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不比京都嚴寒,溫暖潮濕了許多。
管家帶我去客房換了一身新中式旗袍,左拐右拐來到了一個房間。
房門打開,我見到了一個高大筆挺的背影。
一身新中式紅衣,後背衣擺處繡著一株蓮花,袖口束有佛門印記。
“三少,人帶來了。”
他轉身,露出臉上古老的黑骷髏麵具。
一股上位者逼人的氣息朝我襲來。
陰森森的,有些嚇人。
可惜我沈茴韻不是嚇大的。
我走進去,微微一笑。
在他麵前那把雕工精美的黃木椅上坐下。
“三少好威風,扣了我爸爸一批貨就換來了我這個嬌俏美妻子。”
場麵一靜。
我探究他的同時,他也將一抹好奇的目光投向我。
“沈茴韻,膽子不錯。”
聲音低啞,像是舊傷未愈,帶著一絲疲態。
他走來,朝我伸出手。
骨節分明的手指上,帶著一個紋路複雜的玉石扳指。
“江覺野。”
“我的名字。”
日暮時分,我走出房間,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進屋,我就給沈父打去電話,卻無人接聽。
江覺野剛才跟我說,那批貨不是江家有意扣下的。
而是貨中,混有槍支。
國內嚴禁槍支出現,江家若沒有扣下這批貨,沈家人恐怕早已下了獄。
他們隻要沈家陪嫁一個女兒給毀容的江覺野,是沈家賺了。
不過沈家怎麼會運輸槍支,此事還需問問沈父才知道。
......
京都的陸家,此時已經完全亂了套。
賓客早已散去,整個婚禮現場僅剩沈陸兩家自己人。
陸硯聲死死盯著躲在沈母身後的沈夢梵,怒道:
“你答應過我,會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裏!”
沈母護著沈夢梵,語氣有些惱怒。
“硯聲,明明是你悔婚在先,現在還怪夢梵做什麼?”
沈父也攔住陸硯聲,沉聲道。
“既然婚禮未成,我們就當此事沒發生過,就這樣吧!”
沈夢梵一聽,急忙從沈母身後站出來。
“爸!不行,陸硯聲他今天必須娶我!”
沈父怒了,一巴掌甩在沈夢梵臉上。
“胡鬧!你還真想跟你姐姐嫁同一個男人?”
“江家那邊已經糊弄過去了,你已經安全了,京城那麼多世家子弟你不嫁,非要在這一顆樹上吊死?”
沈夢梵捂著臉,委屈地流下眼淚。
“對,我就要嫁給他!我本來就該嫁給他的!”
“要不是姐姐和我抱錯了,和陸硯聲結婚的人就該是我!”
沈父氣壞了,揚手就要再給她一巴掌。
沈母哭著擋在了他麵前。
“別打孩子,我們已經夠對不起她的了,怎麼能打她呢......”
場麵混亂,母女倆抱作一團,哭成淚人。
沈父歎了口氣,將手收回,看向陸硯聲。
“女婿,你既然答應娶她,就沒有反悔的道理。”
陸硯聲冷著一張臉,不帶一絲溫情。
“我娶她,是怕她將茴韻是養女的事說出去。”
“她以此事要挾我,助她擺脫江家,我幫了,隻是形式不一樣而已。”
“我還要跟茴韻和好,怎麼娶她?”
沈父眼中閃過一絲錯愕,皺起眉頭。
“你跟茴韻......不是感情不好嗎?”
陸硯聲解釋道:“早年間的仇家還沒處理幹淨,不方便讓他們知道我和茴韻的關係。”
沈父看著陸硯聲,久久沒有言語。
就連沈母也一臉呆滯地看著他。
陸硯聲意識到一絲不對,皺起眉頭。
“怎麼?”
沈父看了眼沈夢梵,又看了眼搖著頭的沈母,像是下了某種決心。
“硯聲,茴韻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的。”
“你既然不喜歡夢梵,那沈陸兩家的婚約,就此作罷吧。”
陸硯聲還想說什麼,被沈父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