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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阿野我的阿野
法染

第1章 分手

為了和池野結婚,我什麼都願意做。

他喜歡刺激,我就去練蹦極、跳傘。

他說我無趣,我就穿上情趣內衣主動鑽他被窩。

甚至他陪著白月光去旅遊,我都能替他們收拾行李,細心的叮囑他路上慢點。

直到他突發奇想,將眉心的一顆痣點掉了。

我跟他提了分手,幹脆利落的離開。

兩年後他找到我時,眼眶通紅的質問:

“你到底為什麼要走!”

我掏出張照片遞給他。

那是張婚紗照,上麵的男人眉眼和他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顆痣。

連位置都一模一樣。

01.

陪著池野的第八年,我已經三十八歲。

他始終不願意娶我。

盡管我這八年一分錢都沒朝他要過,他還是懷疑我對他的好別有用心。

在我套上他喜歡的情趣內衣鑽進他的被窩時,他眸色一深,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卻依舊保持著理智,啞著嗓音問我:

“不是說不接受婚前性行為,現在怎麼這麼主動?”

我摸上他的腹肌,因為不太熟練,伸出去的手有些顫抖。

“我想明白了,隻要你願意娶我,我什麼都能幹。”

他的雙眸逐漸猩紅,挑釁的朝我勾了勾嘴角,大掌按住了我的手,向下移動。

我下意識想要退縮,卻被他難以自持的壓住身體。

接下來的事順理成章。

池野渾身都是熱的,就像是點燃的一團火,灼燒著我的每一寸肌膚。

不過麵對我,他絲毫不動憐香惜玉。

盡管我的身體因為害怕和緊張渾身抖的不像話,他還是毫不猶豫的挺進。

直到我嗓音嘶啞的慘叫一聲,他才感覺到一陣不對,低頭一看,眸間閃過幾絲意外:

“你還是第一次?”

我臉色發白,疼的說不出話,隻有點頭。

他漸漸興奮,動作又快了一些。

夜色格外漫長,他一直沒停,直到天空翻起魚肚白。

情到濃時我吻住了他眉心的黑痣,柔聲問:

“你準備什麼時候娶我?”

他動作一頓,接著更加用力,略帶幾分懲罰的說:

“等你學會跳傘再說。”

一顆跳躍的心逐漸恢複平靜,我沒再說話。

池野還是不準備娶我。

盡管我給了他這些年最想要的。

因為他知道,我最怕高。

02.

八年裏,池野不止一次提出要我陪著他蹦極,跳傘。

我總是對他百依百順,幾乎是他說什麼我都答應。

唯有在這件事上會艱難拒絕:“我恐高的,阿野,你找別人去吧。”

他嫌棄的朝我冷笑,轉頭去找他的白月光林梓微。

每次回來,對我的態度就會冷一些。

一年前,我終於受不了,跟他去蹦了一次極,結果差點嚇得丟了一條命。

池野和林梓微看著我顫抖的雙腿笑的合不攏嘴,林梓微說:

“也難為你,都快四十了還要蹦極,你那老胳膊老腿能受得了嗎?”

她和池野一樣,都是三十一歲。

因為家境好,氣質也不凡,如果不說的話看著就像是二十五六,令人羨慕。

我擦掉額頭上的汗,心有餘悸的扶著欄杆,不好意思的笑笑,

“是,給你們拖後腿了,不過總算是玩了一次。”

池野噗呲一聲:“就這還想嫁給我?膽子這麼小怎麼和我在一起?”

林梓微應和道:

“是啊,你跟池野根本就不合適,我看你還是趕緊走吧!”

我沒皮沒臉的坐到池野身邊,頭搖成撥浪鼓:

“我一定要嫁給阿野,不過就是蹦極而已,我再練練就是了,以後一定能跟你們一起玩!”

池野嫌棄的坐遠,提醒我:“我可沒說你蹦極就娶你,死了這條心。”

我裝作沒聽見,換來林梓微的一個白眼:

“老女人就是不要臉,希望我四十歲的時候不會像你一樣!”

