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沈崢焦急地打了一輛出租車就往目的地趕,“師傅,求求您了,再快一點。”
“已經180碼了,快不了了。”
沈崢心急如焚。
終於到達青鬆路的時候,沈崢幾乎是立刻衝下了車。
包廂裏,的確有一群人男人。
但包廂裏燈光太昏暗,沈崢分辨不出來誰是誰。
他飛快地跑了過去,抓住一個人問道:“溫文瀾呢?她在哪裏?”
“嗤——”
那人發出一聲嗤笑,看向旁邊不遠處黑暗裏的男人:“文瀾姐,你說的沒錯,你家這個傭人果然是隨叫隨到啊。”
沈崢有些看不懂目前的情況了。
直到燈光亮起,照亮了不遠處一張熟悉的側臉。
溫文瀾靠在蘇沂懷裏,冷笑著說:“這個傭人可是等著七天後要分我半副身家呢,他可舍不得我現在就死。這不,火急火燎就跑過來了。”
周圍響起一陣哄笑聲。
“就這麼愛錢啊?”
“你是不是為了錢什麼都能做?”
沈崢咬著唇,看向溫文瀾:“你沒事?”
溫文瀾冷聲道:“讓你失望了?”
沈崢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還能有精力繼續挖苦諷刺他,看來確實是沒事。
他沉沉突出一口氣,如釋重負。
溫文瀾一直盯著他的表情,微微蹙眉:“你在擔心我?”
沈崢沉吟了一下,揚起了一抹失望的笑意:“我隻是覺得可惜啊,你要是真的死了就好了,我就隻能拿到保險金了。”
“哈!”溫文瀾從胸腔裏爆出一聲笑:“果然,你還是你。”
蘇沂的眼睛像是淬了毒一般。
他大聲吆喝道:“這個人是家裏的傭人,讓他做什麼都可以,隻要給他錢就行。各位就當做做善事,給他一些賺錢的機會唄!”
蘇沂這麼一說,已經有一個男人站了起來。
砰地一聲,他把一瓶伏特加放在了沈崢麵前。
“喝完,給你十萬。”
蘇沂起哄道:“哇哦,封少好大方,沈崢,一瓶十萬呢,你快喝呀,多好的賺錢機會。”
沈崢酒精過敏,一點都不能沾。
這一點,溫文瀾很清楚。
可是這一次她說:“怎麼,不想賺錢了?不想賺就滾出去。”
蘇沂又補了一句:“也從溫家滾出去,我和文瀾都不想再見到你了,看見就煩,是不是啊文瀾?”
沈崢抓起酒瓶,仰起頭就往下灌。
烈酒嗆得他滿臉淚花,他強忍著,硬是把慢慢一瓶全部吞了下去。
喝完,他把空酒瓶砰的一聲放在了桌上。
攤開手:“給錢。”
封少嗬嗬笑著:“有意思。”
說著,她把一大捧鈔票全都扔在了沈崢臉上。
粉紅色的紙幣順著他的臉撲簌撲簌往下落,最後全都散落在他腳邊。
蘇沂看見這一幕,興奮極了:“撿啊,怎麼不撿?你不愛錢了嗎?”
沈崢蹲了下去,一張一張把紙幣全都撿起來,一邊撿一邊說:“愛啊,錢這種好東西,我最愛了。”
話音還沒落,又有一個男人直接把酒從他頭上全部澆了下來。
冰涼的酒液流進了眼睛裏,辣的沈崢睜不開眼。
他隻能聽到男人粗獷地大笑:“哈哈哈哈哈,你們看,他像不像一條狗啊?”
“當然像了,還是隻落水狗!”
“誒,落水狗,我把酒全澆在你身上,你要多少錢?”
沈崢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水,揚起一抹笑意:“老價錢,一瓶十萬,兩瓶二十萬,上不封頂,你們想澆多少就澆多少。”
“如果我要你脫光衣服再澆呢?”
沈崢沒說話,蘇沂搶先說:“封少,那得是另外的價錢嘍。”
“你直接說個數。”
“這你不得給我們家傭人翻個倍?”
封少興奮地兩眼放光:“可以,不就一瓶酒二十萬麼,脫!現在就脫!”
旁邊的幾個男人也紛紛躍躍欲試起來。
“今天這個遊戲挺有意思啊。”
“見過為了錢豁出去的,沒見過豁的這麼出去的。”
“快脫啊,等什麼呢?”
沈崢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溫文瀾,她低著頭,把玩著自己的袖口,壓根不在意他的遭遇。
也好。
不在意了,她們就能斷的更徹底。
沈崢開始解自己襯衫的扣子。
一顆,兩顆,三顆......
“夠了!”
溫文瀾豁地一下站了起來,握住了沈崢的手腕:“你真的為了錢,一點尊嚴都不要了?”
沈崢笑的更大了些:“尊嚴值幾個錢?”
隻要能在這最後的幾天裏,盡可能多留在你身邊,我又有什麼不能放棄的?
溫文瀾狠狠盯了他一會兒,然後扔下一句“你們繼續”,徑直拉著沈崢出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