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學生家長打到骨折的那一天,林清清正在照顧生病發燒的白月光。
“不過是骨折而已,周昊你那麼矯情幹什麼!”
甚至她還偷走了我的科研經費,給白月光買了三十萬的新車。
我傷心欲絕,一張機票去了非洲。
幫助非洲弟兄們治沙,讓沙漠變成綠洲。
可就在這時,林清清卻像是發了瘋一般跪著求我回來。
1.
“周昊!你根本不配當大學老師!你老婆明明收了我五萬!說一定可以讓我兒子上研究生的,現在收了錢你們居然想抵賴!”
學生家長麵目猙獰的望著我,像是想要把我生吞活剝了。
我這才知道,林清清居然收了學生家長的錢,告訴家長我可以安排學生免試考上研究生。
這怎麼可能呢!
研究生考試是國家性的考試,我一個小教授怎麼可能有辦法左右考試!
我臉上驚慌又難堪,“這位家長,我一定讓我的妻子把五萬元退給你,研究生考試是最公平的考試之一了,是絕不可能花錢就能考上的!”
可是學生家長卻是地痞一般的人物,他直接給了我一拳,“你這喪盡天良的教授,收了錢不辦事!我要打死你!”
我沒有還手的理由,直接被他打的趴在了地上,他讓我現在就把錢還他。
我狼狽的掏出了手機,給他轉了五萬。
可他依舊不解氣,踩住我的左手臂,在磚地上狠狠的碾著。
甚至,我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此時我也不免痛到哽咽。
我強忍著痛楚,用右手掏出了手機撥通了林清清的電話。
“清清,我的左手好像骨折了,你能開車來學校接我一下嗎?”
林清清不耐煩的聲音瞬間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周昊,你在矯情什麼!左手骨折了而已,你一個大男人還照顧不好自己嗎?”
“我這都是因為......”
林清清打斷了我的話,“我沒空和你掰扯,秦安他發燒了,我得照顧他。”
電話被林清清掛斷了,淚卻從我的眼中不斷流下。
又是秦安!
秦安是林清清的青梅竹馬,一年前秦安的老婆帶著孩子跑了,秦安被公司裁了員,自從那天開始,林清清便經常去照顧秦安。
我生日那天,秦安腳扭了,林清清急匆匆的去了......
結婚紀念日那天,秦安牙疼,林清清眼中止不住的關心......
甚至連母親去世的那天,林清清都因為秦安煮菜割傷了手,從葬禮離開跑去秦安家給他做菜......
仿佛,林清清是秦安的妻子一般。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林清清可憐自己的青梅竹馬,可是這些事都讓我忍不住的亂想。
林清清真的愛我嗎?
心像是被針紮一樣的發疼。
我被幾個學生送去了醫院,當天晚上林清清才來,她望著一身是傷的我沒有半點擔憂,反而一臉冷漠的說道,“我聽說你把那五萬還給學生家長了?”
“周昊,那是我們的夫妻共同財產,你憑什麼還回去!”
2.
我抿著嘴,強忍著身上的痛楚解釋道,“清清,你這樣做是犯法的,研究生考試是公平的,我收了他的錢也沒辦法幫他過初試!”
“都是借口!”
林清清麵上的表情有些猙獰,“我聽說你們大學教授每年光是收禮就能收不少錢,你是不是想自己偷偷收錢,在外麵養女人!”
我做人向來光明磊落,聽不得林清清這般汙蔑我,“清清,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這些年家中的錢全在你手上,房子和車子寫的全是你的名字......”
“你到底還要我怎麼樣?”
我近乎脫力的靠在床上,手上的痛楚傳來,讓我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周昊哥,清清姐,你們別吵了。”
秦安居然也來了,他還是一副畏畏縮縮仿佛全世界都欺負了他的模樣。
林清清因為秦安忽略了我太多次了,我心下有些不忿,“你不是發燒的動不了嗎?你來幹什麼!”