池野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

那之後,他就再沒說過要我陪他去蹦極這種話。

我卻總會私下裏偷偷練。

我跳了幾次,但並沒有想象中的越來越熟練,反而越來越心驚膽戰,有一次還出現了短暫的眩暈。

被工作人員明令禁止以後不許去他們那裏蹦極。

本來以為這件事算是完了,誰知池野又提起跳傘。

我知道,他是想讓我知難而退。

第二天,我在他的懷裏醒來。

入目的是池野尖削的下頜,和白皙的胸膛。

我臉色一紅,隨後強裝鎮定挪開了他壓在我身上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起身穿衣服。

池野還是被我吵醒,他不悅的皺了皺眉,冷冷道:

“出去收拾,我今天要陪林梓微去西寧玩,別打擾我睡覺。”

我愣了一瞬,下意識的問:

“為什麼不叫我陪你?”

他“嘖”了一聲,不耐煩的看過來:

“我們要玩一個星期,全是刺激的項目,你連蹦個極都害怕,跟著去能幹什麼?”

我沉默了一會,又問:

“那你昨天說,隻要我學會跳傘就娶我,是真的嗎?”

池野盯著我看了一會,隨後勾起嘴角,嘲弄的開口:

“你覺得呢?”

我睫毛一顫,垂下眸。

“我永遠相信你說的話。”

04.

池野起床的時候,我已經幫他收拾好了行李。

他要走一個星期,我給他搭配好了要穿的所有衣服。

因為他的衣服大部分是黑白色係,怕他分不清,我還在每一個包裝袋上寫了日期。

這樣他拿起來就能穿。

池野一邊洗漱一邊看了看門口的兩個行李箱,理所當然的吩咐:

“給司機打電話叫他先去接梓薇再來接我吧。”

我點頭答應,剛掏出手機,又聽他補充:

“還挺貼心的,等我回來給你帶禮物。”

認識八年,這是他第一次誇我,也是第一次說要給我帶禮物。

我心裏一喜,情不自禁的笑開。

過了一個小時,他提著行李出門。

臨走時,我拉住了他的手。

他腳步停駐,我踮起腳尖吻在他的眉心,叮囑道:

“路上注意安全。”

池野望著我,一雙黑眸逐漸晦澀,俯身就要吻過來。

我不著痕跡的退後一步,轉移了話題:

“記得給我打電話。”

他勾起唇角,什麼都沒說,拎著行李箱出門。

門關上那一刻,我掏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

那邊很快接起。

我緩緩道:

“幫我預約一下跳傘,之前我問過的。”

“對,就是今天。”

05.

我去跳傘了。

加了五千塊,訂購了跟拍套餐。

坐上飛機的那一刻,我的心“怦怦”直跳,提到了嗓子眼。

工作人員問我:“何小姐,你臉色有點難看,確定要繼續嗎?”

我全身都是汗,腿軟手也軟,但還是堅定的點點頭:

“嗯,正常進行就好,記得把視頻拍清楚點,我有用。”

工作人員笑了:“您放心,我們是專業的。”

一個小時後,我被教練抱著,從飛機上一躍而下。

穿梭在雲層裏,我緊緊的閉著眼,咬緊牙關,連叫都不敢。

這件事對池野來說可能是輕而易舉,但對我來說實在是太瘋狂了,幾乎和死一次沒有分別。

可心裏的信念支撐著我,它叫我不能退縮,不能喊怕。

後來,教練抱著我落地。

我直接癱倒,將近半個小時才站起來。

視頻發到了我的手機上,這項活動也算正式結束了。

我看都沒看,就把視頻轉發給池野,問他:

“現在可以了嗎?什麼時候娶我?”

池野不知道在做什麼,久久沒有回複。

我又休息了一會,然後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換衣服。

換好衣服的那一刻,他的信息才過來。

我揚起嘴角拿起手機,結果下一刻,笑容生生僵住。

池野:【呦?真去跳傘了?看來你真的很想嫁給我。】

【不過讓你失望了,我並沒有打算娶你,那天晚上的話就是隨口哄你的。】

【沒想到你還信了,真蠢。】

06.

