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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年夜飯應該是和家人一起吃,

可我的老公卻帶著他的青梅一起回來,

連我的婆婆都對她讚不絕口,

就算是發生火災,我也像個隱形人一樣,被他忽略,

我安分本分做好一個妻子,該做的一切,可他卻說,“你真是不解風情不懂浪漫,木納的像個木頭一樣。”

五年了,我以為我們是相愛的,

沒想到他卻說,"我娶你隻是為了完成任務,雨嫻才是我的真愛。"

我累了,轉身離開。

他卻回頭瘋了一樣找我,

“對不起,月月,好像是我錯了。”

1.

我急匆匆地從手術台上下來,打開手機,一看已經下午五點了。

作為被譽為外科聖手的大夫,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手術。

今天晚上婆婆說好,晚上在中心大酒店吃年夜飯,誰都不許遲到。

這意味著今天老公也會回家,想到這裏,我忍不住笑起,

他答應我跨年這晚要送我一個禮物,

他已經很久沒有和我玩過這些浪漫了,

我上揚著嘴角匆匆收拾東西請假,打車往家趕。

等我到了包間,發現裏麵已經非常熱鬧,

我的婆婆和老公都圍著一個人在說話,

那是一個女孩非常漂亮,長得溫柔知性,穿得時尚大體,

我不認識她,但我見過她,在我老公的手機壁紙裏見過她。

我尷尬地僵硬在原地,扶著門把手,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這好像不是我的家宴,這道門隔絕了我和他們,我像個外人。

婆婆眼尖先發現了我,她疾聲厲色地說,

“杵在那裏幹嘛呢?跟個傻子似的,還不快過來給小嫻倒杯水。”

我點頭不做聲地進去,拿起杯子倒水,

旁邊的歡聲笑語不停地傳入我的耳中,

“這陳邀月天天跟個啞巴似的,還垮著個臉,福氣都是被她這衰樣衰走了。”

“還是你好啊小嫻,溫柔大方的又有能力,小森還說你幫他不少呢!”

我老公非常自然的接話,語氣中都帶著一種掩飾不住的炫耀和與有榮焉。

“那當然了,雨嫻從小就厲害,媽你看著我們倆長大,你不是最清楚。”

“哎對對對!”

水倒滿了,我走近他們中間,把水遞給張雨嫻,

我的老公卻先把水接了過去,他眉頭皺起,

“這麼燙,你就不知道加點涼水!蠢死了。”

我下意識道歉,“對不起,今天做了四台手術,太忙了,有點恍惚。”

旁邊的婆婆卻先開口了,

“誒呦,要我說呀,兒媳婦就該在家裏相夫教子,一天天忙得不著家,要不是今天春節回家,還能知道自己有個家嗎?”

“倒個水也倒不好,又不能幫助老公,這兒媳婦娶了有什麼用?還是我們小嫻好。”

我扭頭求助般地向高林森看去,希望他能幫我說句話,

可是他一直在向張雨嫻噓寒問暖,隻留給我一個後腦勺。

“雨嫻,我專門給你買了一條項鏈當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璀璨的水晶寶石十分亮眼,一下子奪走我的目光。

項鏈?不是說是要送我嗎?

心裏劃過苦澀,我低著頭不再說話。

“嘭嘭嘭!”的幾聲巨響突然傳來,

伴隨著濃烈的煤氣味和煙火味,硝煙很快彌漫起來,火焰很快升起,獵獵作響。

是煤氣爆炸了!我起身快速拉起婆婆往外跑,

一股腦衝到外麵,才發現高林森和張雨嫻還沒有出來。

婆婆急促地拍著我的背,

“你去!你去!快把我兒子帶出來!”

我再次衝進去,找到了他們,他們被著火的建築困在裏麵。

我把衣服打濕扔給他們,跟著他們往外跑,

急促慌亂間,後麵一根著火的柱子倒向我們,砸到了我和張雨嫻。

我撐在張雨嫻的前麵,柱子的重量大部分都在我身上,

很痛,燒灼痛、撕裂痛和針刺痛交替,撞擊力和壓力讓我喘不過氣,我的眼前開始一陣陣發黑。

背後和胳膊的皮膚應該被燒爛了。

“老公,救,救我…”

我乞求地看向高林森,氣聲在不斷顫抖。

高林森卻徑直奔向張雨嫻,沒有看我一眼。

用濕衣服包繞自己的胳膊,不惜自己受傷,把張雨嫻救了出來。

“林森,我好痛!好痛啊!”