秦安低下頭,仿佛十分愧疚的模樣,“周昊哥,我是發燒了,但聽清清姐說你骨折了,我不放心就跟著過來了。”
可他麵色紅潤,看不出半點生病的模樣。
倒是林清清怒了,“周昊,你為什麼總為難秦安啊!秦安生病了不顧自己都要來看望你,說話給我客氣點!”
她這邊嗬斥完我,那邊便溫柔小意的讓秦安坐在病房的沙發上,甚至親昵的摸了摸秦安的額頭,“小秦,你終於退燒了,可擔心死我了!”
她拿走我的杯子,倒了一杯熱水給秦安,“你多喝點水,免得吹了風身體又不舒服。”
林清清從進病房開始就隻知道質問我,從未關心我一句,卻對秦安如此細致,我的胸口仿佛爬上了千萬隻螞蟻,密密麻麻的啃食著我的心。
我近乎祈求的望向林清清,“清清,我的手疼,你能不能來扶我一下。”
不是裝可憐,而是剛剛和林清清說話的時候,我的手卡在了床頭櫃子的縫隙中。
我的臉甚至疼的有些青紫。
林清清隻是一臉漠然的看著我,“周昊,你裝什麼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看我照顧秦安,你的心裏不舒服罷了!也不看看你自己配不配得到我的關心,在我看來你這種百無一用的男人,比不上秦安的一根腳趾頭!”
秦安聽見林清清的話,眼裏閃過了一絲得意,但被我捕捉到了。
他故作關心的過來想要扶我,“周昊哥,我來扶你吧!”
可秦安卻伸出手,把我受傷的那隻手重重的往下壓。
“啊——”
我痛的大叫出聲。
“你故意的是不是!你給我滾!”
秦安手足無措地放開我,“周昊哥,我真的隻是想幫你…我不知道你會這麼疼。”
林清清看見這一幕直接怒了,她伸手就給了我一巴掌,“周昊,人家秦安想幫你,你怎麼可以誣陷他!簡直是給臉不要臉!”
她牽著秦安的手,轉身就走。
淚瞬間溢滿了我的眼眶。
不知是因為手上的傷,還是因為心裏的痛。
3.
我的手休養了整整一個月才好。
期間林清清沒有來看過我一次。
甚至我的同事來看我時,都有些意外的說道,“周教授,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你老婆呢?”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隻好苦笑一聲。
本以為至少出院的這天柳清清會來接我。
可她不僅沒有來,還取走了我卡裏的三十萬。
我們家所有的財產都在她手上,她取走的並不是我們的共同財產,而是學校給我發的科研經費!
這並不是我的錢啊!
我給她打電話質問她,“清清,你怎麼可以取走建行卡裏的三十萬,你明知道那張卡裏的錢是學校給我撥的科研經費,那不是我們的財產啊!”
林清清卻毫不在意的說道,“那學校給你撥的科研經費不就是你的錢嗎,你對學校說你拿去做研究了,誰知道你花在哪裏了!我拿了就拿了,你少給我廢話!”
聽到電話掛斷的聲音,我意識到自己從前是不是對林清清縱容太過了。
我和林清清是大學同學。
大學時我是學生會會長,不少女生追求我,林清清也是其中一個。
她柔軟,倔強,雖然家境貧寒卻像一棵向上瘋長的野草。
“周昊學長,我喜歡你,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嗎?”
我至今都還記得,林清清當時戀慕的目光。
“好。”
我喜歡她身上的韌勁,心疼她的家境,愛她的個性。
婚後我把我擁有的一切都給了她。
可是從秦安出現的那天開始,什麼都變了。
她的眼裏不再有我。
林清清曾經說過,我學習好又上進,是她最崇拜的人。
但如今她隻會厲聲嗬斥我,說我算什麼男人,居然沒有讓她過上富太太的生活,說我對她不夠好,還不足秦安對她的萬分之一。
可我真的對她不夠好嗎?
