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兒子死在了綁匪手中,三天後才被人發現。
當我們被綁匪虐待時,我的老公正陪在白月光身邊,心疼地給她擦傷的手指上藥。
我奄奄一息地給老公打去電話求救,他卻對我破口大罵:
“許冉你別再演戲了!都是因為你,欣芮的手才會受傷!”
“你必須給欣芮跪下道歉,要不然你就別回來了!”
如他所願,我們確實回不去了。
可等老公得知我和兒子的死訊後,他卻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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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死前遭受了太多痛苦,我和軒明的靈魂竟飄到了老公盛逸成的身邊。
此刻,他正心急如焚地抱著姚欣芮闖進診療室,雙手死死地抓住醫生:“醫生,你快救救她!欣芮可是小提琴家,要是她的手指出了問題,以後可怎麼繼續演奏啊!”
醫生給姚欣芮上好藥後,盛逸成這才鬆了口氣,如釋重負。
他立刻吩咐助理,要為姚欣芮開一間高級病房,讓她好好修養。
助理猶豫了好一會兒,一臉糾結地開口:“您交贖金救了姚小姐,可夫人和小少爺還在綁匪手裏......”
盛逸成不耐煩地打斷了助理的話,冷哼一聲:“這本來就是許冉帶著軒明演的一場戲,我都給了她兩千萬拿去救急,她還想怎麼樣?”
“欣芮現在情緒低落,你別在我們麵前提那個瘋女人。”
聽到這話,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是啊,盛逸成一直覺得我心思深沉,總愛欺負姚欣芮,還覺得這段時間我把軒明也帶壞了......
他怎麼可能會來救我們呢?可他根本不知道,我和軒明已經死了。
在慘死前,我曾苦苦哀求綁匪,撥通了他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我以為看到了生的希望。
可結婚七年的丈夫,卻在電話那頭劈頭蓋臉地指責我:“許冉,你別再演戲了!沒看到欣芮有多害怕嗎?你找演員陪你演綁架,害她傷了手指不算,還帶著軒明一起胡鬧!許冉,我真沒想到你是這麼心機叵測的人!”
我顫抖著抱緊懷裏呼吸越來越微弱的盛軒明,想要告訴他我沒有騙。
可盛逸成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惡狠狠地撂下一句:“你今天做的這些事,我回頭再來找你們算賬。”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姚欣芮不過是手擦傷了,盛逸成卻不眠不休地在病床前守了三天。
“幸好你的傷不重,看到你手受傷,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姚欣芮眼淚止不住地滾落,卻還強撐著笑臉對盛逸成撒嬌:“逸成哥,我被許冉姐和軒明帶去廢棄工廠的時候,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幸好你及時把我救出來,要是沒有你,我......”
明明是因為她,我和軒明才被綁匪帶走,她怎麼敢在這裏顛倒黑白!
盛逸成溫柔地揉了揉姚欣芮的發頂,又從助理手裏拿過一份邀請函,放進她手裏:
“樂隊全國巡演的名額,算是我給你壓驚的小禮物。你快點好起來,我才能安心......”
姚欣芮摩挲著邀請函,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幽光,嬌嗔道:“逸成哥,你對我怎麼這麼好!”
說著,她身體瑟縮了一下,“可...... 這個名額本來是許冉姐的,要是她知道了,會不會又讓軒明來欺負我啊?”
聽到姚欣芮提起我,盛逸成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提她幹什麼!找演員搞綁架跟我要錢就算了,還連累你受這麼多苦!這個名額,是她欠你的!”
“這段時間你就去我家住,我讓她和軒明給你磕頭認錯,好好照顧你!”
三天後,盛逸成帶著姚欣芮回家,想找我和軒明算賬。
可家裏空無一人。
他忍不住抱怨起來:“敢做不敢當就算了,現在連家都不回!”
這時,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盛逸成的暴怒。
“逸成,你知道冉冉在哪嗎?她已經三天沒有聯係過我了。”
“她和軒明不會...... 出什麼事了吧?”
我媽的聲音裏透著擔憂,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盛逸成本就沒什麼耐心,聽到我媽的話,直接朝著電話怒吼:“她能有什麼事?誰死她都不會死!”
說著,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狐疑地問,“你不會是來給許冉刺探情報的吧?”
我媽愣了一下,剛想辯解,就被他掛斷了電話。
盛逸成氣憤地在房子裏轉來轉去。
姚欣芮亦步亦趨地跟在盛逸成身後,手輕輕捏著他的衣袖輕輕搖晃:“可能是你隻帶走了我,許冉姐和軒明心裏不痛快,才讓阿姨來問的。要不...... 我還是別在這兒招人嫌了。”
她那泫然欲泣的模樣,任誰看了都心疼,盛逸成更是心臟都揪了起來,趕忙跑上跑下,為她準備洗漱用品。
甚至把牆上的婚紗照都摘了下來,讓姚欣芮住進了原本屬於我和他的主臥。
就在盛逸成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門口站著的是警察。
“我市發生一起惡性凶殺案,受害人疑似您妻子和兒子,可以麻煩您看一下這些照片嗎?”
