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到車庫,顧宴舟吻了吻我的頭發,看著我走進電梯,掉頭離開。
回到家,我無力地靠著牆蹲下,黑暗籠罩整個房間。
門口的收納架上,擺滿了顧宴舟的賽車頭盔,那是他曾經的最愛。
二十出頭的顧宴舟喜歡刺激,追求心跳失控的快感。
他熱愛賽車,而我熱愛他。
他是鄰家會露出虎牙笑的哥哥,我是永遠追在他後麵的跟屁蟲。
我參與了他的每一場比賽,見證了他每一次榮譽,陪著他滿世界跑。
可他眼裏,我從來都隻是鄰家妹妹。
直到有一天,顧宴舟輸了比賽,半夜開著車出去跑山,我放心不過,執意陪他一起。
剛下過雨,山路很滑,於是在一個彎道上,車失控了,車輪在路麵上發出尖銳的摩擦聲,打著轉無法控製地衝出山道。
墜落的那一刻,我解開安全帶,撲到主駕緊緊抱住他。
我想,這一次,我來做你的頭盔。
再睜開眼時,我的頭部大麵積創傷,耳神經永久性受損,我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顧宴舟手臂打著繃帶,撲到我的病床上抱著我哭,說他會一輩子照顧我。
那天過後,他再也沒碰過賽車。
出院後,我們就領了證。
可現在,我才知道,原來這份承諾的保質期,隻有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