她不想工作,我便全心全意養著她,她不想做家務,哪怕我帶著一身疲憊歸家都還要洗碗拖地,她半夜總是容易肚子疼,我哪怕睡夢之間都會伸手幫她揉肚子。
或許不是因為我對她不夠好。
而是我不是她心中的那個人。
別的我都能縱容她,可科研經費是屬於我們院裏的,這筆錢絕對不能被林清清貪墨。
最終我在4s店裏找到了林清清。
她已經大手一揮用那三十萬給秦安買了一輛新車。
“清清姐,我真的不用開這麼好的車!”
秦安嘴上推拒著,可眼中卻泛著貪婪的光。
“用的!”林清清把他推上車,笑意盈盈,“以後你就是這輛車的主人了。”
秦安故作為難的說道,“但這是周昊哥的科研經費,他要是知道了,會不會跟你生氣啊?清清姐,他畢竟是你的老公。”
下一刻,我便聽道林清清近乎冷漠無情的開口,“他算什麼東西?當初要不是你媽逼著我們分手,在大學我就跟你領證了,不然我怎麼可能看上周昊!”
我怔愣在原地,心痛的不能自已。
淚水溢滿了我的眼眶,我的雙唇都在顫抖。
“林清清,你說的是真的嗎?”
4.
林清清抬眸望見我,眼裏閃過了一絲慌亂。
隨後硬氣道,“是!那又怎麼樣!你沒魅力讓我死心塌地的愛上你,是你沒本事!”
我徹底死心,腥紅著眸子,“好,既然如此,我們離婚吧。”
“不行!”
林清清迅速否決了我的提議,“離婚了財產我們還要對半分,除非你車子和房子都不要,隻有你淨身出戶我才同意離婚!”
她不僅不愛我,還要奪走我的一切。
我自嘲的笑出了聲,當初滿眼都是柳清清的自己,當真是愚蠢至極!
“林清清,我會走法律程序的,財產如何分配不是你說的算。”
我走到秦安麵前,指著那輛車,冷聲道,“這輛車你們要是想買也行,我直接報警說你們挪用公款!”
大概是從未見過我這幅模樣,冰冷且不近人情,林清清都怔愣了一瞬。
隨後便是衝天的怒意,她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周昊!你還是不是男人了!你竟然要去報警抓你的妻子!”
從前那個堅韌如野草般的少女早就不見了,留下的隻是一個如同市井潑婦般蠻橫的女人。
她直接趴在地上打滾,引得眾人圍觀,嘴裏還不停地說道,“來人啊,大家快來看啊!堂堂一個教授養活不了自己的老婆,現在居然還要報警把老婆抓進去啊!”
這段話對於路人來說吸引力太大了。
堂堂一個教授居然要報警抓自己的老婆!
簡直是奇事!
“大學教授養不起老婆,怎麼可能啊!該不會是外麵有人了吧。”
“我看就是,要不他的老婆怎麼可能這樣。”
林清清便是仗著我的身份,不會做如此不體麵的事情,所以她想用眾人的議論把我逼退。
可我現在還有什麼呢?
愛了十年,付出了十年的老婆居然不愛自己,甚至還想為了前男友毀掉自己的事業。
“林清清,你是想逼我現在就報警嗎?”
我的話一出,本來還在地上撒潑打滾的林清清愣住了,她也沒想到我竟然會如此硬氣。
“你偷偷挪用我卡裏的科研公款,拿去給你的小情人買車,你做出了這樣的事,竟然還有臉胡攪蠻纏?”
我的話一出,眾人指責的風向瞬間變了。
“原來是他老婆挪用公款養小白臉,真不要臉!”
“我就說來4s店買三十萬的車了,怎麼可能養不起老婆,原來是這樣。”
林清清和秦安灰溜溜的走了。
走之前林清清還放狠話,“周昊,和我離婚你會後悔的!”
我的心已經痛到麻木,冷冷地扯了一下嘴角。
我知道,我不和她離婚,我才會後悔。
第二天,我便向院長提出我要去參與援非項目。
院長有些訝異,“周昊,之前院裏讓你去的時候,你不是一直不放心你妻子嗎?怎麼現在想要去非洲治沙。”
提起林清清,我的心口還是忍不住的發疼,我深吸了一口氣,“院長,我已經準備離婚了,和不值得人在一起,不如去做一些對人類有意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