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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說發生活費的前提是必須是每天做一套卷子，還要達到全A。

我因幫老師整理資料沒有完成卷子，我媽大發雷霆，直接斷了我的生活費。

“媽，我真的是幫老師整理資料，我有證據的，我知道吃不起飯了......”

“你餓死都跟我沒關係！沒完成任務就沒有錢！”

無論我怎麼求饒都無用，就連5塊錢班費都交不起，導致我被全班同學嘲笑孤立。

我走投無路，隻好出賣身體，走上歧途。

誰知富豪的一句話，讓我徹底改變了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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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漁，你不去吃飯嗎？”

下課後，室友看我遲遲坐在教室裏不走，好奇地問道。

“你們先去吃吧，我這會兒不餓。”

我露出一抹淺笑，指了指桌子上的卷子：“我還有任務沒完成。”

室友點點頭，手挽手一起走了。

“真不知道她在裝什麼，至於學的那麼用功嗎？”

“就是，光顯著她了似的。”

室友冷嘲熱諷是竊語落在我的耳中，雖然聲音很小，但我卻聽得一清二楚。

我心頭一顫，無力的抿了抿唇，抓緊了手中的卷子。

我並不是有那麼愛學習，而是我媽強迫我做的。

我們家是從村鎮裏出來的，隻有我這一個大學生，很多人都十分羨慕我媽培養了一個好女兒，導致她的虛榮心越來越重，讓我必須保持良好的學習成績，這樣才能成為別人眼中優秀的孩子，她臉上才能有光。

上大學前，她命令我必須每天完成一套專業課的卷子，還要達到全A的成績，這樣才能給我發生活費。

我依稀記得假期的時候，我拿著學校發的800塊獎學金回到家，她笑得臉都開花了，跟自己打麻將的朋友們炫耀著她都不管我，我還能這麼爭氣。

我那時自嘲的笑了笑，沒管我？從小到大哪次不是考不好就要挨打，要在床頭舉著卷子跪一夜。

想到這裏，我的眼眶逐漸濕潤，滴在了卷子上。

我胡亂的抹了一下臉上的淚珠，又開始麻木的寫著麵前的卷子。

“誒，你還沒走啊。”導員路過班門口忽然看見了我，笑著對我招手：“剛好教務處那邊需要一個學生去整資料，你跟我一起吧。”

“哦哦好的。”

我本身有點猶豫，但老師的話也不敢違抗，隻好跟著去了。

教務處的學生資料很多，一忙就是一下午，晚上晚自習又要補課，回到寢室已經九點半了，室友們全都開始洗漱準備上床睡覺了。

我手裏握著那未完成的卷子，咬緊嘴唇，不知道該如何跟我媽開口。

“你今天卷子怎麼還沒發過來？”

就在我想的出神之際，我媽的短信像催命符一般彈出來。

我深吸口氣，在鍵盤上刪刪打打，卻始終沒有勇氣發出去。

“媽，我今天幫老師整理資料了，沒有寫完卷子，可不可以明天再寫？”

發出去後，我無條件反射性的將手機鎖屏，心裏緊張極了，仿佛心快要跳出來一般。

果不其然，五秒之後，我媽就打來了電話。

“向漁！你能耐了是吧，連我布置的任務都敢不完成了？”

我媽尖銳的聲音傳來，刺得我耳膜生疼。

“是老師找我去教務處整理資料才耽誤了，老師的喊我我總不能不去吧？”

我壓著嗓子說道，怕聲音太大我媽覺得我是在反駁她。

“你不會跟你們老師說你在學習？我看這八成是你找的借口吧，是不是出去亂玩了！給我說實話！”

我媽陰陽怪氣地冷哼一聲，完全不相信我的說辭。

“媽！真的是老師喊我，當時已經下課了，班裏隻有我一個人在寫卷子，其他同學都已經去吃飯了，所以才喊了我。”

我無奈地皺眉，語氣也稍微重了一些，沒想到瞬間激怒了我媽。

“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了？要不是我你能讀得起書嗎？還不知道好好學習報答我，天天就知道鬼混，這麼簡單的任務都完成不了，你活著有啥用！”

我媽喋喋不休：“我看人家清華大學大些哪個不是起早貪黑，六點就去圖書館，晚上學到淩晨，你就是不想學習，還老師找你，撒謊也不怕爛嘴巴。”

我媽聽不進去我說話，自顧自的說著，越說她越生氣，激動地拍著桌子。

“我有證據啊，我把老師跟我說辛苦了，好有在教務處錄的視頻發給你看，我真的是去幫忙了，沒有出去玩，更沒有偷懶！”

我焦急地解釋著，雙手快速翻找著我專門準備的證據。

“別給我看！就算老師讓你去幫忙，能讓你幫一天？你都不會擠時間完成是嗎？你腦子被驢踢了，你這樣期末還怎麼拿獎學金！”

