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怔愣一瞬,不敢忤逆主子,應聲後拿著藥跑出房間。
司檸眸光冰冷,攥起拳頭,血液涓涓從傷口處冒出。
那輩子裴越心狠決絕,在她生辰那天騙她出府,仍由司妙婷虐殺,現在裝什麼溫潤公子?
鮮紅血跡順著她纖細手臂成線滴落,她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眼底隻有滔天的恨意。
一整天,司檸待在房間哪都未去,膳食以身子不適為由讓人端到房間來。
司家其他人不以為然,這定又是她的手段。
實在拙劣!
翌日,司檸收拾妥當後去前院拜別父母。
因司檸此前是太傅嫡女,未來夫君又是二皇子,受太後喜愛,又與公主交好,故陛下特許她可同皇子公主一起讀書,隻是如今這特權,司妙婷也有了。
司家眾人除司妙婷外早已等候在正堂,司檸一出現他們眼眸驟亮。
女子身著白衣,及腰長發簡單挽起來,別兩朵小白花在鬢間,臉頰未施粉黛,清秀俏麗,卻不寡淡。
本以為昨天的一切都是她的手段,殊不知她真的要為生母守孝。
司檸似是沒注意到他們的意外,垂著眸子上前一一叩拜。
“好!”司太傅滿意地點點頭,“早該如此。”
“那女兒先行離去了。”
“等等!”大哥司明晟出聲喊住她。
司檸止步回望。
司明晟隨意地點了點頭,“等下我正好要送妙婷進宮學習,你可等等,我一道送你去。”
司妙婷認到嫡母名下後,二皇子求娶,所以她也可進宮讀書。
司檸以前進宮都是由大哥司明晟護送,可自從司妙婷認回來後他便不待見司檸,有一天司檸被司妙婷激怒,兩人發生爭執,司明晟竟直接將司檸扔在半道。
那天下著大雪,司檸冒雪徒步進宮。
“多謝兄長,隻是清月公主昨日稍信來,說要我早些進宮,她有事要與我說,等妹妹準備好怕會誤了公主的事。”司檸淺淡聲音。
司明晟蹙額,司檸聽見他要送她進宮,不應該喜出望外,連連應下嗎?
怎會拒絕?
“來得及,馬車總比你徒步要快。”司明晟耐著性子道。
那次司明晟將司檸趕下馬車,發話不會再送她,司家父母也並未再為司檸單獨準備馬車,此後她都是徒步進宮。
“不勞煩兄長,清月公主派了馬車來接我。”司檸半俯身致謝,轉身離去。
未走兩步,她聽見司明晟將茶盞重重擲在桌上,發出好大一聲響,承載著無端怒火。
“這是與我鬧脾氣了!”司明晟冷哼聲。
“大哥不要管她,慣是這樣,過兩日自己又巴巴貼上來了。”司明禮嫌棄語氣。
“是,她一貫都是這樣。”司明軒幫襯。
這些話全部落進了司檸耳中,她眼中沉寂,滿是譏諷。
以前確實會巴巴貼上去,以後再也不會了。
走出司府,嬤嬤攙扶著她上馬車。
司檸暗忖,虧她和清月公主交好,可求她幫助。不然這寒冬臘月走出去,她腿腳又要留下永久病根了。
“世子爺,司大小姐好像有馬車。”
裴越今兒特意買了司檸愛吃的糕點,早早前來接司檸進宮,殊不知看見這樣的一幕。
沒能同坐馬車,他心下有幾分失落,麵上卻未顯
“走吧。”他嗓音低沉。
馬車很快到皇宮門口,司檸剛下馬車,便看見內閣首輔大人謝言酌走過來。
她瞳孔震大,恐慌到幾乎抑製不住身體的顫栗,下意識側身避讓。
這個男人是真的狠毒,裴越虐心,他虐身。
割肉斷腿,抽鞭子,夾手指......
一想到那些場景,司檸幾乎有點呼吸不上來。
謝言酌斜眼瞟望過司檸,眸光一掠,她真要為生母守孝?
驚訝一瞬他回神,哼笑一聲:“大小姐早該認命,莫要再惦記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然隻會害人害己。”
即使司檸有意避讓,謝言酌還是不放過她,言語侮辱。
可見他愛司妙婷之深。
“是。”司檸全程低垂著腦袋,根本不敢看謝言酌。
裴越下馬車便看見司檸在和謝言酌搭話,心裏還沒來得及慌張,便聽見謝言酌的警告。
他眉眼一凜,大步上前,將司檸護在身後:“我未來的夫人,還輪不到首輔大人來說教。”
司檸一時訥訥,抬眼看去,男人身形頎長高大,似能為她擋掉所有風雨。
可她知道這都是他的手段。
謝言酌怔愣,裴越竟會護司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