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故意停了停,確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後,才繼續。
“她家境不好,如果再被起訴,如果再被記錄到檔案裏麵,她這一輩子就毀了。我實在是不忍心,況且她也說了,她是被逼的。”
眼見周圍人的火氣被自己拱了起來,林婉清又假惺惺地擦了擦眼淚,抬頭看向紀父他們的瞬間,藏好了眼底的得意,仍舊是一副堅強招人憐的樣子。
“爸爸,這件事說到底是我們姐妹間的矛盾,與那個女生無關!這次考試,就當是我命不好,沒考好。爸爸,你也不用擔心,我還可以參加高考啊。”
說是不在意,林婉清話一結束,就雙手捂住臉,身體微微抽搐,嘴裏還發出低低的抽噎聲。
宋律回見狀,心裏猛地一揪緊,他緩緩靠近,眼神裏滿是焦急。
“婉清,我陪你,就算考過了,我也會放棄這次機會。我陪你一起參加高考。不管怎麼樣,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沈衍也湊了過去,聲音低沉卻滿是心疼。
“對,我和律回會一直陪著你。我知道你可憐那個女生,我們也答應你,絕不會報警抓那名女生,你就寬心。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這下,林婉清才破涕而笑,不過,她可沒打算放過紀杏初。
當著所有人的麵,她看著紀杏初眼裏的提防,仗著對麵隻有紀杏初一個人,臉上滿是倨傲與不屑,但語氣卻卑微至極。
“姐姐,這件事就過去了吧。事已至此,我們再去爭吵,也隻會讓爸爸他們擔心。如果這一次能換來姐姐對我的接納,我覺得自己不算虧。”
聞言,周圍人滿是對林婉清的心疼。
紀杏初心中突生一種無力感,滿心的難受讓她連呼吸都變得沉重。
為什麼!
無論她說什麼,都沒有人聽!
她都說了事情不是她做的,她可以找警察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明明是林婉清心虛,怕事情鬧大,怎麼她就是哭著說了幾句,事情就定性為自己的惡毒下作。
可上輩子的經驗也告訴紀杏初,再爭論他們也不會信自己。
她歎了口氣,既然林婉清目的已達成,自己不用再陪他們演戲。
想到這裏,紀杏初轉身準備離去,卻被宋律回一把拉住。
她無奈回頭,對上那雙燃燒著熊熊怒火的眼睛。
“婉清已經被你欺負成這樣,你不感恩戴德地去道歉,竟然還想拍拍屁股就走人。你欺人太甚!”
沈衍雖沒說話,但用關門的動作,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紀杏初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孤立無援的絕望將她徹底淹沒。
她站在那裏,久久不語。
而一直隱忍不發的紀父,這下徹底被激怒了,狠狠推了紀杏初一把,讓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婉清不能保送了,你也別想,就算你考過了,我也不會讓你去。”
紀杏初沒顧上聽這番話,注意力全在不知何時掉落的準考證上。
她心裏滿是惶恐,如果被他們提前知道有公安保送的機會,他們一定又會逼她把這個機會拱手讓給林婉清。
那自己回來意義是什麼!
紀杏初衝過去想撿的時候,林婉清也同樣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
從紀杏初緊張的狀態中,她明白這個紙條很重要。
就在紀杏初的手要碰到紙條的那一刻,林婉清先撿了起來。
“林婉清,那是我的東西,你憑什麼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