我媽氣急敗壞地罵著，數落著：“我不知道我生你養你有什麼用？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現在立刻給我把卷子補過來，否則休想要生活費。”

“媽......”我有些為難地看著都上床準備睡覺的室友，捂著嘴巴悄聲說：“我室友都要睡覺了，而且我們學校十點半關燈你又不是不知道，來不及寫了。”

“我不管！這是你的事情，我隻要結果，你咋這麼嬌貴，你不能去外麵寫嗎？我們當時都是挑燈夜讀，哪有你們現在這麼好的條件，少找借口。”

我媽冷笑一聲，嘲諷道。

“可是明天我還要早自習，睡晚了明天上課會困的，我明天補給你好不好，我隻剩兩塊錢了......”

我咬緊嘴唇，都快要哭了，生怕室友看見又趕忙抹了抹眼淚。

“現在知道錢不夠了？你不是愛幫忙嗎？讓你們老師給你發啊，別找我啊有本事，這卷子必須今天做完，否則休想要一分錢！”

我媽陰陽怪氣地警告著我，是不容拒絕的口吻。

“我知道了......”

我無力的歎口氣，此時已經臨近年底，天氣冷得刺骨，我穿著單薄的外套坐在樓梯間，借著路燈寫卷子，眼淚早就把題目哭得模糊，整個卷子皺巴巴的，我抽泣著，多希望有人能來救救我。

可我等到的卻還是我媽都數落和嘲諷。

“喲，這不是能寫完嗎？你這種孩子就是賤，不能給你好臉色，我看你以後還去不去幫忙，就你心善似的.......”

我媽喋喋不休地嘟囔著，照著卷子的答案批改著，好像她是老師一般，教訓著我這個不省心的學生。

“怎麼錯一題？你眼睛被狗吃了？這題目都能看錯，真是豬腦子！”

我媽啪的一聲把筆一摔，指著卷子憤怒的質問我。

“都已經12點多了，我腦子有些混沌了，對不起媽媽。”我強忍著寒冷和頭暈腦脹的身體，怯懦地道歉。

“沒用的東西！生活費沒了！”我媽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媽！沒錢我明天吃什麼，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求求你了。”我坐不住了，焦急地求饒。

“不可能！我陪你到12點多都不錯了，你還敢給我做錯題？膽子真是大了，不好好懲罰你都不行！”

“那你要眼睜睜看著我餓死嗎？”

我聲音顫抖著，輕飄飄地，快要被她折磨得瘋掉了。

“嗬。”我不屑地笑出聲：“人家沒飯吃的孩子多的是，咋不見他們餓死，一天不吃就餓死你了？怎麼養出你這麼個矯情的不孝女，就知道關心自己！”

“想要生活費，明天就老老實實的把卷子做完，一題都不許錯，否則你知道後果。”

我媽不在理會我的乞求，直接掛斷了電話，留下我一個人住黑暗裏哭泣。

我不知道我怎麼回到寢室又怎麼睡著的，總覺得心口上壓著巨大的石頭，壓得我快要喘不過氣。

“小漁？你不去上課嗎？”

室友的聲音由遠到近落入我的耳朵，我痛苦地睜開眼，看見白花花的天花板時，覺得有雙手掐住了我的喉嚨，我怎麼又醒了，我寧可永遠醒不過來，也不想再承受這種痛苦的折磨。

“你們先去吧。”

我搖了搖頭，冷的發抖，渾身卻燙的不行。

兩個室友麵麵相覷了一眼，便不再與我搭話，拿起書包就去了教室。

我打開手機向導員請了假，本想拖著這副疲憊的身體下去找藥，卻連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媽，我發燒了，可以給我點錢我叫個校園送藥嗎？我渾身疼的動不了。”

“你個掃把星！你要克死我啊，成天就知道要錢，咱家什麼條件你不知道嗎？都不能自己注意點，我可沒錢！”

我雙眼禁閉，窩在被子裏痛哭，眼淚都是滾燙的，快要把我燒死。

“我真的很不舒服，求你了媽媽。”

我打字的雙手都在顫抖，不明白一個母親為什麼要對自己的女兒這麼心狠。

“要怪就怪你自己！你要是昨天不去幫忙，會有這麼多事情嗎？別找借口來要生活費，今天的卷子你還沒做呢？趕緊起來去做！”

我媽都話語猶如催命符，對我沒有一點兒關心，全都是責怪。

我關掉手機，披了件衣服後準備下去找藥，卻因腿上沒勁從梯子上摔了下來，打翻了鞋架。

我蓬頭垢麵，頭發淩亂地坐在地上，看著這一片狼藉，不甘心地大叫了一聲。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啊”