警察手裏拿著的,正是案發現場那觸目驚心的照片。
“別演了。”
盛逸成皺著眉頭,滿臉不耐煩。
“演什麼?”
警察被他這莫名其妙的話弄得一頭霧水,“我們是市刑偵局的刑警,這起案件性質非常惡劣,受害人含冤而死,正需要家屬和我們警方一起合力破案,您......”
盛逸成暴躁地打斷警察的話:“許冉給了你們多少錢,你們居然敢假扮警察陪她演戲?如果那是真綁匪,欣芮現在還能好好的站在這兒嗎?”
原來,到現在盛逸成還以為我在自導自演一場鬧劇......
他不知道,姚欣芮能安然無恙,是因為他交了千萬贖金,而我和盛軒明,在綁匪眼裏是換不來錢的 “廢物”,被他們殘忍虐待,最終丟了性命。
警察愣住了,好一會兒才無奈地解釋:“我們真的是刑警,我可以給您看我的警官證。您妻子和兒子的去世實在是令人痛心,可您不能逃避現實啊......”
警察還想繼續說,盛逸成卻沉著臉,“砰” 地一聲關上了門。
姚欣芮坐在一旁,裝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勸道:“要不逸成哥你還是去找找許冉姐吧?萬一她真出了什麼事呢......”
盛逸成一臉疼惜地看著她,滿眼溫柔:“欣芮,你怎麼這麼體貼懂事?”
說著,他的表情又變得煩躁起來,“許冉那個女人就是個戲精!別管她,她就是欠收拾!”
姚欣芮假惺惺地說:“許冉姐也是太愛你了,我不怪她和軒明的。”
“她就是看你好欺負,才聯合軒明一起欺負你!我最看不慣她這點!”
我在一旁想要辯解,可作為一個無法被感知的靈魂,隻能無力地垂下了手。
我是不喜歡姚欣芮,但從沒想過傷害她,反而是她,一次次地挑釁我。
一開始,我還想和她把話說清楚,可她卻一臉囂張地笑著說:“你們一個黃臉婆,一個小傻子,怎麼能比得上我在逸成哥心中的地位。”
軒明氣得衝過去推了她一把,正巧被盛逸成看到。
他惡狠狠地甩了我兩耳光,怒吼道:“你自己嫉妒心強也就罷了,還敢教唆軒明動手!我和姚欣芮早就是過去式,你別在這兒胡攪蠻纏!”
我想要解釋,姚欣芮卻立馬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說都是自己的錯,惹得盛逸成心疼不已,嘴裏還不停地罵我惡毒......
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倆在我的婚房裏一起生活。
每天,盛逸成都會和姚欣芮聊到深夜,然後互道晚安,那幸福的模樣仿佛是新婚夫妻。
過了兩天,我媽又一次給盛逸成打來電話。
這次,電話一接通,就傳來我媽悲痛欲絕的怒罵:
“你這個沒良心的畜生!你居然騙我女兒和外孫還活著!你把自己的妻子和兒子扔給一群沒人性的劫匪,自己卻陪著那個賤女人花天酒地,你這種人怎麼還不去死!”
看來,我媽已經收到警察的通知,知道了我和軒明的死訊。
盛逸成聽到我媽指責姚欣芮,臉色瞬間鐵青:“許冉有完沒完?她都已經靠演戲從我這兒拿了兩千萬給你家公司周轉,還想怎麼樣?”
我媽被徹底激怒了,在電話裏語無倫次地怒罵。
盛逸成不耐煩地揉了揉眉頭,抬手掛斷了電話,轉頭就笑著和姚欣芮分享:“許冉心機太重了,居然聯合她媽一起騙我,她媽也是,為了錢甚至敢說自己女兒死了,真是可笑。”
姚欣芮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試探著問:“那...... 你還要繼續和許冉姐在一起嗎?”
盛逸成皺了皺臉,語氣裏帶著糾結:“其實她對我還是挺好的,這麼多年,她一直在我身邊......”
是啊,結婚七年,我一直是盛逸成的賢內助。
為了讓他能安心工作,我獨自帶著患有自閉症的軒明四處求醫問藥。
他的父母身體不舒服,也是我在床前悉心照料。
他現在的糾結,恐怕不是因為愛我,隻是舍不得丟下我這個好用的 “免費保姆” 吧。
聽到盛逸成這麼說,姚欣芮的臉色沉了下來。
她正想再說些什麼,盛逸成的手機又響了。
這次,是他爸爸打來的:“盛逸成!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狼心狗肺的兒子!你老婆兒子屍骨未寒,你居然像個沒事人一樣!”
盛逸成愣了一下,然後一臉無語地笑了:“爸,你怎麼也陪著許冉家一起演戲?”
盛父氣得說不出話,好半天才吼道:“演戲?誰會拿自己的命去演戲?”
“他們死了!你的老婆,你的兒子,都因為你死了!你現在就給我滾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