張雨嫻有力的哭聲,讓高林森心疼不已。

他憐惜地一把抱起張雨嫻就往外衝去,

“老公…老......”

太痛了,我疼得發不出聲音,

我隻能靜靜地待在硝煙和火焰裏,

滿身臟汙地看著他們走進安全的地方。

我緊緊盯著入口處,期盼高林森的身影出現,

像去救張雨嫻那樣,衝過來,救我於水火。

但直到我疼暈過去,也沒有人出現,

最後一點意識是看見消防員衝了進來。

2.

再睜開眼是在醫院,房間裏麵靜悄悄的,沒一個人。

隔壁病房卻熱鬧得都能傳過來。

“小嫻,來,喝點湯,這是阿姨親自給你煮的烏雞湯,大補呢!”

“雨嫻你身上痛不痛?我來喂你吧。”

我的心好像被一隻手緊緊攥住,悶悶地疼痛著。

伸手按響床鈴,詢問護士,

“張護士,我的身體怎麼樣了?”

“陳醫生,你背部和胳膊二級燒傷,胳膊骨折比較嚴重,要是以後還想上手術台,需要好好修養,至少兩個月的時間恢複。”

停了片刻,她猶豫著再次開口,“陳醫生,隔壁是你的老公嗎?”

在我點頭後,她的眼神就變得憐憫起來,

這種憐憫讓我覺得刺目也刺心,

我再次低下了頭,不說話。

才住院兩天,張雨嫻就已經出院了,

出院時,臉色都是紅光滿麵的。

這天,高林森過來找我了,

是來關心我了?我眼角眉梢忍不住泛起笑意。

高林森提著一包東西,放在我的床頭,

是要來照顧我了嗎?我在心中幸福著想。

“這是你在家裏所有的東西,我都給你帶來了。”

“雨嫻生病生活不方便,我就讓他住在我們家了。”

“你的東西太多了,雨嫻的東西放不下就給你帶來了。”

我看著那一包東西,心裏止不住的難過,

多嗎?這五年我在這個家裏就這麼一包東西,

很多嗎?多到需要扔出去去給別人騰位置。

“老公,能不能別......”讓雨嫻住我們家。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高林森打斷了,他又緊接著說,

“對了,媽讓你早點回去,家裏不能沒人做飯伺候,反正你現在胳膊受傷,做不了手術了,剛好回去做飯。”

高林森像是完成任務一般,說完這句匆匆就推門離開了。

我呆呆地望著他離開的門口,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洶湧而出,

像是被一股麻繩擰住了我的心臟,緊緊纏繞,窒息得疼痛。

做飯?可是我更想做手術,還有那麼多人等著我去救。

高林森,你為什麼也不在乎我的想法了?

你以前不是說,我這雙握手術刀的手最好看嗎?

3.

傷還沒好全,我就被高林森接回家了。

每天做著婆婆要求的家務,

因為不想影響受傷的胳膊恢複,我隻能用一隻胳膊做家務,

這樣讓我做起來非常吃力,也會很慢。

我用力提著一桶飲用水回家。

昨天發了燒,即使吃了藥,現在還是頭暈的,

我就慢慢地磨蹭著水桶走,但婆婆的聲音從前麵傳來,

“快點跟上,那麼磨蹭,要你有什麼用!”

我咬緊牙關,一把提起桶口,向婆婆那邊快速跑去。

卻沒想到,快到時,水桶滑出去,一下子摔在地上。

水迸濺出來,灑了婆婆一身,

“你個廢物,提桶水都提不好,我們家娶了你簡直是倒了血黴了,你能不能像小嫻好好學學?”

