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老公帶著白月光為白月光的狗掃墓時。
我因被迫給他的白月光更換心臟死在了醫院的大門口。
臨死前,兒子打電話哭著求老公來看看我。
身為心血管科主治醫生的老公卻譏諷的掛斷了電話。
“不就是換個心臟,現在的人工技術那麼發達,別人可以用人工心臟她為什麼不行?”
“她要是真死了,再打電話來叫我給她收屍,正好墓地買一送一,一個給小夢的狗,一個給你媽用。”
五歲的兒子以為墓地是老公給我安排的住所,搖了搖我的手。
“媽媽,爸爸給我們買了墓地住,我們以後再也不用睡在橋洞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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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牆角的我依舊沒有反應。
兒子用自己小小的身體將我包裹著,企圖在這暴雨的天氣裏給我一絲溫暖。
兒子給我捂了半天,發現我的身體還是好冰,他忽然想起沈峻霖的辦公室裏有一床小被子。
那是兒子出生時,沈峻琛讓人做的百家被,上麵的每一塊布都是他一家一戶跟人求來的。
兒子轉身進了醫院,隻見醫院的走廊裏有人正在發紅包。
“這是我們沈醫生為了慶賀他的愛人心臟病康複,特意給大家準備的紅包。”
兒子看著那一片祥和的歡聲笑語,眼底閃過一絲羨慕。
來到沈峻霖的辦公室前,兒子剛要進去就看到曾經屬於自己的那床百家被上正躺著一隻狗。
那隻博美就像是小孩一樣,穿著比兒子身上還暖和的新衣服,脖子上掛著從兒子身上拿走的平安扣。
兒子抬腳走了進去,忽然一道身影擋在了他的麵前。
沈峻霖的白月光何綺夢一臉防備的看著他。
“你這個小雜 種,又想跑來峻霖的辦公室偷東西是不是?”
兒子小小的手緊緊的握著拳頭。
“我沒有,我媽媽快要冷死了,我來拿我的被子。”
何綺夢將窩在被子裏的狗狗抱起,然後嫌棄的將那床被子用手撚了起來。
“你說的是這床?”
兒子興奮的點了點頭,隻是他的手還未伸出去,就看到何綺夢笑著將那床被子丟進了垃圾桶裏。
“我就說這被子上怎麼有一股怪味,原來是你和你媽身上的那股子窮酸味啊!”
“我媽媽身上是香的,她身上沒有味道,都是你這個壞女人,是你搶走了我的爸爸,是你害的我和媽媽沒有家了。”
兒子猩紅著眼睛衝上前去想要打何綺夢。
“小雜 種,竟然敢罵我。”
手都還沒有碰到她,就被她一腳給踹飛在地。
“何綺夢。你竟然敢打我兒子,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拚命的嘶吼著。
眼看著兒子被踹飛在地,我慌忙想要過去接住他。
可是兒子的身體卻直接穿透了我的身體,捂著肚子痛苦的蜷縮在角落裏。
我愣愣的看著自己雙手。
我差點忘了,我已經死了。
死在了沒錢支付醫藥費被沈俊霖從醫院趕出來的夜晚。
“你要是跪著給我磕三個頭,說不定我就把這床被子給你怎麼樣?”
何綺夢一腳踩在了兒子的背上,手上還抱著她那隻博美居高臨下的看著兒子。
“小寶,不要答應她,快點回家。”
我哭喊著。
小寶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神堅定的看著她。
“你說的是真的?”
何綺夢點了點頭。
“當然是真的。”
何綺夢的話音剛落,兒子毫不猶豫的跪在了她的麵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我看著兒子紅腫的額頭,隻覺得心臟猶豫萬箭穿心一樣的疼痛。
原來人死了,即便是靈魂也會感覺到痛徹心扉。
“可以把被子給我了嗎?”
兒子一滴眼淚都沒有落下,額頭已經磕破了皮,鮮血順著他的小臉滑落。
何綺夢將被子從垃圾桶裏拿了出來,放在了地上。
隨後又將自己的狗放了上去。
下一秒,那隻博美抬起腳在被子上尿了起來。
腥臭味瞬間彌漫著整間辦公室。
“現在可以給你了。”
“你說話不算話。”
兒子猩紅著眼睛從地上爬了起來,衝了過去一口咬在了何綺夢的手上。
何綺夢一巴掌就甩在了兒子的臉上。
“小賤人,竟然敢咬我。”
“你在幹什麼?”
忽然一道嚴肅的聲音在辦公室的門口響起,嚇得何綺夢身體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