我抱緊自己，絕望的情緒湧上心間，那一刻我甚至想去死，可我沒有勇氣。

最終我還是將打翻的鞋架整理幹淨，找到了最後的一片退燒藥，用冰冷的水將其喝下，隨後麻木不仁地背起書包，去了自習室。

“你看，你這不是能寫好嗎？我看你昨天和今天都是裝的，我還不了解你那點小心思，我監督你學習都是為你好，你應該感激。”

我媽滿意地看著我全對的試卷，驕傲地跟身旁的麻友炫耀：“看見沒，就算上了大學我女兒也不停止學習，還做的全對呢！”

聽著她那得意洋洋的語氣，我不禁犯惡心。

“沒什麼事我先掛了，我有點不舒服，要回寢室睡覺。”

我漠然地說著，起身收拾東西。

“你這孩子！白天睡什麼覺啊，哪裏養的臭毛病，我就說讓你少跟現在的年輕人玩，他們都是壞習慣一堆，你光聽媽的話就好，我不會害你。”

我媽又開始長篇大論的教育我，這些話我從小到大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小時候我媽就不允許我在學校交朋友，總覺得那群人會帶壞我，不允許我跟同學說話，放學就必須回家寫作業，還要完成她給我布置的習題。就這樣一直到了大學，導致我現在身邊一個知心的朋友都沒有。

“不用你管，記得把錢給我。”

我深吸一口氣，第一次忤逆了她。

我頭疼欲裂，再不回寢室休息恐怕我就要暈倒在自習室，我不再理會我媽打過來的電話，以及他發過來的威脅短信，一股腦紮進了夢鄉裏。

2.

自從這件事情發生之後，我媽對我的態度更加差了，一口咬定我是上了大學心變壞了，居然敢跟她強嘴了，於是克扣了我很多天的生活費，我每天隻能吃溫水泡饅頭。

周五臨近下課，室友們正在我旁邊暢聊著周末去哪玩，突然班長站上講台，直勾勾的盯著我。

“咱班現在班費就差兩個人沒交了，陳凱和向漁，你倆咋回事啊？這事都布置下去一周了。”

班長是個男生，性格大大咧咧的，因此說話也不太好聽。

“哎呦我都忘了，還好你提醒了。”

陳凱打著哈哈將班費轉過去，還不忘拿起手機搖了搖：“轉過去了班長大人，可別怪我了。”

我握緊衣服的雙手已經出滿了冷汗，我根本沒有錢去支付班費，哪怕隻有五塊，我的餘額都交付不起。

“向漁你的呢？”

班長的視線再次轉向我，與此同時，還有全班同學炙熱的視線，全部凝聚到我的身上，我難堪極了。

“我明天給你行嗎？”我聲音小得像蚊子一般，羞赧的低下頭：“我現在沒有。”

我的話剛一出口，全班就發出竊竊私笑的討論聲。

“不是吧，這年頭誰還沒五塊錢？她家裏很貧困嗎？可5塊錢都沒有太誇張了吧。”

“她誰啊，要不是這次班費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咱班還有這號人，人家班長也要交差的，她這樣拖著像什麼話。”

“我真是笑死，怎麼會有人這麼窮啊，不過她看著就窮酸，我都沒見她換過新衣服。”

嘲笑和諷刺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我咬緊牙關，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去聽，可傷人的話語一句句刺痛我的內心，我想反駁，卻直接憋出一句。

“對不起。”

“我都說了一周了，你這一周的難道連五塊錢都沒有嗎？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交啊？”

班長也不解地皺著眉看我：“今天晚上八點前必須交齊，實在不行去借五塊錢，真是搞笑，連五塊都沒有，平時也不知道怎麼吃的飯。”

班長不耐煩地嘟囔著。

回到寢室，室友都在化妝打扮準備今天晚上去聚會。

“向漁，咱們都大學兩年的室友了，每次我們聚會你都不去，是不是因為你沒錢啊？”

“你少戳人家心窩子了，人家連五塊錢都掏不起，怎麼可能跟我們去。”

室友發出譏笑聲，隨後就自顧自地聊著出去玩的事宜了。

我本想向室友借五塊錢，等我媽明天給我發了生活費就給她們，但現在看來這個辦法是絕不可能的了。

我歎口氣，再次給我媽打通了視頻電話。

“媽，學校要交錢，能不能給我5塊錢。”

我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哼，現在知道跟低聲下氣的說話了我，晚了！你要五塊錢做什麼？是不是想出去亂玩找的借口。”

我媽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滿臉不相信。

“要交班費，就差我一個了。”

“我都沒見過人家好大學交班費，你們學校不出錢就走，還克扣學生的錢，以為誰家都是富豪啊，我不會給你的！”

我媽不屑一顧地撇著嘴，不停地抱怨著。

“難道你要讓班裏同學看我笑話嗎？”

我眉頭緊蹙，疑惑地開口：“為什麼你總是不肯多給我點生活費？一天20誰夠用？我連飯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女兒！為什麼你對我這麼狠心！”

我終於忍不住了，將心底壓抑許久的情緒爆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