我低著頭,不敢說話。

眼看周圍人聚集得越來越多,婆婆覺得丟臉,不再說話,急匆匆地回去了。

我拎著桶在後麵慢慢磨蹭著跟著。

等我滿頭大汗,渾身濕漉漉地進屋時,

婆婆正眉開眼笑的和張雨嫻聊著天,仿佛剛剛那個橫眉冷豎的人是個幻覺。

“小嫻,要是當初你沒出國多好,說不定你就是我的兒媳婦了。”

“阿姨,別這樣說,邀月姐聽見會不高興的。”

“她能不高興什麼?她天天都不著家,誰知道她跟哪個男人私混去了?春節還得請她回來…”

我聽不下去了,突然覺得很累,直接走進自己的房間,一把關門上鎖。

永遠都不會被認可,永遠都不會被接受,也永遠都比不上張雨嫻。

我趴在床上,感受著頭部的眩暈,

臉埋進被子裏發著呆,心裏不是滋味兒。

旁邊的手機突然響起電話聲,是媽媽。

我清了清嗓子,

但開口的第一聲就是哭腔。

“媽…”

“月月啊,你這個月怎麼沒給我打錢啊?”

“都說讓你多顧點家,要討你婆婆和老公歡心。”

“高家那麼有錢,他們手指頭縫隨便露點,都夠給你弟買房了。”

“你能不能懂事點......”

哭聲如鯁在喉,被我忍著吞進了肚子裏,

我深吸了口氣穩定情緒,冷冷回了一句,

“媽,我知道了。”

沒等她說話,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翻身仰頭看著天花板,

疲憊感湧上心頭,

怎麼會忘了呢,就是他送我來高家的。

讓我多討好高家,多拿點錢給娘家,讓弟弟買房。

頭痛愈來愈烈,我吃了藥沉沉睡去。

高林森回來了,

但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卻是踹我的房門,

“你今天怎麼沒做飯?你不做飯,我們一家子吃什麼?難道你還指望我媽一個長輩做飯嗎?”

“你伺候我們都是應該的,趕緊出來做飯!”

踹門的力度很大,好像是要把門踹開。

我被他踹門的聲音驚醒,大喘著氣。

起來後,我一把打開了房門,提著我從醫院帶回來的那個小包,

我在這個家的全身家當,

直接打開家門奪門而出。

“你在賭什麼氣?能不能像雨嫻一樣懂事點?”

“又在裝啞巴,能不能別木訥得跟個木頭似的!”

我仍堅持著往外走,

“你要去哪兒?走了就別再回來!”

高林森的話一句一句從後麵傳過來,

卻沒有一句話是挽留我的,

我抬頭看著前方,眼裏劃過一抹失落,漸漸染上失望。

似賭氣也似決絕地往前走,堅定地往前走。

我要去重新拿起手術刀。

4.

因為身上沒錢,我隻找了一間小小的出租房。

條件雖然簡陋,卻讓我感覺到無比的自在。

這個地方,是屬於我的。

上一個屬於我的地方,是醫院。

我低頭看了看我的手,露出笑意,

快點好起來吧,我們繼續騁馳。

突然手機亮起,是高林森發來的信息。

“別無理取鬧,你現在拿不了手術刀了,哪個醫院會要你?”

“趕緊回來做家務,不然等著在外麵餓死吧。”

“雨嫻善良懂事,晚上的飯都是她帶我們去吃的,你要是有她十分之一好…”

我自虐般靜靜地看著屏幕上不斷滑動的信息。

心裏被悶痛得喘不過氣,

我的手猶猶豫豫,但最後還是沒有回複一句。

在他的眼中,我做什麼都是錯的,都是比不上張雨嫻的。

可明明我才是他的妻子,

明明以前,他連碗都不讓我洗,隻為了保護好我這雙手。

我準備關掉手機,卻突然一條新聞推送過來。

《關茂集團財務部總監高林森的家庭聚餐,其妻子竟是著名海歸藥研員!》

我點開新聞裏的圖片,

我的老公、婆婆和張雨嫻都是言笑晏晏,賓客盡歡,歡聲舉杯。

不見一絲刻薄。

我心裏酸楚極了,他們從不對我這麼笑,

甚至連外人都覺得,張雨嫻才應該是他的妻子。

我深吸了口氣,關掉手機,不再理會。

時間消逝,我的胳膊卻還是留下了後遺症,會時不時的顫抖。

但我仍回到了醫院,做了手術助理,這是我求之不易的工作。

兢兢業業地完成一場手術,我去食堂吃飯,

旁邊的同事談論著八卦。

“聽說了嗎,關茂集團要拓展海外了,聽說是他們財務部總監拿下了一個大客戶,現在要給那個總監升職加薪呢!”

