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齊幼年想來，這種情況有一段時間了，開始主任是一些有意無意的黃色小段子玩笑似的跟她說。

後來，有一些無意間的肢體碰撞，他對她總是邪魅又寵溺的笑。

齊幼年想過跟慕川東說的，慕川東想要解決他，太容易了。

但主任當初是慕川東介紹的，也許他並不知道主任是怎樣的為人。

控訴他親自推薦的人，慕川東會怎麼想？又或者，他壓根不會相信齊幼年說的。

慕川東常說的一句話：“齊幼年，別太把自己當回事，給你臉就接著，別太當真。”

齊幼年心裏泛起絲絲苦澀，罷了，還是不告訴了。

這一拖就是到今天。

對於那晚，慕川東將自己丟在半路，帶著李禾一離開，隻字未提。

兩人之間就當從來沒發生過這件事一樣。

隻是，對於齊幼年而言，他們之間不一樣了。

“你怎麼會來醫院？”齊幼年岔開了話題。

慕川東接了個電話，柔聲細雨，末了一句：“待著，別動，我馬上來。”

轉角到門口，不用等慕川東回答，齊幼年就明白了。

“幼年姐姐，好巧啊，你也在這裏，昨晚不小心摔了一下，腳崴了，我說不礙事，東少不放心，非要來醫院看看。”

李禾一一臉的小心翼翼，全然沒有昨晚囂張跋扈的挑釁。

“走吧。”慕川東自然地鬆開了齊幼年的手腕，走向了李禾一，拿起她身邊的檢查報告。

李禾一試圖站起來，被慕川東按住。

“腳崴了，就別亂走。”他將檢查報告的袋子遞給李幼年。

攔腰公主抱起了李禾一。

齊幼年沒有說話，拎著袋子跟在後麵。

李禾一的腦袋探出了慕川東的肩膀，連嘴角都是肆意的猖狂。

快到車子邊的時候，齊幼年自覺加快了腳步走到了前麵。

沒等慕川東說話，自己拉開後門坐了上去。

慕川東冷眼之間瞥了一眼，將李禾一放到了副駕駛座位上。

“幼年姐姐，要不我們換個位置吧，你是生氣了嗎？”

說著李禾一假意要下來。

“別亂動......”關上車門，慕川東冷哼了一聲。

齊幼年沒有吱聲，隻是覺得有些無聊，撇頭朝向窗外。

車子裏的氣氛有些壓抑，倒是慕川東開了口：“小孩子家家的可真是操碎了心，別管她了。”

李禾一“撲哧”一笑，映射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撅著嘴。

“東少，別老說我小孩子了，我都二十了，馬上要奔三，再嫁不出去就要成為剩女咯。”

李禾一的眼神若有若無地掃過齊幼年。

慕川東倒是被她的話逗笑，附和了一句：“人小鬼大。”

李禾一說了很多他們之間的趣事，慕川東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嘴角上揚。

忽然，李禾一像意識到什麼，轉過頭，抱歉的樣子：“不好意思，幼年姐姐，不是故意冷落你的，隻是那時候，我們都還不認識你。”

齊幼年微微咧嘴，毫不介意，應了一聲：“沒事。”

也是，那些年她跟他們毫不相幹。

齊幼年愣神地跟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走著，恍惚了。

車窗外一閃過的那顆梧桐樹，曾經他將她圈進自己的大衣裏，齊幼年仰著頭，撅著嘴，故意說著一些淘氣搞笑的話。

慕川東一直耐心地聽她說，配合著她的傻笑。

最後，他抬起她的下巴，輕輕吻了上去，她踮起腳尖，溫柔地迎合著他唇間的濕潤。

他吻的很認真，又很小心翼翼。

後來的他經常這樣親她。

隻是，慢慢的，後來的那些吻慢慢變成了欲望，變成了侵占，甚至變成了狂風暴雨的吞噬。

可是，齊幼年卻一度沉淪在這個深淵裏，欲罷不能。

直到有一天，齊幼年去公司給慕川東送藥。

“你說東少是不是動真格了，還沒膩齊幼年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東少不是說了，齊幼年在床上可浪了，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福氣的。”

......

齊幼年瞬間漲紅了臉，丟下藥，匆匆離開。

她害怕再聽到什麼不堪的話，紮得自己萬劫不複。

她沒想到，慕川東竟然將床榻私密之事，這麼隨意地說了出來，雖難受，也隻能隱忍。

因為那時候，她還想愛他。