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蘭夢愣了瞬,然後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她說她是公主,那我豈不可以做皇後?無知的婦人,做什麼美夢呢?”
知府夫人不停的唉聲歎氣,還喊著心口痛。
薛峰不再跟我多言,直接踢彎了我的膝蓋。
我被踢趴在地,緊緊咬著唇不肯道歉,知府夫人幹脆暈過去。
蘭夢不依不饒,要讓我賠上半條命。
薛峰皺了眉頭,招來家丁,要對我用杖刑,承諾要給知府一家滿意的交代。
近日山莊裏聚集了些江湖人士,他們聽到動靜紛紛圍過來。
有人勸道,
“薛莊主,算了吧,蘇姑娘畢竟陪你兄弟走過這麼些風雨...”
薛峰看著泫然欲泣的蘭夢,眼中泛起心疼,當下根本不顧眾人勸導,讓家丁押了我。
還義正言辭的說,
“不行,我向來賞罰分明,哪怕自己妻子犯錯,也不能徇私,該打就得打。”
堅硬的木凳上,他不但催動了蠱蟲,還親自按著我打了十杖。
可惜我雖解決了蠱蟲,卻沒躲過杖刑之痛。
無盡的痛苦從我的四肢百骸升起,我心死如灰,對他再不報有半分期待。
最後一板子下去,我的手猛然垂落。
眾人驚慌的喊著大夫。
蘭夢說,“蘇姐姐習武之人呢,怎會這般容易殞命?也太大驚小怪了。”
薛峰卻木然的看著手中的板子,眼裏露出驚恐之色。
“誰?誰給我的帶著短刺的板子?”
他眼裏劃過慌亂,扔了板子抱起我的身體往房裏衝去。
緊張的聲音隨風飄散在我耳邊。
“蘇月,你給我醒著,不就是幾個板子嗎,我都避著要害打的,你不可能這麼嚴重...不會的...”
“來人,快喊大夫。”
身體被放在榻上,我還剩下一口氣。
大夫來的很快,依舊是那個白胡子老者,我知道他是蘭夢的人。
果然把過脈後,他笑著對薛峰說。
“公子放心,夫人隻是暈過去了,養幾天就好。”
薛峰鬆開眉頭,低垂著眼看著我。
“好,隻要不影響懷孕生子就好。”
他輕輕觸碰了一下我的臉,隨後俯在我耳邊開口。
“阿月,你別生我氣,知府大人是本地的官,哪怕是我也得看他臉色辦事,你不該得罪夢兒的,畢竟你們身份有別。”
“你總是這麼強,認個錯不就好了,也罷,這頓板子也能讓你長些教訓,趕緊養好身體,我們還要生孩兒呢。”
我在睡夢中模糊的聽著他的話,隻覺得身體更加冷了。
原來,他的緊張隻是害怕我死了沒人給他生孩子,他還想著要讓我懷胎破腹,用我的孩子給蘭夢駐顏。
可惜,他沒機會了。
盡管我受了重傷,功力幾乎全無,但薛峰也讓家丁守在我門外看著我,將我關起來。
他怕我這具養了蠱蟲的身體出意外,或者是逃跑了。
直到月上柳梢頭,我幽幽轉醒,蘭夢院子裏嬉鬧聲未止。
薛涯不在的日子裏,便是薛峰陪著蘭夢日日夜夜,他舍不得她獨守空房,竟然代替自己弟弟的位置與蘭夢放縱廝混。
我看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房間,流下最後一滴淚。
門口的守衛突然應聲而倒,幾位蒙麵人衝進來跪在我麵前,惶恐開口。
“公主,屬下來接您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