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為梔話音落下的那一刹那,病房裏一片死寂。
葉司硯冷笑了一聲,眼裏閃過一抹駭人的淩厲,陰沉著臉似是警告,“絲絲要你去,你聽不懂人話?”
任絲絲見狀,癟了癟唇,大滴的眼淚洶湧而下,輕扯了一下葉司硯的衣角,“算了司硯哥,徐姐姐估計就是太喜歡你們了,愛而不得有點生氣,我自己去買就好了。”
葉司齊也覺得被徐為梔少了麵子,一把扯住了徐為梔的肩膀,壓抑著這怒氣皮笑肉不笑的說,“不去是吧?那之前你做的九十七件事都不算數。”
“讓你這一年費的功夫全部白費!”
徐為梔安靜的注視著葉司齊麵目猙獰的樣子,腦子裏閃過了白沉燃沒有聲息的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垂下的雙手緊緊捏起了拳。
許久,她倏地鬆開了拳,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我去。”
b市冬季多雨,潮濕粘膩的雨汽裹挾著冷冬的陰濕,絲絲如縷的滲入到骨髓,漸漸幻化成一陣陣鑽心的疼。
外麵下起了大雨,徐為梔臨走時想要拿起門邊的雨傘,卻在一秒間被葉司齊奪下,狠狠的折斷甩在地上。
葉司硯目光如寒冰冷漠,冷冷道,“既然剛才那麼強,就別拿傘。”
徐為梔沉默的收回指尖,淋著大雨買了回去。
坐在床上的任絲絲眼裏閃過嫌棄,麵上卻像是感激的快要哭出來,緊緊拉住徐為梔的手,“徐姐姐你對我真好!像親姐姐一樣好!要不是你,我今天說不定有多尷尬呢。”
“隻是——”
任絲絲話說了一半突然停住,欲言又止的表情帶著幾分難為情。
葉司齊急切的問,“隻是什麼?絲絲你想要什麼就說出來,讓她再去做就好了!”
任絲絲愧疚的咬咬唇,像是掙紮了許久才下定決心開口,“隻是這個衛生巾不是我常用的那個牌子......”
“但是也沒事的!大不了就是用上過敏,疼上個十天半個月,不過這樣的苦日子我之前都已經習慣了,不用再麻煩徐姐姐了。”
她慌亂的擺擺手,怯懦的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委屈,無助又可憐。
葉司硯一怔,眼裏閃過心疼,他像哄孩子一樣安撫了下任絲絲,看著她委屈的樣子,心裏一動。
他掃了衛生巾一眼,淡淡說,“那就再讓她買一次,絲絲,我們舍不得你受委屈。”
葉司齊也點點頭,抬手讓外麵的清潔工進來,將它一把扔在了垃圾桶裏,“絲絲,以後有我們,就算是天上的月亮,隻要你想要,我們就給你摘下來!”
“那徐姐姐,你願意嗎?”
任絲絲忐忑的看向她,眼裏閃著期待。
手背上密密的刺痛,徐為梔一低頭就看見任絲絲握著她的手,美甲尖銳的嵌入她的皮肉,還在用力,滲出了血絲。
可任絲絲的麵上依舊是無辜的表情,黑亮的雙眸裏甚至有了楚楚可憐的水光。
“她有什麼不願意的?!讓你去就去!”
葉司齊冷哼一聲,用力推了徐為梔一把。
徐為梔抿了抿唇,又冒著大雨跑出去買,第二次回來的時候,任絲絲委屈的嘟囔:
“就這個吧徐姐姐,雖然顏色我太不喜歡,但是你都這麼辛苦了,就算了......”
葉司硯耐心的安哄她,“絲絲,你喜歡哪家哪個顏色的?”
任絲絲小聲怯怯的說,“城東那邊有家我常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