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先是一愣,又有些疑惑,“你男朋友不是雙腿不好嗎?你去了他怎麼辦?”
她抿著唇沒說話。
老板似乎是察覺到什麼,不在多問,拿了張報名表給我。
“你可要想好了,去了就回不來了!”
安願“嗯”了聲,毫不猶豫的填完報名表。
“行,一個月之後走,你做好準備吧。”
一個月啊,陸之深不是說一個月後和許茉離婚娶她嗎?
那就正好夠啊。
回到家,屋子裏一片漆黑。
這個小公寓是她花了所有積蓄買下來的。
當時她滿心歡喜的告訴陸之深,
“阿深,以後我們也有家了。”
他當時隻是笑了笑。
她想,他當時可能很嫌棄吧,畢竟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大少爺,怎麼可能看得起這種還沒他家衛生間大的公寓呢。
安願自嘲的笑了聲,把房子掛到了二手房網站。
她剛想上樓收拾衣服,手機就響起來。
是陸之深。
本來不想接的,但是,為了走的更順利一點,隻能接通。
“阿願,你回來了嗎?”
對麵一陣吵鬧,似乎是在酒吧裏。
她“嗯”了聲,“剛回來。”
陸之深似乎不習慣她這麼冷淡的語氣,沉默了幾秒沒說話,隨後在開口,滿腔的委屈。
“你回來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安願抿了下唇,“我剛到家,沒來得及。”
陸之深“哦”了聲,
“那你來酒吧接我好不好?我喝醉了。”
她剛想拒絕,對麵又傳來聲音。
“阿願,快點來接我回家好不好?如果你不來接我,就沒有人回來接我了,阿願。”
聽著他委屈的聲音,安願心底不爭氣的軟下來。
“好。”
電話掛斷,想後悔都來不及了。
她開車到酒吧的時候,剛進去就看到他躺在卡坐上,旁邊還放著輪椅。
明明已經好了,卻還要裝。
陸之深,你到底想幹什麼。
安願上前,拍了拍他的臉。
“陸之深,醒醒。”
陸之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茉茉......”
安願一愣,捏緊了手,咬牙忍著心底的難受。
“陸之深,我不是許茉。”
陸之深這下徹底清醒過來,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眼底有些慌亂。
“對不起阿願,我剛剛說胡話了。”
安願站直身子,一臉冷漠,
“走吧。”
說完,她就轉身。
陸之深錯愕,“阿願,你不扶我嗎?”
安願閉了閉眼,很想說一句,你明明已經好了!為什麼還要裝!
可不能說,說了就會讓他知道偷聽到了他說話。
最後的時間,她隻想安安靜靜的走。
她轉身走過去,伸出手剛搭上他的胳膊,還沒扶起來,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尖叫聲,緊接著是哭泣聲。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安願還沒反應過來,一股大力直接一把甩開她,重心不穩,腦袋直接砸到了茶幾的桌角上,瞬間額頭破開了皮,鮮血流下來。
她腦袋一陣發懵,模糊的視線看到陸之深背對著自己著急的往前奔去,推開看戲的人,抱起了摔在地上的女人。
許茉。
陸之深最愛的女人。
他似乎沒有發覺自己沒在他身邊,抱著懷裏的女人就往外走了。
到頭來,他心底的人始終是許茉。
她不過是在他最脆弱的時候伸出的一根救命稻草而已。
忽然,臉上的熱流越來越多,安願不知道是血還是眼淚,隻知道,止都止不住的往下流。
最後還是有人給她撥打了救護車。
從急診室出來,已是半夜。
安願路過護士站的時候,聽到幾人圍在一起討論。
“你們剛剛看到沒有?一個大帥比抱著個大美人急匆匆的來我們科室。”
“不想看到都難啊,男帥女美的!你們不知道,那個帥哥多緊張他女朋友。”
“什麼女朋友啊,人家那帥哥都說了是夫人!這年頭說夫人的少之又少,帥哥說夫人的更是少之又少!憑啥我就遇不到啊。”
安願站在原地猶如墜入冰窟。
那顆心被揪的疼的喘不過氣來。
她想起了那些話,什麼一個月夫妻,什麼讓她從天堂墜入地獄,其實就是他舍不得她吃苦,舍不得她生病,想要照顧她,找了個這麼拙劣的借口。
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
隻覺得自己全身發冷。
推開門的時候,指責的話傳入耳,
“安願,你去哪兒了?怎麼現在才回來?打你電話你也不接。”
陸之深朝她走過來,眼底含著怒氣,但在看到她額頭上包著的紗布的時候,整個人又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