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甚至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的機會,便直接倒地身亡。
東閣成員沒有一絲猶豫,抬頭掃了一眼,便順著院牆人影消失的地方追了出去。
桑錦虞則驚訝得瞪大雙眼。
這六人,就在東閣,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殺了?
為了不讓她知道他們背後的人是誰,不惜冒著更大的風險到東閣來殺人。
此舉,隻怕是為了隱藏他們背後更大的秘密!
有人在桑錦虞眼皮子底下殺人一事,很快就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裏。
皇帝於是特意傳了口諭,命桑錦虞明日上朝稟報此事。
桑錦虞如今雖接了東閣閣主一職,
但東閣隸屬於六部之外,且桑錦虞又是本朝第一位被允準上朝的女官,
沒有皇帝的明旨,禮部也不知道該如何替桑錦虞準備官服。
桑錦虞穿了套隨身的衣服出現在朝堂上時,與滿朝穿著官服的大臣格格不入。
朝堂上突然多出來的女子,也讓滿朝文武大臣不禁多看了一眼,
隻是他們的目光,大多不懷好意。
“昨日,臣探查到東閣內有六名成員皆是經一位尚書員外郎的手被安插進來的,
但此六人,竟在臣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暗殺!
臣猜想,此六人背後定是藏著什麼驚天的陰謀,所以背後之人才會到東閣殺人!
懇請陛下,允許臣將此事徹查到底,肅清東閣!”
桑錦虞話音才落,皇帝身側的公公已在皇帝的示意下,將一封血書呈了過來。
“你口中的尚書員外郎,昨日留了封認罪書自盡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殺了員外郎,將認罪書放在他家裏?”
皇帝的眼睛看向桑錦虞,神情淡漠,卻讓人捉摸不透。
桑錦虞還未出聲,便已經有人搶在她前麵答話。
“桑閣主,人家都殺到你東閣了,難道就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
朝堂上,一位太史令對著桑錦虞冷嘲熱諷。
等桑錦虞如實回答,東閣確實沒有查到任何線索之後,
那位太史令臉上的嘲笑之意不禁更加張狂。
“什麼線索都沒有,怎麼查?
桑閣主別是帶著滿朝文武,在這兒陪你過家家!”
太史令武康冷笑一聲,
“桑閣主,若真的撐不起東閣想要回去嫁人生子,也不必找如此讓人貽笑大方的理由,
畢竟嫁人生子乃是女子的宿命,不會有人笑你的,不必非得在朝堂上逞強!”
太史令武康話音剛落,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剛要轟笑,
桑將軍隻暗戳戳的一個眼神,眾人便把所有的都表情全都憋了回去。
朝堂的另一側,
八皇子夜北辰在無聲的打量著字字鏗鏘的桑錦虞。
她好像真的與從前不一樣了,
從前的桑錦虞,隻會日日纏著他問,是否真的心悅她一人。
一直到今日,夜北辰才覺得,桑錦虞說要和他退婚接手東閣之言,或許是認真的。
而也是一直到今日,夜北辰方看見了桑錦虞身上的另一種模樣。
桑錦虞並沒有被武康激怒,而是轉過身看著他,一字一句開口道:
“昨日的刺客沒有線索,不代表我東閣查不出此事,
武大人如此阻攔,該不會與此事有什麼關係吧?”
桑錦虞說完,便回過了頭,而身後的太史令武康,卻被桑錦虞一句話氣的滿臉通紅。
桑錦虞不理會他,隻麵對皇帝一字一句道:
“陛下,東閣自建立之初便隻能聽命於陛下一人,
若任由他人插手卻不懲治,東閣存在的意義何在?”
皇帝的臉色有了細膩的變化,像是桑錦虞終於說出了他想聽的話。
“準。
若東閣人手不夠,不必來請朕的旨意,直接找各部,他們都會配合你的。”
桑錦虞點頭稱是。
但她身後的一眾大臣,臉上卻似有不滿,雖因為在朝堂上,都不敢出言反對,
但一個個心裏卻想著,他們絕不會讓自己任憑一個女子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