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吳斯鈺不在意,隻要鄭雲慕不在她麵前聽話乖巧,願意哄著她就夠了,至於那些難聽的話,反正她聽過的也不少,算在別人的身上也未嘗不可。
但唯獨有一句話讓吳斯鈺印象很是深刻。
鄭雲慕告訴他朋友,他像是在養花。
“從汙泥中撿起她,用錢、權、愛滋養她,看著她在你的守護下長大、綻放。你知道大家都覬覦她,但是你也知道她滿心滿眼都是你,沒有人能摘走她,沒有人能得到全部的她,除了你。這種感覺很不錯,不是嗎?”
不得不說,鄭雲慕說的話很有渲染力,所以吳斯鈺也想試試。
她剛睜開眼,卻被燈刺的又閉上了。
“吳小姐,你還好嗎?”
許方清略帶關切的看向她,順帶將用來照明的燈關掉,換成了床頭柔和的小夜燈。
許方清在吳斯鈺的示意下,將病床搖起。
“鐘叔去買飯了,您已經昏迷了......”
“我也想養花。”
吳斯鈺突然開口,眼神定定的盯著他:
“想體驗,用錢、權、利滋養他,看著他長大,最終永遠歸屬我的感覺。”
許方清的動作逐漸停滯了下來,他略帶不解的眼神看向吳斯鈺。
吳斯鈺麵色蒼白,但眼神卻亮的出奇:
“簡而言之,我要養你。”
許方清徹底愣住了。
吳斯鈺當然知道她這話有多輕浮,但是卻沒多在乎。
畢竟她從小肆意妄為慣了,怎麼會在乎別人的看法。
但就在她以為許方清會跟當初的鄭雲慕一樣,先是拒絕再是無可奈何的妥協時,他卻無奈的笑了。
昏暗的燈光灑在他略微泛紅的臉頰上,透進臉頰一側淺淺的酒窩裏。
跟吳斯鈺不解的眼神對上後,許方清才緩緩收斂了笑意的走到床邊,他彎腰撿起被角後,拍了拍被角上的灰。
“吳小姐,這種話可不能亂說,您現在還是應該以學業為重。”
“我的成績雖然算不上最好,但是還是能幫上一些忙的。”
吳斯鈺聽到這話,怔愣了許久才緩緩理解了他的意思。
吳斯鈺是早產兒,身體本就比一般孩子差一點,更別說她從小吸收就沒同齡人好,所以她明明已經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但看起來卻比一般同齡人要小不少。
但吳斯鈺沒想到,許方清會以為她是未成年。
更沒想到的是,許方清還想給她這個‘未成年’補習。
她有些憋悶的瞪著許方清。
不應該是這樣的,在她的設想裏,許方清應該感恩戴德的答應這件事,看著她的目光應當是跟林欣寧崇拜的目光一樣。
畢竟她也算的上是救許方清於水火之中,不是嗎?
可許方清不僅笑她,甚至看向她的目光還像是在看鬧脾氣的小妹妹。
怎麼,他不相信她的實力嗎?
吳斯鈺有些生氣,於是拿起枕頭就往許方清的身上打去。
枕頭劃過許方清的衣袖,落在不遠處的地上。
自從吳斯鈺的腳逐漸動不了之後,她的脾氣便一天不如一天。
一開始鄭雲慕還會待在她身邊安慰她,但他原本就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次數多了他也厭倦了。
所以每到她發脾氣的時候,所有人都會退避三舍,徒留她一個人在房間裏發泄。
可是許方清沒有動。
甚至他還兩三步就將枕頭給撿了回來,笑著看向她:
“是覺得無聊了,想要玩丟枕頭的遊戲嗎?我撿回來了,你丟吧。”
說著他將枕頭遞給怔愣的吳斯鈺。
吳斯鈺有些不習慣的將枕頭接過來,然後又丟出去。
無論吳斯鈺是丟在他的身上還是地上,他都會笑著幫她撿回來。
“我二十五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吳斯鈺的氣逐漸消了。
許方清有些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他沉默了一會,滿是歉意的朝吳斯鈺看來。
吳斯鈺將枕頭隨意丟在床上,打斷了他想要道歉的話:
“不需要補習,也不需學習。從今天開始,你隻能聽我一個人的話,隨叫隨到,懂嗎?”
許方清的話都堵在了喉嚨口,最終他接過了紙,隨手在臉上擦了擦後,彎下腰將吳斯鈺快掉到地上的被子撿起,又幫她調整好躺姿。
“我明白了。”
鐘叔回來後,許方清就離開了。
吳斯鈺一邊吃著營養餐,腦中一邊回想著許方清給她撿枕頭的動作。
“許方圓怎麼樣了?”
吳斯鈺吃了兩口後便擦了擦嘴,一旁的傭人懂眼的將餐食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