我把手機揣進兜裏,然後木然的打車回家。

沒關係,沒關係的,這八年一直是這麼過來的。

隻要我堅持,池野終會有一天被我打動。

隻要能嫁給他,吃點苦也不算什麼。

這樣想著,我很快就重新鼓足了精神。

回到家後,我學著網上的教程進了廚房。

提前練習池野喜歡吃的那道油燜大蝦。

網上說了,要想拿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拿住他的胃。

我不怎麼會做飯,開始的時候被油濺了好幾次,胳膊上都是灼燒出來的傷。

後來我學精了,套了好幾層長袖,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大概過了一周,我在浪費了近十斤蝦後終於把這道菜做的像了回事,正準備拍照發給池野分享時,門開了。

池野回來了,他有些疲憊的拖著行李箱,對上我的視線後有些不滿的開口:

“愣著幹什麼,過來幫我拎行李啊!”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我隻感覺呼吸一滯,渾身的血液都被抽走了。

池野眉心中間幹幹淨淨。

那顆痣,不見了。

我愣在原地,好一會才艱難的挪動腳步走過去,抬起手。

池野把行李箱遞給我,而我卻沒看見似的,撫上他的眉心。

“痣呢?痣哪去了?”

我的聲音顫抖,帶著莫名的恐懼和慌亂。

池野皺眉,不悅的將我的手拂開:

“點了,看不出來?”

“覺得不好看,梓薇也說這麼多年越看越別扭,就......”

“弄回來吧。”

我打斷他的話,自顧自的道:“弄回來吧,就現在。”

池野徹底沉下了臉。

他冷冷的看著我,視線鋒銳:

“一顆痣而已,已經點了為什麼還要弄回來?”

“何皎皎,你管的未免太多。”

說著,他推了我一把,拉著行李箱朝屋裏走。

我抓住他的手,心中又酸又脹,強撐著即將崩潰的情緒道:

“求你了,趕緊弄回來。”

他抿住唇,甩開我的手,怒道:

“你是有病嗎?虧我還給你帶了禮物,回來就惹我生氣。”

“你應該知道我喜歡聽話的吧?沒看到我已經很累了嗎?”

說著,他發泄似的將行李箱推倒,擦著我的肩頭也不回的朝外走:

“看見你就煩,我去找梓薇了,你自己好好冷靜一下吧。”

“砰!”

門被大力關上,聲音震的我腿一軟,跪坐到地上。

好像有什麼東西重新拉扯回到腦中,我久違的感受到了一陣清明。

其實,也不是非他不可。

其實,也沒有那麼像。

因為那顆痣,從前還挺像的。

現在痣沒了,隻有兩三分像了。

我後知後覺的生出一陣悔意和愧疚。

還有對這荒唐的八年的羞赫。

好像有一個聲音在腦海裏問:

何皎皎,你在幹什麼,你這麼做對得起他嗎?

這種感覺讓我渾身都泛起雞皮疙瘩,緊接著寒毛倒豎,血液逆流。

我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先是將那一盤油燜大蝦全部倒進垃圾桶。

而後掏出手機給池野發了一條信息:

【分手吧,不必回複。】

說來也巧,信息剛剛發出去的那刻,就有一個電話打進來。

我接起,那邊是個溫柔的女聲:

“喂您好,何小姐是嗎?池野先生六天前在我們店裏定了婚紗,他說想給你個驚喜,讓我今天再告訴你,你什麼什麼有時間來試試?”

她的聲音停進我的耳朵裏像是洪水猛獸,無孔不入的鑽進我的耳朵,而後蔓延到每一條神經,每一個毛孔。

我驚出一身的冷汗,顫抖著手將電話掛斷。

然而更巧的是,下一秒又有一個電話打進來。

備注是:學妹 白晚。

僅僅是看見這四個字,我的淚水就已經奪眶而出。

接起後,那邊的聲音冰冷僵硬:

“喂?還活著吧?我在宋野的遺物中找到一封信,是給你的。”

“你看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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