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七年的老公,始終無法愛上我。
為了完成係統任務,我向神明虔誠祈禱。
“信女蘇雅,別無所求,隻希望老公段景煜能愛上我。”
可當他為了白月光,把我趕出家門時,
係統提示,我的攻略任務徹底失敗。
我將會被係統抹殺,再也無法回到我原本的世界。
可當我再睜開眼,竟發現自己變成了係統。
“隻要你的攻略者能完成任務,你就可以繼續回到原本的世界。”
為了快點回去,我綁定了段景煜,
給他發布最容易完成的任務。
“親愛的段景煜先生,很高興成為你的係統。”
“你的係統任務為,對白月光的愛意值,提高至100%。”
可就在任務即將完成之際,他突然獲得了我的死訊......
1
【係統提示:當前您對白月光的愛意值為,80%。】
為段景煜發布完任務之後。
我轉換上帝視角,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在接受任務後的表情變化。
從震驚到茫然,再到竊喜。
或許連他都覺得,如此簡單的任務。
很快就能被完成吧。
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是方若菲給她打來。
“景煜,我剛剛吐血了,醫生說再不換腎,我很快就會死。”
“我知道,讓蘇雅姐割掉一個腎救我,會讓你很為難。”
“可我真的不想死。”
方若菲的哭訴,讓他又憐惜,又對我懷有恨意。
臉上多了幾分急色,他柔聲安慰道:
“一顆腎而已,她不會這麼小氣,我這就去找她,帶去醫院。”
一顆腎而已。
他說得輕巧。
先不說方若菲買通醫生裝病,演技有多拙劣。
他明知道,在我們剛結婚時,我為了陪他創立公司,
一直熬夜想策劃,已經熬壞了一顆腎。
他還曾信誓旦旦地對我說,以後等他有錢了,一定會找到腎源,
讓我擁有兩顆健康的腎。
如今他事業成功,已經躋身京圈新貴。
卻忘記當初誓言。
還要把我僅剩的一顆好腎,割下來哄方若菲開心。
掛了電話,他立刻撥打我的號碼。
可回答他的,也隻有我關機的提示音。
電話打不通,他就打開和我的聊天框,迫不及待衝著電話怒吼。
“蘇雅,一個小時之內見不到你,信不信我和你離婚。”
可他沒有注意到,我們的消息,也停在了三天前。
三天前,我任務失敗,已經從這個世界消失。
段景煜咒罵了一聲,又把助理叫進來。
“蘇雅去哪了,把她給我帶回來。”
助理愣了愣。
“段總,一個星期前,您把夫人趕出家門。”
“我已經好幾天沒見過她了。”
他這才想起來。
一個星期前,他想把方若菲接到家裏來,方便隨時照顧。
我不同意,還和他大吵一架。
他把我趕出家門,還讓助理把我的東西全丟出去。
威脅我說,要和我離婚。
段景煜總是這樣,每每吵架,他就以離婚逼我妥協。
我害怕任務失敗,也隻能乖乖就範。
他便以為,我離不開他。
更加肆無忌憚地做著傷害我的事。
想想以前的自己,因為愛上他,
甚至想過,一輩子呆在這不屬於我的世界。
也真是傻得可憐。
“對了段總,這是您的快遞。”
助理把一個快遞箱,拿到段景煜的麵前。
他看見寄件人的名字是我,這才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在他的印象中,我很黏人,又愛吃醋。
沒有他,我已經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
可當他拆開快遞的那一刻。
沒有我買給他的求和禮物和道歉信。
隻有幾個已經很舊,又不值錢的塑料擺件,
和已經掉色生鏽的首飾。
都是他這幾年送給我的禮物。
以及一份離婚協議書。
既然不愛,又何必死後還要糾纏。
對他的失望,哪怕離開這個世界,也要和他斷得幹幹淨淨。
“蘇雅......”
他咬牙切齒地念著我的名字。
把手中的離婚協議撕個粉碎,又一腳踹倒椅子。
在他心裏,有資格提出離婚的人,隻能是他。
而我,根本不配。
【係統提示:當前您對白月光的愛意值,提升至85%。】
聽到腦中響起係統的聲音。
段景煜勾起唇角。
“你去把車準備好,我要出門。”
待他把助理支走,辦公室裏隻剩下他一個人,
段景煜向我問道:
“係統,完成任務,我會得到什麼獎勵。”
看他上去那麼自信,又胸有成竹。
嘴角噙著一抹得意的笑。
仿佛下一秒,要就要完成任務一般。
全世界都知道,他愛方若菲十年。
即便她和別人結婚。
即便他娶了我。
他的愛一直不曾變過。
【係統提示:你的任務為強製綁定,完成後不會得到獎勵。】
【但如果您的任務失敗,將會從這個世界抹殺。】
2
我騙了段景煜。
我並不知道,他任務失敗會有什麼後果。
而被徹底抹殺的人,不是他,是我。
之所以騙他,我也隻是想他加速完成任務。
我也好回到原本的世界。
段景煜似是有些不滿,但兩秒後又笑起來。
他肯定在想,沒有獎勵又怎樣。
反正完成任務,就說明,他已經得到全世界最好的獎勵。
段景煜看到快遞單上,寄件人的地址。
立刻走出辦公室。
他需要找到我,把我帶去醫院,把我的腎割下來。
這樣,他的白月光就能健康的活下去。
這樣,他對白月光的愛意值,才能快速增加。
他來到我這幾天住的地方。
那是一家極為普通的小旅店。
他皺著眉,嫌棄地看看四周。
在詢問了前台服務員後,衝到我的房門前。
“蘇雅,別以為躲在這,我就找不到你。”
看著段景煜一邊拍打房間門,一邊咒罵。
服務員大聲製止道:
“先生,你想找的人不在房裏。”
“而且她還欠我們三天房費,麻煩你先給付一下。”
段景煜疑惑道:“欠錢?”
