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全家都被惡心到了。
但最讓我膈應的,還是婆婆剛才說的這番話。
畢竟結婚這一年,陳啟剛工作忙,大大小小的節日都是我去婆家走動。
買的禮物都是上千塊東西,零零散散的加起來也小一萬了,但我從來都沒有讓陳啟剛掏過錢。
嚴格意義上來算,還真是陳啟剛占了我不少的便宜。
隻是我不在乎而已。
沒有想到她竟然還好意思拿著這話來嘲諷我家裏人。
眼淚在我的眼眶中打轉,我強忍著不落淚,朝著陳啟剛吼道:“一點小錢就催催催,整的這麼掉價,惡不惡心。”
說完這話,我就有些後悔,自己沒給陳啟剛留麵子。
但緊接著陳啟剛的話就像是一記巴掌,狠狠的扇到了我的臉上。
讓我後悔自己方才的念頭。
“之前也不夠呀,還有酒錢呢,這也得單獨算。”
“這瓶酒3000,你得再轉我3000塊才成。”
我猛的抬起頭,恨不得拎起酒瓶就砸在陳啟剛的臉上。
他都已經算計到了這個份上,我也不想再委曲求全。
索性直接反問道:“不是說好了AA,憑什麼這酒錢我要全部掏。”
“那不一樣,菜是大家都吃了,那酒是爸自己想喝的,我們這幾個隻是陪著而已,那這錢那個應該你出。”
陳啟剛說的理直氣壯,在他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心虛。
這隻能證明,在他心裏麵確確實實是這麼想的。
我歪頭看向飯桌,桌子上一共五個成年男人。
除了我妹夫酒精過敏,不能沾酒以外,每人麵前都有個酒杯。
而且因為我爸身體不好,我媽刻意控製了他的飲酒量,就連這種大喜的日子,也隻讓他喝兩杯。
酒大家都喝了,但他們竟然舔著臉說是陪我爸喝的。
一直積壓的怒火在此刻怒漲,但我還存有理智,沒有大吼大叫。
冷靜的跟陳啟剛算了起來。
“既然你要這麼說的話,那我們家這邊隻有五個人,你們家連大帶小,可足足有八個人。”
“菜剛上桌子,你們家一人夾一筷子,基本上就沒剩多少了。”
“要是這麼算,你還得退我點,不是嘛?”
除了陳啟剛和他爸媽以外,這次來吃年夜飯的還有陳啟剛妹妹一家。
兩個大人,兩個小孩,空手而來,也不說帶個禮物。
坐在桌子上,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開始盯著果盤,嗑著瓜子。
兩個孩子,光盯著肉菜吃,碗裏堆積的滿滿的,還不斷的往嘴裏塞,跟沒吃過似的。
我早就已經心生不快,可是想著這是陳啟剛的家裏人,終究是一句話都沒說。
誰能想到,我不跟他計較,他反倒是跟我計較起來。
既然如此,那大家倒不如算個清楚。
“還有我懷孕的事兒,你這怎麼不AA了?還是說孩子就隻是我自己的,以後隨我姓。”
聽到這個兒,公公瞬間來勁兒了。
他拍著桌子撒潑,臉上因為酒精泛紅。
更是直接將手上的筷子砸了過來。
我躲閃不及,筷子直接打到了我的眼睛上。
“我看你敢。”
“這可是我們老陳家的種,怎麼能跟你王家人姓,倒反天罡。”
方才一直不說話的小姑子,也火上澆油,添油加醋的說道:“嫂子,你瞧瞧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把我爸都氣到了。”
“我知道你掙的多,看不起我們家,但我哥可是正經跟你過日子。”
“再說我哥長得這麼帥,工作又體麵,也不亂搞,一下班就回家,你這都算是撿到寶了,怎麼還不知足呢。”
“不就是讓你掏點錢嗎,跟著你割肉似的,小氣吧啦。”
她翻了個白眼,嘴裏還在嘟囔著:“還說是城裏人呢,比鄉下人都摳。”
捂著酸痛的眼球,我心中越發委屈。
咬緊了牙關,要不是條件不允許,恨不得直接衝上去給這家夥兩巴掌。
平日裏有事求著我,舔得像是條搖尾巴的狗,沒少從我這兒順走化妝品和衣服。
現在用不上我了,就跟她把媽站在同一條戰線上,還往我身上潑汙水。
她帶的兩個小崽子,嘴巴也不幹淨。
一口一個“壞女人”,衝著我叫嚷。
想必是小姑子在家裏麵沒少說我壞話,他們有樣學樣。現在說出來了。
我爸媽和妹妹、妹夫一家臉色都變了。
他們大概也沒想到,我在婆家竟然過的是這樣的日子。
說起來,這事也得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