“真羨慕人家呀,平步青雲的,一年掙我們幾倍的工資。”

“誒,邀月,你聽說了嗎?”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次升職,就是婆婆說的,張雨嫻幫忙的。

正在這時,前麵傳來喧鬧聲。

熟悉高亢的聲音傳來,是我的婆婆闖了進來。

“你們醫院到底有哪個鬼男人!勾得我兒媳婦天天都不回家!家務也不做,婆婆老公也不伺候!”

“你們醫院真是有問題,就是你們把我兒媳婦教壞了!”

“把你們院長叫出來,我倒要問問他,怎麼開醫院的,盡教人一些五迷三道的!”

婆婆的叫罵聲從門診樓貫穿住院樓,

我心中一慌,衝上前連忙拉著她往外走。

婆婆看見我,反應更加癲狂劇烈,

話語更加過分,聲音更加高亢。

引得無論是患者還是職工都眼神異味地看向我。

甚至剛剛還和我分享八卦的同事也投來鄙夷的目光。

這些目光令我天旋地轉,

在醫院慘白的燈光下,

我環視四周,每個人的臉都猶如惡鬼。

腦子裏的那根緊繃的弦,“啪!”的一聲斷裂。

“夠了!”

我大喝一聲,猛地將婆婆的胳膊甩開。

她不再叫了,四周也一片安靜。

“我要和你兒子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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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離就離,你手都廢了還以為自己是什麼香餑餑,沒了我兒子,你就等著餓死吧!”

保安很快就來了,把她強製拉了出去。

5.

拿著離婚協議書從高家出來的那一刻,

我的心裏是無比的輕鬆與釋然,

沒有了壓在心口上的累累大山,隻有醫學的可期未來。

時間過得很快,婆婆鬧事那件事很快被新的八卦代替。

生活漸漸回到正軌,大家看我的目光漸漸正常。

可我沒想到,這麼快會再次遇見張雨嫻。

她作為新型藥品研發團隊的領頭人來和我們醫院談合作。

連院裏的領導都對她畢恭畢敬的。

我剛給一個病人看完,卻剛好和她對視上,

她玩味地看著我,眼中還帶著挑釁,

旁邊的領導也跟著看過來。

“張女士,您跟小陳認識?”

“認識啊,就是那個殘了手還要堅持做手術的固執的怪人。”

領導欲言又止:“其實她的手也沒那麼嚴重…”

張雨嫻仍不屑說道:“讓她這樣的殘疾人給患者做手術,患者安全能有保證?家屬能放心?”

“我看你們醫院的信譽也是有待商榷啊,這次的合作......”

領導的頭低了,“是是是,張女士您說得對,是我們醫院考慮不周,我們稍後會處理的。”

張雨嫻臉上的輕蔑不加掩飾。

我站在原地遍體生寒,心仿佛有千斤重。

這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工作,

她輕描淡寫的兩句話輕而易舉地就判定了我的職業死刑。

她慢慢走遠,但聲音卻刻意提高,吸引了周圍人的駐足。

“陳邀月啊,她離了他老公什麼都不是,家庭、事業都是她老公幫襯的!”

“她還在外麵亂搞,和她老公離婚,鬧得家宅不寧,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我聽見周圍人的指指點點,他們嘲弄揶揄的眼光尤為銳利。

一下一下地擊潰我的心,

我幾乎是逃竄進了辦公室。

匆忙收拾好東西,我躲避著人想離開醫院,

卻碰到了來接張雨嫻的高林森。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嗤笑一聲,

“喲,這不是我的前妻嗎,怎麼跟個喪家之犬似的!”

透過高林森身後的玻璃,我才發現我的麵容如此驚疑狼狽、慌慌張張、蒼白如紙。

確實與喪家之犬無異。

我深吸了口氣,調整了自己的狀態,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麵色如常,

並沒有回應高林森的話,我直接略過他,徑直向外走去,

但他卻一把攔住了我,表情像是施舍一條狗一般地高高在上、囂張至極。

“你現在低頭求我,我還能給你一次機會重新娶你,讓你回家。”

我詫異地看向他,第一次發現他居然是如此自信。

我一把推開他的手,冷硬地說,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高林森被氣笑了,語氣含著嘲諷,

“不知好歹是吧,以後可別後悔!求著我,我都不要你!”

我抬腳往外走去,每一步都是如此的堅定,

“絕不後悔。”

我隻後悔現在才看清你真正的嘴臉,如此自大又惡心,令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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