服務員嘲諷地看著他身上的高定西服。
“一天80,三天240.”
段景煜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我會住在這麼便宜的地方,還給不起錢,
嘲笑的開口:
“我讓她滾出門反思,她就賭氣躲在這。”
“還這點錢都付不起,真是給我丟人。”
那天被段景煜趕出家門時,
我卡裏的錢,甚至住不起像樣的快捷酒店。
他明明知道,這幾年,我一直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他身上。
沒有工作,沒有收入。
七年來僅存下的幾百塊,是我跑幾家市場,對比價格才從菜錢裏節省下來。
甚至想買一件廉價的衣服和化妝品。
開口向他要,都被他諷刺隻會花他的錢。
可隻要翻看衣櫃,就能發現。
我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
他不是沒有錢,更不是舍不得花錢。
隻是覺得我不配而已。
這時,後麵幾個等著退房的人看不下去了。
小聲說道:
“什麼人啊,穿得人模狗樣的,帶著司機一口一個總叫著,妻子出門還能欠房費。”
“那個女的我見過,穿得破破爛爛,人也病病歪歪,就跟吃不起飯一樣。”
“他還有臉嫌妻子丟人,嫁給這種人,也真是眼瞎倒黴。”
路人盡管壓低了聲音,可段景煜還是聽到了。
每一句,都像是對他的侮辱。
但同時,又仿佛在他心裏揭開了什麼。
冥冥之中,竟覺得有些異樣的情緒慢慢浮現。
在方若菲回來之後,他好像逐漸忘記了,
我才是他真正的妻子。
他也再沒有在意過,我的感受。
此時,服務員把一個綁著兩條紅絲帶的金鎖,拿到他麵前。
“對了,這是你妻子三天前出門,掉在地上的。”
“她之後一直沒回來,行李還放在房間裏,要是不住了,就帶走吧。”
“別耽誤我們做生意。”
看著金鎖上刻著南普陀寺的字樣,段景煜的眼神有些恍惚。
3
兩條紅絲帶上,分別寫有我在不同時期,最想說的話。
【神佛保佑,信女蘇雅,隻希望老公段景煜能多愛我一點。】
他愣住了,突然問助理:“蘇雅之前......是不是替我求過一次佛珠?”
那時段景煜保護方若菲,遭遇車禍重傷。
我為了祈願他能早點康複。
從山下一路磕了999個頭,
才求來一串,保佑他健康平安。
轉天,那串我把頭磕破求來的佛珠。
就出現在方若菲的朋友圈。
我質問他為什麼要糟蹋我的心意。
他也隻是無所謂的冷言:
“若菲也受了傷,正好佛珠可以保佑她。”
“醫生說她需要換腎,你的腎正好匹配。”
“你準備準備,把腎換給她吧。”
可後來,我看到那串佛珠,被方若菲丟進了垃圾桶。
還去質問過他。
可他隻覺得我無理取鬧。
在他的心裏,方若菲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一切都是我,為了引起他的注意,
故意使用的下作手段。
“段總,我想起之前夫人為您求佛珠,連頭都磕破了。”
“可您把佛珠交給方小姐後,轉頭,她當著夫人的麵,把佛珠被丟進垃圾桶。”
“這件事夫人知道後,十分傷心了很久。”
“段總您又把夫人趕出門,她夫人會不會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
段景煜張口想要反駁,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他的目光落在第二條絲帶上。
【段景煜,我走了,這一次,我是真的走了。】
那是我三天前,綁上去的。
連同我向神明祈願的金鎖,也一並拆下來。
任務失敗,我即將被抹殺,這些隻能寄托神明的東西。
已經不需要了。
但段景煜看著那字跡,並不能理解。
我說的真的走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隻感到了一種異樣的恐慌。
好像,他再也無法見到我了。
但手機的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是方若菲。
“景煜,我有點不舒服,你能來陪陪我嗎?”
