
聶景堯笑了。
他的心早已麻木不會疼了,隻是覺得自己愚蠢可笑,栽在了陸詩手裏一次,還能同樣的栽在秦可欣手裏一次。
“聶景堯,這三年來,可欣無時無刻不在我的身邊照顧我,而你?你自始至終都不過是我的一個腎容器罷了,你可能不知道吧,其實從三年前的綁架開始,就是一場策劃好的,就是為了你身上那顆腎,她和阿詩都從來沒有喜歡過你,她們喜歡的始終是我!”
看著顧雲帆發來的信息,他咬了咬牙。
他自以為自己知道了一切,卻不想還是漏了。
原來從綁架的二選一開始就是一個局,這個專門為他設的局。
他截好圖,全部加入了郵件中。
......
元宵節當天,聶景堯去了一趟墓地。
因為就要‘死’了,他總得去和父母道別,說明情況。
卻不想,剛從墓園出來,就被秦可欣一把推上車。
“幹什麼?”
“雲帆病情突然惡化,需要輸血,血庫不夠,隻有你和雲帆的血型一樣。”
聶景堯冷笑:“秦可欣,你現在不裝了?”
秦可欣一愣,心裏莫名有一絲恐懼,嘴上卻沒有鬆口:“雲帆也是你的朋友,救雲帆難道不是你作為朋友應該做的?”
到了醫院,聶景堯掙紮想跑,卻被秦可欣拖拽著扔進抽血室。
“景堯,你別再鬧了,別逼我出手。”
她在警告他。
聶景堯有些累了,想到今晚就是他的‘死期’,他便也懶得再掙紮。
最後一次,就當還了他這場虛假的救命之恩。
一共抽了1000ml,他的臉色煞白,頭暈目眩,連人影都看不清。
秦可欣心裏驀地一軟,微微蹙眉:“你怎麼樣?我等下給你去......”
話還未說完,護士衝了進來:“秦小姐,顧先生情況危急,需要家屬簽字。”
秦可欣看都沒看聶景堯一眼,便急匆匆地跟著護士跑了。
聶景堯雙腿發軟地扶著牆麵往外走,心底一片冰冷。
誰料,剛走兩步,忽然被人打了一巴掌,頭重重地撞在了牆上,身體摔倒在了地上。
“賤人!真是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