她說著,還假模假樣地咳嗽兩聲。
聽著方若菲嬌嬌軟軟的聲音。
段景煜頓時便心軟了,將方才異樣的心情暫時埋在心底,急著就朝外走去:
“等我,我馬上回去。”
方若菲心裏安了安。
嬌嗔地責怪:
“是不是蘇雅姐不肯為我捐腎,才耽誤你這麼久。”
“景煜,要不算了吧,我怎麼樣都沒關係。”
“你不要怪蘇雅姐。”
看似句句都在為我說話,卻實打實把仇恨轉移到我身上。
段景煜神色微動,剛想說些什麼安慰她。
又想到什麼,開口問道:
“對了,之前我給了你一串佛珠,你放在哪了?”
他似是想要求證一般,即便相信方若菲,不會做出這種事。
可他還是下意識問出口。
方若菲嘶了一聲,空白的那幾秒,是她還思索腦中的記憶。
她實在想不起什麼佛珠來。
“你送我這麼多珠寶,我都帶不過來。”
“怎麼還會帶一串不值錢的佛珠,可能已經扔了吧。”
段景煜愣住了。
我向神明磕了999個頭,一片赤誠,求來的佛珠。
那天的我額頭染血,卻隻為他平安,將那一串佛珠,小心翼翼地送到他的手上。
就被方若菲當垃圾一樣,隨手扔了。
原來......那時候的我並不是在胡鬧。
原來,我說的話都是真的。
段景煜猛然想起,助理在小旅館對他說的話。
“夫人的身體一直不好......”
他終於想起我曾因為壞了一個腎,住了很長時間的醫院。
可他竟然要把我僅剩一個健康的腎,換給方若菲。
段景煜攥緊掌心,任憑指甲將掌心戳出痕跡。
他怎麼能......
就在這時,他的腦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係統提示:您對白月光的愛意值,下降至65%。】
4
段景煜慌了。
我更是六神無主。
段景煜怎麼會不愛白月光呢?
可除了提示他任務的進度,我什麼都做不了。
此時方若菲似乎也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
又連忙咳嗽了兩聲,柔弱地問他為什麼沉默。
段景煜這才回過神來,忍著情緒,好聲哄著:
“隻是在想,該怎麼向你求婚。”
“腎源......腎源的事情我再慢慢想辦法,我和蘇雅已經離婚了......”
聽到求婚,方若菲的身體瞬間好了。
她甚至忽略掉腎源的話題。
她做了這麼多,無非是想把我,從段景煜的身邊徹底趕走。
如今她已經達成目的。
自然也不用再裝病,置我於死地。
“我一直夢想你能在海邊,為我放煙花向我求婚,一定很浪漫。”
“景煜,我就知道,你喜歡的人一直是我。”
南普陀寺的祈願靈驗了。
他終於能和方若菲在一起。
可他卻沒有想象中,那麼開心。
又敷衍了兩句,他心煩意亂地掛了電話。
心卻空落落的。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離他遠去。
滿腦子都是這幾年的過往。
可我對他的安排相當滿意。
隻要他對方若菲求婚成功,
增加甜蜜的情緒,愛意值會瞬間漲上來。
可我等了很久,卻沒等到係統的提示。
助理問他:“段總,您真的要向方小姐求婚?”
“夫人那邊......”
回答他的,也隻是段景煜的沉默。
過了許久,段景煜這才煩躁地開口。
“按若菲說的,去準備吧。”
夜晚,華燈初上。
段景煜站在海邊,看著滿地求婚時燃放的煙花。
他攥緊拳頭,滿腦子都是我寄給他的離婚協議書。
莫名其妙的,自從決定要向方若菲求婚後。
他似乎心裏總存有一絲愧疚。
突然,不遠的地方傳來一道道呼喊聲。
很快警察紛紛趕來,拉起了警戒線。
打破了浪漫的氛圍。
“景煜。”
方若菲被助理接來。
她深情款款地走到段景煜的麵前,給了他一個擁抱。
“你終於想通了,你這麼優秀,蘇雅姐又老又醜,根本配不上你。”
“隻有我們,才是天生一對。”
在方若菲開口的同時。
另一邊的警戒線內,傳來緊張的聲音。
“是一具死了三天的屍體,已經被泡得腐爛了。”
“從死者的身上找到一張身份證,找個人去聯係家屬。”
他好像也有不好的預感了。
這個預感讓他徹底慌了,整個人都不自覺顫抖起來。
也就兩分鐘的時間,段景煜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他哆嗦了一下,僵硬轉過身,看著沙灘上,已經麵目全非的屍體。
用顫抖的雙手接了電話。
“段先生,我們是警方,很抱歉通知你。”
“我們從海上打撈到您妻子的屍體,初步判斷為自殺,已經死亡三天了。”
我的屍體被發現了。
在段景煜的麵前,他親眼看見我的屍體被打撈上來。
同一時間,段景煜的腦中不斷響起一個聲音。
【係統提示,您對白月光的愛意值,下降至50%。】
【係統提示,您對白月光的愛意值,下降至30%。】
【係統提示,您對白月光的愛意值,下降至10%。】
【您的係統任務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